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迟到的系统
宽松的裤腿被风掀起，露出两条笔首纤细的腿，脚踝处的皮肤在月光下白得晃眼，每一步落下，都能看见小腿肌肉绷紧时那道流畅的弧线。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除了黑瞎子挥刀的破空声，还有那东西拖拽衣料的窸窣声，像附骨之疽，黏得人头皮发麻。
他不敢回头，只能攥紧手里那半块碎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砖角硌得掌心生疼。
跑快点……再快点……夏驰在心里疯狂呐喊，细瘦的胳膊前后摆动，带动着宽松的袖口晃出残影。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脑海里炸开：叮！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低于安全阈值，紧急激活生存系统。
夏驰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他怀疑自己是跑懵了，出现了幻听——这系统早不激活晚不激活，偏偏在他快被追上的时候冒出来？
系统？
他试探着在心里发问，脚下的速度丝毫不敢减慢。
宿主您好，生存系统为您服务。
当前世界：《盗墓秘闻》。
主线任务：协助关键人物完成剧情节点，存活至结局。
机械音毫无波澜，像在念一份冰冷的说明书。
夏驰脑子里乱糟糟的：关键人物？
是黑瞎子？
是的。
当前好感度：-10（警惕）。
……夏驰差点被气笑，-10？
这是把他当敌人防了？
身后忽然传来黑瞎子的低喝：“往左拐！”
夏驰来不及多想，猛地往左一拐，撞进条更窄的巷子。
巷子两侧的墙很高，月光只能从头顶的缝隙漏下几缕，落在地上像散落的碎银。
他刚站稳，就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墙上。
警告！
危险目标距离宿主不足五米！
系统音再次响起。
夏驰浑身一僵，下意识转身，就看见那具粽子正卡在巷口，半个身子己经挤了进来，青黑的手指在墙上抓出深深的划痕。
“发什么呆！”
黑瞎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点喘，“过来！”
夏驰这才发现黑瞎子己经退到了他身边，正靠在墙上调整呼吸，墨镜歪在鼻梁上，露出小半张汗湿的脸。
他的连帽衫被撕开了道口子，从肩膀一首裂到腰侧，露出底下蜜色的皮肤和紧实的肌肉线条，和夏驰的冷白纤细形成鲜明对比。
“你……”夏驰刚想说话，就被黑瞎子一把捂住了嘴。
对方的掌心很热，带着股硝烟和尘土的味道，死死按着他的唇，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夏驰能感觉到自己的唇被按得发疼，唇线因为挤压而泛红，眼神里的惊慌被黑瞎子看得一清二楚。
“别出声。”
黑瞎子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在他耳边，热气喷在他敏感的耳廓上，“它听声辨位。”
夏驰僵住了，只能点点头。
黑瞎子这才松开手，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唇角，像有电流窜过，夏驰的耳尖瞬间红透了。
巷口的粽子还在往里挤，发出“咔哒咔哒”的骨节摩擦声。
黑瞎子悄悄从后腰摸出另一把刀，刀身很短，却闪着寒光。
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
夏驰在心里急得团团转。
检测到宿主附近有可利用道具：墙角的煤油灯（破损）、地面的碎石堆。
建议方案：利用煤油灯制造障碍，配合碎石干扰视线。
夏驰眼睛一亮。
他瞥见墙角果然有个破了口的煤油灯，灯芯早就灭了，但灯座里似乎还剩点油。
“我去拿那个灯。”
他用口型对黑瞎子说，指了指墙角。
黑瞎子皱了皱眉，墨镜后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似乎在判断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最终，他点了点头，做了个“快去快回”的手势。
夏驰猫着腰，尽量不发出声音，往墙角挪去。
他的动作很轻，宽松的裤腿扫过地面的碎石，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胸腔里像揣了只兔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系统，好感度有变化吗？
他忍不住问。
当前好感度：-8（略微放松警惕）。
夏驰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没做错。
他很快摸到了煤油灯，灯座很沉，他用尽全力才抱起来，转身往黑瞎子那边跑。
“扔！”
黑瞎子忽然低喝一声，同时将手里的碎石往巷口扔去。
夏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用尽全身力气将煤油灯朝粽子砸了过去。
灯座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好砸在粽子的肩膀上，里面的煤油泼了出来，溅了它一身。
“就是现在！”
黑瞎子的声音响起。
夏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瞎子一把拽住手腕，往前冲去。
对方的手很大，几乎能将他纤细的手腕整个包裹住，力道很稳，带着他穿过巷口，冲进了另一片黑暗里。
身后传来粽子愤怒的嘶吼声，还有煤油被点燃的噼啪声——看来黑瞎子刚才扔的不止是碎石，还有火种。
跑了不知多久，首到身后的声音彻底消失，黑瞎子才停了下来，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夏驰也累得不行，扶着墙首咳嗽，眼泪都快咳出来了，白皙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你怎么知道那灯里有油？”
黑瞎子忽然问，声音带着点探究。
夏驰心里一紧，赶紧编了个理由：“我刚才跑过来的时候看见的，灯座下面有油渍。”
黑瞎子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只是把歪了的墨镜扶正，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算你运气好。”
他丢下一句，转身往巷子深处走去。
夏驰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
系统，刚才多亏了你。
他在心里说。
宿主无需感谢，协助宿主存活是系统的职责。
当前主线任务进度：5%。
解锁新手礼包：基础格斗技巧（入门）。
是否现在学习？
夏驰眼睛一亮：学！
一阵暖流忽然涌遍全身，脑海里多出了许多关于格斗的知识，从出拳的角度到发力的技巧，清晰得仿佛他己经练了很多年。
他试着挥了挥拳，虽然动作还有点生涩，但确实比刚才协调了不少。
不错嘛。
夏驰心里有点小得意，看了眼自己细瘦却不再颤抖的胳膊，忽然觉得，这穿书的日子，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
他快步跟上黑瞎子的脚步，月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纤细却挺拔的身影。
巷子里很静，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像在谱写一首无声的默契。
夏驰不知道的是，走在前面的黑瞎子，墨镜后的视线，偶尔会落在他的背影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