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年,他带回一个花楼歌妓,只因她的眉眼,像极死去的青梅。
“三日后,本王要明媒正娶蕊儿,嫁妆由你来出。”
“她年龄小性子顽皮,不必讲究府里的繁文缛节,你也少摆弄那些恶毒心思!”顾淮卿带人搬进主院,任由她拿走管家权、霸占我的嫁妆。
府里人落井下石,送来的饭菜馊臭难闻,对我奚落嘲讽。
我平静拍掉衣裙上的脏污,眼中毫无波澜。
当天夜里,我放出那人留下的烟花,召唤出一支铁骑。
“去见琅琊王,他说的事,本公主答应了。”
1.看到白寒蕊的第一眼,我就愣住了。
这张脸,与顾淮卿书房珍藏画卷中的人,实在太像了。
我尚未开口,顾淮卿就将人护在怀里,冷声道:“永乐,三日后我要娶蕊儿为平妻,大宴宾客,她出身苦,嫁妆你来筹备。”
那肤白貌美的女子抬眼看来,脸上一派被宠爱的骄纵。
“夫君,公主头上的簪子真好看,蕊儿从没见过。”
顾淮卿眼中流露出疼惜,毫不在意地吩咐。
“永乐,把簪子拿来,还有库房钥匙,都交给蕊儿,府里一切任她取用。”
我不敢置信地护住簪子,这是母后的遗物,顾淮卿明明知道!见我不配合,顾淮卿眉头皱起来,挥手示意婢女上前。
“你们都滚开!这是母后留给本公主的,谁也不许碰!”婢女们围了上来,我拼命挣扎,却更显狼狈。
“别说是根簪子,就是玉玺皇袍,本王都能为蕊儿取来。”
顾淮卿亲手将金簪插在怀中女人的头上,满眼宠溺。
我倒在地上,鬓发散乱,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不由苦笑。
是啊,父皇母后都已仙逝,年仅6岁的皇弟登基,根本只是个傀儡。
顾淮卿身为摄政王,大权在握,早不是那个饭都吃不饱的寒门书生了。
我满目悲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当初父皇为我二人赐婚,本以为是一段佳缘。
没想到,他的青梅得知此事,当日便投了河,尸骨无存。
从那之后,顾淮卿便恨上我们。
父皇病重,临终前将他封为摄政王,希望他能照料我们姐弟。
结果终究是喂养出一只白眼狼。
“永乐,我警告你,蕊儿年龄小性子天真,和你这种满腹算计的宫廷女子不同,你那些恶毒心思都收起来!”他撂下狠话,带着人离开。
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我心下好笑,原来在他的心里,我就是一个阴险恶毒的女子。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雨,一滴一滴打在脸上。
婢女躲在廊下,嬉笑着看过来。
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回主院,短短一段路,衣裙全部被打湿。
寒意刺骨,我脸色发白,刚走到院门,便看到泥泞中散落着衣裙杂物。
“大人说了,以后这是白姑娘的住处,带着你的东西滚远点。”
廊下的婢女满脸轻慢,用脚踢了踢脏污的衣裙。
我盯着地面,这些衣裙,每一条都是顾淮卿亲手所选,那时他眉眼温柔,像个孩子撒娇。
“你是我夫人,只能穿我选的衣裙,太暴露的都不要穿了!”我不由苦笑,转身就要离开,屋里却传来一声娇喘。
“夫君...别这样...公主还在外面呢。”
那道低沉沙哑的嗓音随后响起,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渴求。
“蕊儿乖,不必管她,听见也好,正好让她学学,女人该怎么侍奉夫君!”接下来的动静不堪入耳,我胸中翻涌,差点吐出来,不想再听那些恶心的声音,加快脚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