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姐也在包间。
“这件事嘞就算了,但是来了我这里就好好呢玩,这几个都是我这里头漂亮的妹子,你们今天随便玩,算在我头上。”
“翠姐,有事好商量嘛,要是...”沈星有些坐不住,还想再说点什么,被但拓一把拉到沙发上。
“好嘛,翠姐都发话了,我两个就放开玩了噶”但拓说着朝阿水央勾了勾手“小妹,我们之前各是见过?”
阿水央觉得好笑,明明根本认不得自己,还要没话找话地假装认识。
但她还是给面子地接了话“哦哟,拓子哥还记得我呢噶”说着顺势走到但拓身边坐下。
翠姐往前推了把依萨,“依萨,你也留下,但拓,沈星,你们先玩着,我就不打扰了”,又对阿水央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把门掩上。
“翠姐,你忙着”但拓笑着回答。
房门刚一关上,沈星就显得坐不住“哥,咱们是来办事的,你怎么就这样算了”“生意是你情我愿的,你再跟翠姐讲,人家翠姐翻脸了,你连朋友都没得的做,慢慢来嘛。”
说着跟阿水央碰了个杯,“妹,来点不”“行嘛,整点啤的就行”依萨是刚来的,有样学样地靠在沈星身上,可惜沈星并不买账,一把推开依萨“哎呀,行了,哥,我先走了”,然后出了包间。
依萨突然被推开,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阿水央抬了抬头示意依萨走,就听见但拓的声音响起:“莫管我弟,年纪小,犯浑。
来,我两个喝。”
但拓给阿水央倒了一杯底,又给自己来了一杯仰头喝下。
玻璃杯折射出光影交错 ,包间里的歌声震耳欲聋,阿水央看见但拓的喉结上下滚动。
她故意凑得更近:“哥,你晓不晓得我叫哪样?”
但拓的手搂上阿水央的腰,眼里带着微醺的迷离“叫哪样?”
阿水央微微仰起头凑在他耳边“阿水央”。
但拓只觉得一股热气在他耳边吹,像一片羽毛轻轻骚动他的心,他感到全身像着了火一样发烫,有些迟钝地一个字一个字低声说“认得了,阿、水、央”。
阿水央的指尖顺着但拓的臂膀划过,顺势搂上他的脖子。
她胸脯间的沟壑在领口若隐若现,腰肢细而柔软,她的鼻梁不高,但那嘴唇殷红而饱满。
但拓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心脏随着歌厅里的低音鼓点一次又一次在胸腔中震动,加速。
他感到一种原始的,如野兽般的欲望与本能在身体里即将喷薄而出。
那红色的唇还在开合,但拓己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温软的唇如蜻蜓点水般碰上他的面颊,有一根弦在刹那间崩断。
小腹在发紧,欲望在挺立。
阿水央只觉得腰上的力度一紧,那双带有硬茧的手传递着另一个人炽热的体温。
两具躯体交缠。
阿水央的头发被汗水打湿,面上泛起潮红,她没想到这个人会有这么多使也使不完牛劲儿,只好用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喘息道:“拓子哥”阿水央的声音带着未褪的情欲,在喘息与***中支离破碎,像具有某种奇异的力量,勾起最原始的冲动。
“他妈的”但拓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磕了药一样,精疲力竭,又不知休止。
他一手搂着阿水央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臀说:“妹,最后一次了”说完再一次吻上阿水央的脖颈,好像一头野兽在啃噬自己的猎物...—————————————————————潮水退尽,万物平息房间里依然是昏暗的斑斓交织,阿水央在狼藉里拣出自己的衣服穿上,用皮筋扎好头发,转头准备出门“走了噶,拓子哥,下回再来找我玩”“妹,等下”但拓打着赤膊从沙发上下来,给阿水央递来一件衣服“外头冷,多穿点”,是但拓来时穿的那件衣服。
阿水央接过套上,有淡淡的皂荚香。
“谢了,哥。”
“诶,没得事。”
外面天色蒙蒙亮,走廊尽头的窗户染上一线晨晖,为这昼夜颠倒的歌舞厅徒增真实的触感。
水房里,王曼露拿着盆使劲搓衣服,瞟见阿水央进来:“看来是遇着小男生了,还给你整件衣裳。”
阿水央扯上澡堂隔间的帘子,放水,往手心里挤洗头膏,忽然想起但拓长着络腮胡的脸,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小男生,在床上跟头牛犊子一样”王曼露也笑:“这种好啊,你都认不得我前两天遇着些哪样人,都是老倌,呃呃啊啊半天整不出来。”
流水声哗哗作响,阿水央又问“诶,你咋个一大早就洗衣服?”
“啧,还说呢,我今早一出来就看见徐丽娟抱着马桶在厕所里吐,我怕她那种喝法把自己喝死,硬是把她拖上楼来,你瞧嘛,吐我一身”王曼露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又继续说“我记着她昨晚不是轮休吗,咋个还有人点名要她噶。”
“没有,她来找我要单 ,我就给她了。”
“那你现在才回,接了个大的?”
“还不是芝芝敏给派的,本来今晚早就回来了。”
“妈的,自己不去要叫别个去”王曼露狠狠搓了两下衣服。
“哪个让人家是总经理嘞。”
阿水央洗好澡来水槽边接水,揩开镜子上的水雾,仔细瞧着镜子里的模样。
王曼露叹口气“算了,这种人,懒得管。”
“哎,你说那个徐丽娟,咋个连命都不要地喝”阿水央正往衣服上打肥皂,“认不得,我听着讲是她有个姑娘得了病,要钱治”。
王曼露把盆里的水倒掉,拧开水龙头,又叹了一口气“唉,也是,来这里的人,除了为钱还能为哪样。”
阿水央几下洗好衣服晾去天台,端着盆回宿舍。
见床上地上丢满了衣服,凌乱的头发糊在徐丽娟脸上,她仍西仰八叉地摊在床上,甚至打起了鼾。
“真是不要命了”阿水央在心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