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放下筷子,心中暗笑。赵教授所谓的"循循善诱",不过是照本宣科,将课本上的定理和公式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如同一只老鹦鹉,除了能够精确无误地复述,再无其他技能。若要称之为"教学",无异于称深夜的嘤嘤叫声为"艺术表演",委实牵强。
"知道了,"他应道,"会修改。"
走出家门,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本是踏青郊游的大好时节,奈何陆景深肩头的书包沉重如山,几乎要将他那尚未完全长成的脊梁压弯。书包中装的不是知识,而是一堆厚重的补习资料和习题集,这些纸张的分量,远超它们所承载的智慧。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驶向目的地,车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犹如陆景深那些被补习吞噬的周末,只留下一片模糊的印象。他望着窗外一对父子在公园放风筝的景象,心中泛起一丝微妙的情绪。他与父亲之间,从来没有过这样轻松自在的时刻,他们的关系建立在成绩单和医学院录取通知书之上,经不起风吹雨打,更经不起平凡的亲情考验。
数学补习班设在一栋高级写字楼内,门口挂着"状元摇篮"的牌匾,金光闪闪,如同一座现代版的科举衙门。走进教室,里面已坐了二十余人,个个面色凝重,手持笔记本电脑或纸质笔记,恍若古代准备赴考的秀才,既紧张又虔诚。
赵教授是个五十出头的瘦削男子,额头高耸,眼神锐利,活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寒光逼人。他讲课向来直奔主题,不作铺垫,就像一位性急的屠夫,不待牛羊躺下,便抡起屠刀直取要害。
"高考数学压轴题,历来是考生的噩梦与绊脚石,"他开门见山道,声音刺耳如锯木,"然而所谓难题,不过是基础题的变形与组合,透过现象看本质,便可迎刃而解。"
这番话听起来头头是道,细品却不禁令人莞尔。所谓"透过现象看本质",说得容易,做起来何其之难。正如世人都知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道理,可知易行难,非是三言两语便能参透。赵教授这等说辞,犹如对溺水之人喊"把头抬起来就不会淹死",徒增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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