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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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你没有听错,我重生了。

但这份“幸运”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铺天盖地的绝望和一句无声的、用尽前世今生所有力气的咆哮:**<<<***“***什么意思啊?!

重生就不能挑个好点的地方吗?!

孟加拉?!

还是他妈的最底层的贫民窟?!”

***>>>**脏!

乱!

差!

空气里那股混合着腐烂垃圾、劣质煤烟、人畜排泄物和不明发酵物的恶臭,比我前世用最贵的设备录下的还要浓烈十倍,首冲我婴儿脆弱的鼻腔。

恒河水?

别说喝了,光是想到它的“盛名”,我脆弱的肠胃就开始痉挛。

食不果腹?

看这环境,简首是地狱级生存挑战!

**<<<***“这开局……地狱模式都不够形容!

能不能活到成年都是个未知数!

玩个屁啊!”

***>>>**深深的无力感像冰冷的泥浆,将我刚刚苏醒的意识淹没。

前世的风光、财富、自由……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幻梦。

现在,我只是一个连翻身都无法自主的婴儿,困在这个我前世最不喜欢的国家最糟糕的角落。

唯一庆幸的,是带着前世的记忆。

但这丁点优势,在这个连话都不会说、路都不会走的婴儿身体里,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英语?

中文?

商业头脑?

现在有卵用!

哭都哭不出调来!”

***>>>**时间,在婴儿混沌的感知里缓慢流逝。

我像个被困在躯壳里的幽灵,只能被动地接收着周围的一切。

哭声、孟加拉语的对话(我努力去分辨、记忆)、铁皮屋顶被雨点敲打的噼啪声、远处模糊的叫卖和嘈杂……通过这些碎片,我艰难地拼凑着“我”在这个世界的坐标。

家。

这个“家”,在污水横流、垃圾遍地的贫民窟里,竟意外地算得上……“体面”。

一间由红砖、瓦片和锈迹斑斑的铁皮拼接而成的屋子,不大,但好歹是个独立的、有墙有顶的空间。

墙壁斑驳,但看得出被尽力打扫过。

比起周围那些纯粹用塑料布、破木板和废弃广告牌搭成的窝棚,这里堪称“豪宅”——贫民窟里的“豪宅”。

母亲,一个典型的孟加拉底层妇女。

面容被生活刻上了疲惫的痕迹,但眼神里有种坚韧的温柔。

她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纱丽,大部分时间在家里忙碌,洗衣、做饭、照顾我和……姐姐。

她的世界似乎就局限在这小小的铁皮瓦之下,沉默而劳碌。

父亲,是这个“体面”家庭的经济支柱——他是贫民窟里一家小商店的老板!

这身份,在这里无异于一个小土皇帝。

那家小小的杂货铺,据我断断续续听来的信息,是家族传下来的“产业”。

在这个地方,能拥有一个固定的铺面,售卖些生活必需品(盐、糖、劣质肥皂、散装饼干、煤油),几乎是“特权”的象征。

只有像父亲家族这样在本地扎根多年的“坐地户”,才有可能守住这样一份营生。

父亲话不多,脸上常带着一种属于小生意人的精明和疲惫。

舅舅,母亲的兄弟,在附近的另一个街区经营着一家小小的修理铺,主要修自行车和简单的电器。

收入也算稳定,比纯粹的苦力强很多。

他偶尔会来,带来些小工具或者一点外面世界的消息。

我还有一位姐姐。

她的名字叫……阿米娜(Amina)。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我也能看出她有着不同于这个灰暗环境的清秀轮廓。

大大的眼睛像两泓深潭,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然而,这份美丽在贫民窟是危险的。

**<<<***“该死的习俗!”

* 我在心里咒骂。

**>>>**她几乎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只要踏出家门半步,一条洗得发白、边缘有些磨损的旧头巾(类似布卡,但可能质地更差)便会将她从头顶到肩膀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即使在家,她也常常下意识地用头巾的一角遮住下半张脸。

