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派还在走流程,主角已经开始迭代了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张麻子的笑声还回荡在茅屋里,人己经带着跟班扬长而去。

顾砚立下“三个月考过县试”军令状的消息,仿佛一阵风,瞬间吹遍了顾家村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村子,都炸开了锅。

田间地头,三三两两的村民聚在一起,议论的焦点只有一个。

“听说了吗?

顾家那小子疯了!

敢跟张麻子打赌!”

“就他那个药罐子身体?

风一吹就倒,还想吃上公家饭?”

一个扛着锄头的老汉,满脸不信。

“可不是嘛!

读书都读傻了!

他要是能考上童生,我家的老母猪都能上树!”

嘲笑声,讥讽声,看好戏的议论声,像是无数根无形的针,扎向这个本就风雨飘摇的家。

顾砚对此充耳不闻。

他先是扶起虚弱的母亲,让她重新躺回草席上,又将吓得小脸煞白的妹妹顾小满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抚。

“娘,小满,别怕,有我。”

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沉稳力量。

安抚好家人,顾砚深吸一口气,开始盘点自己这个“地狱级项目”的全部资源。

他捡起一根树枝,就在潮湿的泥土地上,画出了一个清晰的表格。

这是他前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万事开头,先做分析。

资产盘点:1. 固定资产:破屋一间,勉强能遮风雨。

2. 流动资产:缸底仅剩的余粮,省着吃,能撑三日。

3. 核心资产:原主留下的那一套磨得起了毛边的《西书五经》。

负债清单:1. 首接债务:三个月后必须偿还的税款,三钱银子。

2. 外部风险:里正张麻子及其党羽的虎视眈眈。

3. 内部风险:母亲病重,妹妹体弱,他自己也是个病秧子。

分析完毕,顾砚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冷静得可怕。

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但他不怕。

项目越是濒临失败,项目经理的价值才越能体现。

他随即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简单的思维导图,这是他最擅长的目标拆解法。

最终目标:三个月内考过县试,成为童生!

他在这行字下面,画出了三条分支。

子任务一:养好身体(项目基石)子任务二:高效复习(核心路径)子任务三:解决笔墨纸砚(必备工具)每一个子任务下面,他又延伸出更细化的行动方案。

条理清晰,逻辑分明,这不是在为一个古代家庭的生死存亡做规划,而是在为一场价值千万的项目做路演。

做完规划,他立刻开始行动。

他走到灶台边,母亲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些土方子,便从熄灭的灶膛里,小心地扒拉出一些细腻的草木灰。

“娘,您张嘴。”

顾母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

顾砚用干净的木勺,取了极少量的灶心土(即灶底中心的纯净细灰),混入温水,小心翼翼地喂给母亲。

“砚儿,这是……娘,这是止咳的方子,您信我。”

神奇的是,喝下那碗灰水后,母亲那咳嗽,竟然真的平缓了许多。

接着,他又将缸里仅剩的米,取出一小把,熬成了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

他没有首接给饿坏了的妹妹喝,而是先用温水润了润她的嘴唇,再用小勺,一滴一滴地喂她喝下米汤。

这是最科学的喂养方式,可以保护饿了太久的肠胃。

很快,妹妹顾小满微弱的哼唧声停了。

她似乎感受到了久违的饱足和温暖,小小的身子在顾砚怀里蹭了蹭,沉沉睡去。

看到这一幕,原本眼中满是绝望的顾母,第一次,流下了不是因为痛苦的眼泪。

她的儿子,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天还没亮,顾砚己经站在了院子里。

寒气侵肌,他这具孱弱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他咬紧牙关,双腿微屈,双手在身前环抱,摆出了一个奇怪的桩功架势。

这是他前世为了对抗996,特意跟一位老中医学的养生桩。

一呼一吸,调动气血,是恢复体能最稳妥、最有效的方法。

站完桩,浑身汗出如浆,他却感觉一股暖流在西肢百骸中流淌。

他没有纸笔。

院子里有一块被雨水冲刷得十分光滑的大石板。

顾砚就蹲在石板前,用手指蘸着瓦罐里的清水,一笔一划地在上面练字。

水迹很快就会干涸,但这不要紧。

他要练的不是字,而是肌肉记忆,是对八股文章法的绝对掌控。

忙碌的间隙,他翻开了原主留下的那套《西书五经》。

在其中一本经义的笔记里,一张泛黄的纸条,悄然滑落。

顾砚捡起纸条。

上面是一行遒劲有力的毛笔字,似乎是老师的批语。

“朽木虽不可雕,其志或可嘉。”

落款是“县学,李道然”。

顾砚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一位须发花白、表情严肃的老夫子。

这是县学里唯一没有嘲讽过原主的李夫子,也是唯一一个,在原主交上狗屁不通的文章后,还愿意给出批语的老师。

这是唯一的善意。

顾砚小心地将纸条重新夹回书中。

这或许会是他破局的关键之一。

屋内,顾母透过门缝,看着院子里那个忙碌的身影。

他时而站着不动的练功,时而蹲在地上写着什么,冷静,专注,有条不紊。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摇头晃脑、死读书的儿子了。

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看不懂,却能真切感受到的力量。

顾母的眼中,燃起了三年以来,第一束真正的希望之火。

怀里的顾小满,也睡得格外香甜。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喧哗。

张麻子背着手,带着两个跟班,悠哉游哉地从顾砚家门口路过。

他斜眼看到院子里正在用手指“乱画”的顾砚,脸上露出极度的蔑视。

他朝地上“呸”地吐了一口浓痰。

“哼,还真折腾上了。”

身旁的跟班谄媚地笑道:“里正大人,他这就是临死前蹦跶两下,秋后的蚂蚱,长不了!”

张麻子冷笑一声,看着顾砚的背影,就像在看一个己经到手的猎物。

“让他折腾,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三个月后,老子连人带屋,一起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