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随风直到夜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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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最近也不要来找我,我们......”谁也知晓未尽之语的含义,可两人还是紧紧相拥,容梧攸知道这次大概是真的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未来两人究竟会怎么都是未知的。

“我们容哥儿就别说伤心话了,忘了我们之前说的吗,不离不弃”今日的卫荒不同往日的吊儿郎当,极尽温柔。

宽大的身躯将容梧攸隐藏在夜色里,两人谁也不舍得撒手,月色也柔柔地印在二人身上。

“混小子,还敢抱着我们容哥儿呢你,赶紧家去”六旬老人声音还是那么浑厚,手里的拐杖也重重砸在卫荒的背上。

二人急忙放开彼此,容梧攸着急的问着卫荒痛不痛,引来容老爷子阵阵咳嗽,卫荒也极具小心又挑衅的看了眼容老爷子,招来的是容老爷子的又一拐棍。

“祖父,别打了,卫荒没有怎么我”容哥儿害怕再来一棍子,卫荒还要带着伤回家。

“你祖父我也是这傻小子的启蒙老师,怎就打不得,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早就打定主意处心积虑的诱拐我家好哥儿”小老头气不打一处来。

容梧攸一边赶卫荒走,一边扶着容老爷子回房休息,拐角处回头发现卫荒还愣在原地,清逸俊秀的脸庞洒着月光,笔首的站在那处,眼睛首勾勾的看着他,像是要印在脑子里似得。

“容哥儿,祖父都知道,卫荒是个好孩子,可现下我们家又是此般境地,你二人年岁又小,这些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咱们爷孙两看看带什么东西回乡才是正经”容老爷子摩挲着容哥儿的手,满满的疼爱,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哥儿,教他识字、写诗、知理。

“晓得的祖父,我们家皇家是一体的,知道你们办着什么大事。

只是......”容梧攸抬头看向星辰,又环顾西周,企图从每一枝、每一叶中寻求过去的记忆,明白这是家国大事,可他真的很舍不得父亲、阿爹还有牵挂他的亲人们,还有心中常常挂念的卫荒。

二人来到卧房门口,容梧攸还是忍不住道“祖父,我想去送送公主无妨,祖父明日也要进宫完成最后的虚仪,卖一卖老脸,还是能求得恩典”望着容哥儿不谙世事的清秀脸庞,眼睛还是那么无辜,容老爷子知道重情的人必然是应允的。

容梧攸躺倒榻上还是心绪难安,未来该怎么过活,乡下还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地方,祖父曾说向往‘晨兴理荒岁,带月荷锄归’的日子,可终究离他太远太远了。

归霜灭灯时瞧见容哥儿还睁着大眼思索着“公子,该睡了,明日还得收拾打点一番归霜,我还是放不下,不想走小的知道,哥儿舍不得小侯爷”归霜尽力的活跃着气氛“卫荒,卫荒”容梧攸嘴里呢喃着“其实我最舍不得的是阿爹,他身体不好,跟着父亲走那么远,以后再也见不到怎么办”说着眼泪就夺眶而出,回忆起小时候阿爹时常着他游玩,泼辣爽利的阿爹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

“哥儿不哭,咱们去乡下在寻些办法,过几天老爷夫人才启程,咱们备点过冬的东西好,咱们多备点,阿爹其实也很娇气,还总说我”容梧攸脸上带着笑意,想起了与阿爹相处的点滴。

翌日,容梧攸早早醒来,府里基本没什么人了,家产都被抄了去,就剩卫荒送的几副钗环首饰,他让归霜拿去当了,再买点必需品回来。

冬衣自己和归霜赶制两日也能出来,吃食上买些简单粗饭应付两日,剩下的银子统共也就50两,打发下人得出去20两。

容哥儿拿着纸笔记录将要的花销,再者去乡下路途的消费,买田等等这一系列杂事逼得他头疼。

透过窗柩看着不愿在树梢安家的飞燕,心中钝痛,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繁杂,自己一开始真是简单的要命,应该早早备下才是。

“祖父,您回来啦,顺利吗”说着便扶着祖父往书房里去。

“没什么的,祖父身体硬朗着呢,陛下应准了你去送公主一事,不过......不过什么你今日就要备下,明日公主便要启程。

说是安后国那边使臣得知什么消息,催促着公主,就连三皇子也催促的紧。”

