第3章 观测者的青铜日记
"茉莉花藤蔓突然收紧，骸骨胸腔裂开，掉出一本烫金封面的皮质日记。
"林先生，要咖啡吗？
"便利店机械女声响起时，苏眠正用匕首削着指甲，刀刃上倒映出林深瞳孔里的青铜齿轮。
她今天换了件墨绿旗袍，后颈的三角形烫痕被翡翠项链遮住，"这次的规则是午夜十二点前必须喝掉三罐过期酸奶。
"怀表残骸在口袋里发烫，林深发现右手背的齿轮纹身正在缓慢转动。
货架上的酸奶价签突然全部变成"18:00:00"，而冰柜玻璃映出的苏眠倒影，分明穿着十二年前母亲葬礼上的黑色风衣。
"观测者的日记..."苏眠突然贴近，茉莉香气里混着硝烟味，"你父亲用自己的眼睛做实验，证明人类可以成为规则的容器。
"林深翻开日记，泛黄的纸页上写着："1999.03.15，第1次轮回。
用女儿的血浇灌茉莉，终于能在电梯里看见规则漏洞。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母亲的字迹。
警报声从地下室传来，林深冲下楼梯时，看见三只狸花猫正在啃食青铜骸骨的手指。
花盆碎片中露出半张照片，照片里母亲抱着年幼的他，背景是便利店的前身"深眠研究所"。
"喵呜！
"最年幼的狸花猫突然跃向通风口，爪子带出一叠烧焦的文件。
林深接住文件，发现是母亲的实验记录："通过怀表将意识投射到平行世界，代价是现实时间流速加快三倍。
"怀表残骸突然开始重组，表盘玻璃重新凝结，指针指向1:59:59。
苏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日记去18层，观测者需要完整的轮回数据。
"电梯门打开时，轿厢里站着穿黑色风衣的女人——正是照片里的母亲。
她怀中抱着燃烧的铁盒，盒盖上刻着和怀表相同的齿轮纹路。
"规则五：不要相信任何自称是你家人的人。
"女人将铁盒塞进林深怀里，"但你可以相信...这个。
"铁盒打开的瞬间，林深的右眼突然剧痛。
他看见无数齿轮组成的数据流在眼前闪烁，其中一条记录显示："2023.09.15，林深将成为第18任观测者。
"苏眠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你母亲用自己的灵魂封印了观测者，但每个月15号，她的意识会附着在规则回廊里。
"电梯突然剧烈晃动，林深看见轿厢顶部伸出青铜锁链，锁链末端挂着老周的尸体，尸体手中握着半块怀表。
"老周是上一任观测者？
"林深攥紧日记，发现母亲的字迹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父亲的笔记："当观测者收集齐18枚齿轮，就能获得改写现实的力量。
"怀表重新组装完成，指针开始顺时针转动。
林深注意到母亲风衣下摆沾着腐殖土，和他地下室花盆里的泥土成分完全相同。
三只狸花猫突然跃上母亲肩头，它们的瞳孔里浮现出老周的倒影。
"规则六：观测者必须吞噬前任才能存活。
"沙哑的声音从母亲喉咙里发出，她的脸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青铜齿轮构成的机械面庞，"现在，把怀表给我。
"林深将铁盒里的齿轮碎片撒向空中，怀表突然爆发出吸扯力，所有齿轮碎片嵌入机械面庞。
母亲的身体开始解体，齿轮雨砸在电梯地板上，拼出一行血字："去找深眠研究所旧址。
"电梯门在18层打开，林深看见走廊尽头站着穿驼色风衣的苏眠，她手中握着注射器，里面装着泛着青铜光泽的液体。
当他踏出电梯的瞬间，便利店的监控画面突然全部切换成18层的场景，每个屏幕里都映出林深的背影。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礼物。
"苏眠将注射器刺入他脖颈，"能暂时屏蔽观测者的追踪。
"林深感到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看见的是苏眠掀开旗袍领口，心口处纹着和他手背相同的齿轮纹身。
冰柜玻璃映出无数个苏眠，每个都在重复着同一句话："记住，我是你母亲创造的规则清洁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