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昂贵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全程没问过一句“疼不疼”,只在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回学校好好上课,别再惹事。”
凌野靠在副驾,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淡淡应道:“好。”
这就是原主的父亲——重利轻情,眼里只有公司业绩和新家庭的“和睦”。
原主母亲苏婉去世后,他迅速娶了刘梅,对女儿的委屈视而不见,甚至觉得是她“不懂事”,破坏了家里的平静。
车开进别墅区,停在一栋欧式风格的别墅前。
刘梅早己等在门口,笑着迎上来:“回来啦?
我给你炖了汤,快进去喝。”
凌野没动,目光扫过别墅二楼的窗户——那是凌柔的房间。
根据原主记忆,苏婉去世前,曾留下一个紫檀木盒,里面装着“最重要的东西”,但自从刘梅进门,木盒就消失了。
半年前,原主曾在凌柔的衣柜顶上瞥见过相似的雕花。
“我先回房放东西。”
凌野拎着书包,径首上楼。
她的房间在最角落,墙纸卷着边,书桌上堆着皱巴巴的课本,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是洗得发白的旧款,和凌柔满柜的名牌形成刺眼对比。
凌野打开衣柜,在最底层摸到一个硬纸壳,里面是苏婉的遗物:几张旧照片,一枚磨损的银质书签,还有一张泛黄的乐谱。
照片里,年轻的苏婉站在古老的宅院前,脖子上挂着一枚水滴状的玉佩,与凌野此刻贴身戴着的(从医院换衣服时发现)一模一样。
“姐姐,喝汤了。”
凌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端着碗,眼神躲闪,“妈妈说这个补身体。”
凌野转身,目光落在她身后——凌柔的衣柜门没关严,顶上隐约露出一个纸箱的角。
“放着吧。”
凌野走过去,状似无意地靠近衣柜,“你的房间……好像比以前乱了。”
凌柔脸色一紧,慌忙挡在衣柜前:“我、我最近忙着考试,没来得及收拾……”凌野轻笑一声,没再逼近,接过汤碗:“谢谢。”
凌柔如蒙大赦,匆匆下楼。
深夜,别墅里一片寂静。
凌野悄无声息地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
走廊的声控灯没亮,她凭着记忆摸到凌柔的房门前,用一根发夹轻易挑开了锁——前世为查对手黑料,她学过的旁门左道,此刻正好用上。
凌柔睡得很沉,嘴里还嘟囔着“别抢我的……”。
凌野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衣柜顶——果然有个纸箱。
她搬来凳子,踩上去取下纸箱,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放着一个紫檀木盒,雕花与记忆中的一致!
正要打开,楼下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凌野迅速将木盒塞进校服口袋,把纸箱放回原位,悄无声息地退回自己房间。
关上门的瞬间,她听见刘梅的声音在凌柔门外响起:“那盒子藏好了吗?
别被她发现……”凌野靠在门后,指尖摩挲着口袋里木盒的冰凉。
苏婉留下的东西,显然是刘梅母女的心头大患。
她回到书桌前,打开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信纸,和半块断裂的玉佩,与她脖子上的那枚正好能拼合。
信纸上的字迹娟秀,写着:“吾女亲启,若见此信,可知苏家血脉未断……隐世西族,烈火为证,慎入,慎行……”苏家?
隐世西族?
凌野瞳孔微缩。
原主的母亲,竟藏着这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