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后颈的汗珠滑进衣领
"我后颈的汗珠滑进衣领，硝石粉从袖口簌簌漏在泛黄的草稿上。
弹幕突然卡成雪花点，他玄色衣袖扫过的地方，我十岁时涂鸦的"烬哥哥别死"正被新鲜血珠浸透。
"爱妃很忙？
"他忽然掰开我攥碎的朱砂笔，拇指摩挲着掌心被笔杆硌出的血泡。
青铜灯在他冷笑中剧烈摇晃，照亮案几裂缝里半截生锈的铜尺——那是我及笄那年被他没收的测量工具，断口处还留着犬齿般的咬痕。
地宫深处传来闷响，云瑟瑟突然打翻茶盏。
火焰窜上她伪造的墓道图，焦黑边缘蜷曲露出我十二岁被狼群追丢的草图。
暴君反手将我拽到身后时，鎏金香炉炸开的火星溅在他心口，箭伤结痂的形状...分明是上周弹幕预警的刺杀路线。
"陛下明鉴。
"我蘸着毒酒继续描线，笔尖故意划过他滚动的喉结。
他忽然咬住我渗血的手指，在崔掌事破门而入的巨响中低笑："现在知道怕了？
"舌尖卷走血珠的刹那，我摸到他后腰暗袋——里面皱巴巴的糖纸还粘着我六岁时啃的月牙印。
弹幕突然标红炸开：茶姐袖箭瞄准你后心！
暴君却捏着我下巴转向沙盘："看清楚了。
"带着我颤抖的手劈开地宫模型，九重锁簧转动声里，坍塌的廊柱露出小木偶——它穿着用他战甲残片缝的裙子，正是我失踪那年偷偷藏进的"镇墓将军"。
"轰！
"地砖裂开的瞬间，他把我甩向安全区。
嫁衣撕裂飘出半张泛黄纸页，他凌空抓住的刹那，弹幕爆出全屏泪目：是你走丢那年他贴满皇城的寻人启事！
尸蛊群扑来的最后一秒，我听见他坠入黑暗前的轻笑："小殉葬品..."玉衡的银发在头顶闭合时，我摸到腰间多出的硬物。
匕首柄上刻着今早弹幕没说完的密文，无人机强光突然刺破黑暗，照亮断崖对面翻卷的玄色大氅——他心口渗出的血珠正组成我童年最爱的兔子糖画。
"排水沟要弯弯的才好看。
"十年前糯软的童声突然在脑海响起，我望着无人机投射的安全路线浑身发颤。
那些被弹幕嘲笑"幼稚"的曲线，此刻正与崖壁上发光的血珠完美重合。
指尖突然触到嫁衣夹层里的硬物。
暴君塞来的青铜钥匙上，新鲜血渍正缓缓渗进"小工匠专属"的刻痕。
无人机扫过深渊对岸的刹那，我看见他染血的指尖在虚空描画——正是我六岁时教他折的纸鸢轨迹。
"现在抖给朕看。
"记忆里沾血的手掌突然覆上后背，我咬破嘴唇纵身跃向断崖。
嫁衣下摆被气流掀起时，藏在束腰里的童年涂鸦漫天飞舞——每张泛黄的纸页边缘，都拓着同样深情的朱砂批注。
坠落的瞬间，无人机突然捕捉到崖壁闪光的刻痕。
那歪歪扭扭的"烬哥哥别死"旁边，多了一行新鲜血字："你的逃生路，朕走了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