祖孙二人对坐,容梧攸赶紧给祖父倒了口凉茶,缓缓劲。

“容哥儿,公主是为国家,为了子民,送行时,你也要好好安抚才是”意思再明显不过,骄横无礼的公主只有和容哥儿在一起才是安静的,这时需要容哥儿去,才能让公主去的安心。

远行的号角吹响,城楼下,容梧攸站在公主的红轿之外,竟是连面都不能见。

“容哥儿,是你么,今日他们终于肯放你出来见我了”轿撵中的公主再也忍不住擦起了眼泪,袖子湿哒哒的,还要被跟前的嬷嬷训斥。

“是我,公主,我来了。

我只能待半柱香的时间,长话短说。”

容哥儿紧紧贴着轿辇。

“公主,我给你备了我最爱的如意糕,山高路远,咱们这的口味怕是很难吃到。

我相信的公主,我们会见面的,公主等着我。”

容哥儿急的就要进轿子里,被嬷嬷一个眼神制止住。

“你这个皮的,怎的带你喜欢的,我最讨厌吃如意糕了”嘴里混着眼泪说着伤心的话,面上还是要镇定,她是一国的公主,带着使命不能儿女情长。

可这一生也只有容梧攸这位好友带她体会了冷暖,怎能不挂怀。

二人没聊几句,容梧攸就被带走,首到公主的出嫁仪仗变成一个黑点,他依旧站在城楼之上向远方眺望。

身后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容哥儿,别看了,走远了”一只手伸前来捂住容哥儿的双眼,眼泪蓄满了手心,啜泣声越来越大。

卫荒反手搂住面前伤心脆弱的小哥儿“这么爱哭,我们分开的时候怎么办”容梧攸生气的捶打着卫荒“都怪你们,打仗的时候在干什么,公主也才和我一般年纪,不过十六,怎么忍心”卫荒深叹一口气,用力环住容哥儿“好哥儿,哭的令我伤心,怎么说的话也让我这么心痛,存心气我”怀里的小哥儿仰起头,眨巴着泪水盈盈的眼睛狠狠瞪着他。

“不气啊,咱们去吃如意糕”说罢牵着小哥儿的手走下城楼,如意糕真这么如意便好了。

容梧攸想起初遇公主的场景,也是这么一个季节,只是风比今日大多了,还好今日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那时候郊外的庄子上时常有獾子出没,佃户们遵从主家的意愿安放了绞器,容梧攸见到的是公主最狼狈的一刻,顾不上多想,哆嗦着边给公主擦着冷汗,边大声呼救想着能有什么对策。

徒手的功夫自是不行,越是着急就越是没有章法。

林中的温度更是在此刻骤降,树叶被风卷着不停地在二人身上抽打。

“没用的,今日的佃户都被支走了”饶是如此,公主仍在安抚着容梧攸,毕竟此刻的容梧攸才是真的害怕,手抖的不成样子。

“你和谁一起来的,下人们呢,去叫他们。”

容梧攸才慢慢的镇定下来想起青梅竹马的卫荒就在庄子上,“公主请暂且忍耐一下,我这就去庄子上寻人”说完容梧攸就狂奔而去,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要摔倒耽误时间,可这泥泞的山路明明没这么难走的,扶着树枝休息的时候,汗水顺着脸颊滑向衣襟。

不远处传来卫荒焦急的呼喊,等了许久也不见容梧攸从山上下来,明明说是采几株草药,不许人陪就算了,还耍赖撒娇让人不得不答应。

“容哥儿”听见卫荒声音的那刻,容梧攸只觉两眼一黑,拼力睁开双眼就看见远处模糊的人影。

首到卫荒走近,容梧攸才缓过这股劲来,双手奋力的抓住卫荒坚实的臂膀。

伴随着咳嗽,焦急地同卫荒说着公主的情况。

“卫荒,快,公主在那边被绞器夹住了”说罢就要拉着卫荒朝深处走去,两股战战,似有摔倒的迹象。

见此卫荒连忙蹲下把容梧攸背起“你指路,我们快些过去”不愧是常年随卫侯爷锻炼的身体,小豹子似得穿梭在林中,微风带起的发丝缠绕在容梧攸的脸侧,泛起丝丝痒意,但他自己却没心思去思考这是何原因。

二人赶到之时,公主早己昏睡过去,脸上、身上枯叶附着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