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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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并没有正式上课,按花名册点完人数,稍微混个脸熟。

接着,将接下来要用的课本发放给大家,同时校服也在放学前被老师安排发放好,并提醒明天开始正式上课,每个人必须穿校服,整齐佩戴红领巾。

放学后,南攸并没有因为着急回家而将书本胡乱塞进书包。

当然,这么做的另有其人,小胖子张明远活像世界末日,要去逃难,大的小的书籍一通塞。

顺带将两坨,额···对,就是两坨,蓝白相间的校服,使劲塞进空间早己所剩无几的书包,“南攸,我先走了嗷,咱们明天再一起玩。

"说着,背上他那塞得***的书包,卖力地小跑出教室,速度还挺快。

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老长,南攸将铅笔盒扣上时,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她背起书包走出教室,走廊上传来林子衿银铃般的笑声,她转头看去,他正挥着手和新朋友们告别,发梢沾着彩色粉笔灰。

南攸垂眸往前走,帆布鞋踩在水泥路上沙沙作响。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温热的小手拽住。

"姐姐等等我!

"林子衿喘着气,鼻尖沁着薄汗,"我要和你一起回家!

"她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

校门口梧桐树下,穿着米色连衣裙的女士快步走来,发间别着的珍珠发卡闪着微光。

"崽崽,怎么搞的呀。

"女士蹲下身,温柔地替男孩擦去脸颊的灰尘。

同时注意到旁边的南攸,柔柔地牵过她的手,“攸攸,奶奶还没来吗?

要不要跟阿姨一起走。”

林母保养得当的手轻轻牵着她,是和奶奶不一样的感觉,柔软且温暖,喉咙莫名发紧,眼球酸涩,不自觉轻眨两下,她垂眸。

这是妈妈的感觉吗?

她快不记得了。

南攸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发哑的嗓音,小声而又坚定,“我自己可以。”

林母假装轻快的说:“攸攸…怎么这么乖呢。”

话落,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微红的眼里是怜惜、是关切。

林子衿却牵着南攸不放,圆圆的脑袋随着动作晃出弧度:"我要和姐姐一起走路回去!

"不等妈妈开口,他又转头看向南攸,眼睛亮得像缀着星星,"姐姐,我跟着你走,就不会走丢的,对吧!

我牵着你呢。

"南攸垂眸,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她抿了抿唇,抬头对上林母无奈又宠溺的目光:"阿姨,我不会弄丢他的。

"语气坚定且认真,同时默默握紧了软软的小手。

暮色渐浓时,两个小小的身影并排走在铺满晚霞的街道上。

林子衿像只雀跃的小松鼠,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子,一边絮絮叨叨说着班上的趣事。

南攸安静听着,偶尔应上一两句,目光却总不自觉瞥向身后那辆缓慢行驶的银色轿车。

拐进小巷,空气中飘来烤红薯的甜香。

林子衿突然拽住她的衣角:"姐姐快看!

你家来客人了!

"南攸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自家院门前,站着个陌生却又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南攸猛拽住林子衿的书包带,绕过小巷后面的小树林,将他送到小楼门前,“到家了,进去吧。”

男孩乖巧地挥手告别,“明天见,姐姐!"看着男孩消失的背影,南攸转过身,死死的攥紧五指,朝家门口走去。

斑驳的铁门被推开半扇,穿花衬衫的男人正仰躺在藤椅上,脚边堆满烟头,皮鞋底重重碾过青砖缝里冒头的小野花,男人正是消失一年的叔叔。

南攸推开铁门,微颤的双手和煞白的小脸暴露了她的恐惧,男人听见声响缓缓转头,泛黄的牙齿咬着半支香烟,眼白里布满血丝:"哟,死丫头可算回来了。

"男人碾灭烟头起身,金戒指磕在藤椅扶手上发出刺耳声响,"长这么高了?

""你奶奶呢?

"男人逼近两步,皮鞋碾碎地上的槐花,"听说她在服装厂给人绣花样?

赚的钱不少吧?

"他突然伸手去够南攸的书包,"说不定赔偿金还藏在——"南攸慌忙往后退,后背贴上冰凉的砖墙。

男人突然揪住她的衣领,指尖的烟味熏得她几乎窒息:"别以为躲起来就能了事!

把你爸妈那笔赔偿金交出来,不然..."他的指甲深深掐进她肩膀,"我就把这破房子卖了抵赌债!

"槐树枝桠在头顶沙沙作响,南攸盯着男人脖颈处狰狞的刀疤,想起去年冬天这个男人踹开家门时,奶奶近乎跪在地上求他的模样。

远处传来服装厂下班的电***,她突然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你要多少?

""哼,算你识相。

"男人松开手,花衬衫下摆扫过石桌上的相框——那是南攸和父母在海边拍的照片,此刻正倒扣着,玻璃面布满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