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机械地记着笔记,手上动作一丝不苟,心思却早已飘到九霄云外。他想起昨日杨舟谈起的那个"精英实验班",心中不禁嗤之以鼻。所谓"精英教育",不过是将一群已被筛选过的学生再筛选一遍,如同一个吝啬的淘金者,不肯放过沙里的每一粒金屑,直至将人榨干最后一滴潜力。
两个小时的数学补习如同一场漫长的酷刑,当赵教授终于宣布下课时,教室里响起一阵如释重负的叹息声,仿佛一群劫后余生的灾民。学生们收拾书本的动作既迅速又熟练,那般急不可待,恰如古代衙门里的小吏,听闻钦差大人离府,终于可以片刻松懈。
陆景深刚欲离开,赵教授却叫住了他: "陆同学,能否留步?"
陆景深微微一怔,走向讲台。赵教授面露微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仿佛是一张精心裁剪的面具,贴在脸上,毫无温度。
"听闻你父亲是心外科陆主任?"赵教授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探询。
"是的。"陆景深答道,心中已然明了对方的意图。
"老夫近来心悸气短,欲求诊断,奈何医院挂号艰难,不知令尊可否通融?"赵教授状若无意地问道,眼中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这番话听来甚是熟悉,犹如中国式饭局上的那些弯弯绕绕,明明是求人办事,却要装作漫不经心的闲聊;明明是有所图,却要假装毫不在意。这种虚与委蛇,在中国社会中屡见不鲜,如同一出千年不变的老戏,只是演员换了一茬又一茬。
"家父诊务繁忙,恕难从命,"陆景深不假思索地回绝道,语气平淡如水,却不容置疑,"若赵教授确有不适,不妨通过正常渠道挂号。"
赵教授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如同一块融化到一半的蜡像,既难看又滑稽。他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老夫不过随口一问,陆同学不必挂怀。"
离开补习班,陆景深径直走向下一个目的地,位于科技园区的物理竞赛培训中心。这些补习机构的选址颇有讲究,非高档写字楼即科技园区,绝不落脚于普通民居或商业街,生怕失了身价。家长们趋之若鹜,视高额学费为理所当然,仿佛课程定价之高,与教学质量成正比,实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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