因为骚扰,无处不在的骚扰。

仅仅因为长得好看些,走在路上都可能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和言语。

在这个国家,在这个阶层,女性的身体和面容被视为需要隐藏的羞耻源头,暴露就是“罪过”。

但阿米娜对我,这个新生的弟弟,却倾注了全部的、毫无保留的爱。

她会在我哭闹时,不顾母亲让她去干活的呵斥,第一时间跑到我身边,用她那双因常年劳作而有些粗糙的手,轻柔地拍抚我的襁褓,哼着不成调的、温柔的孟加拉小曲。

她会偷偷省下自己那份本就少得可怜的糖块,碾碎了混在温水里,趁没人的时候用小木勺一点点喂给我,对着我露出难得的、纯粹的笑容。

晚上,她常常是我摇篮边的守护者,替我驱赶恼人的蚊虫,替我擦去额头的汗。

她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时,那层忧郁似乎会暂时消散,只剩下纯粹的温暖。

**<<<***“姐姐……”* 我心里酸涩。

她是这个冰冷开局里,唯一炽热的暖意。

**>>>**家里还有奶奶。

爷爷据说早些年就去世了。

奶奶很瘦小,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像一张揉皱的牛皮纸。

她话很少,大部分时间沉默地坐在角落,手里捻着念珠,眼神浑浊地望着门外。

她对阿米娜的态度……很淡漠,甚至带着点忽视。

是的,即使在这个贫民窟里还算“不错”的家庭,贫穷依然是主旋律。

父亲的商店收入微薄,勉强维持着一家几口最最基本的需求:填饱肚子(通常是糙米饭、一点豆糊和少得可怜的蔬菜),有地方遮风挡雨(虽然漏雨),有破旧但干净的衣物蔽体。

**<<<***“能吃饱穿暖……不至于饿死冻死……这他妈就是‘不错’的标准?”

* 我感到荒谬又悲哀。

**>>>**至于学习?

那简首是天方夜谭!

对于阿米娜,家里人的态度再明确不过: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在合适的年龄(通常是十几岁)被嫁出去,换回一笔或许能改善一点家庭状况的嫁妆(尽管可能很微薄)。

读书?

识字?

那是浪费时间和资源。

家里人对她说话的语气总是带着命令和不耐烦,仿佛她只是一个等待被处理的物件。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作为婴儿,我无法表达,但前世灵魂的愤怒和痛恨在胸腔里燃烧。

**<<<***“痛恨!

痛恨这个将女性踩在脚下的垃圾制度!

痛恨这些麻木接受甚至助长这种压迫的家人!

痛恨这个让人窒息的国家!”

***>>>**然而,现实的冰冷无情地浇熄着怒火。

**<<<***“痛恨有个屁用!

我现在是个连屎尿都不能自理的婴儿!”

* 深深的无力感再次攫住了我。

**>>>**我能做什么?

只能在脑海里疯狂地构想:构想这个国家的运作规则,构想贫民窟的生存法则,构想如何利用前世的知识(哪怕现在看起来一文不值),构想那条能带领这个家——特别是可怜的姐姐阿米娜——走出这片绝望泥沼的道路。

财富自由?

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这目标在现实面前显得如此渺茫又可笑。

但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至少……至少这个开局,让我能活着长大。”

*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审视这“地狱”中的一丝微光。

**>>>**父亲的小店提供了基本的生存保障,避免了流落街头冻饿而死的命运。

只要我能熬过这脆弱无助的婴儿期,活到手脚能动、能说话思考的年纪……**<<<***“18岁?

太久了!

只要我能跑能跳,能清晰表达……就有机会!”

***>>>**希望,如同铁皮屋缝隙里透进来的那一丝微弱光线,虽然渺茫,却真实存在。

我闭上眼(婴儿的身体很快就感到疲惫),在姐姐阿米娜轻柔的拍抚中,再次沉入混沌的思绪。

活下去,长大,然后……改变这一切。

这成了我重生后,刻在灵魂深处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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