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蚊，可能是这世上最惨的蚊子妖了。别的妖呼风唤雨，而我三餐饿九顿差点贫血，
说起来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成了人类一级保护动物。因为我是世上最后一只蚊子妖。
人类把我抓进研究所，
研究我的齐临天天举着采血针问我：“今天想喝草莓味还是荔枝味的血？”救命！
现在人类保护濒危物种的方式是把自己当自助餐吗？！1作为最后一只幸存的蚊子妖，
我缩在马路边的绿化带里，六只细腿被雨淋湿后抖得像筛糠。三个月来，
不是差点被人类拍死，就是差点被蜘蛛吃掉，不仅一口血都没吸上，
翅膀也已经快皱成咸菜干了。“博士！这里有蚊子妖！”我抬起沉重的复眼，
看到一群白大褂朝我冲来，那架势好像发现了濒危物种。我本该害怕，
却被一股甜美的血腥味吸引。我的口器“嗖”的伸直，锁定走在最后的那个男人。
男人黑发凌乱，戴着金丝眼镜，整洁的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三支笔。他在我的眼里浑身发光，
血液的香气让我口水直流——哦，如果蚊子有口水的话……“齐博士小心！它要攻击！
”我后腿一蹬，朝美味扑去，却在半空眼前一黑……我，
好像要完蛋了……2我是在一阵香甜气息中恢复意识的。
透明观察室顶部的LED灯刺得我复眼生疼，六条腿下意识蜷缩起来。
作为蚊子妖的本能让我立即检查了自己的口器——还好，这根宝贵的进食器官完好无损。
“醒了？”玻璃外传来温润的男声。那个在马路边让我失控的人类正坐在操作台前，
白大褂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
我的视线立刻黏在了他手腕处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上。“这是营养补充剂。
”他推过来一个红色胶囊状容器：“考虑到你的物种特性，添加了10%蜂蜜成分。
”我警惕地向后退，翅膀在背后发出威胁的嗡鸣。过去三十年东躲西藏的经历告诉我，
人类给予妖怪的‘好意’往往包裹着致命陷阱。看我这样，男人却笑了，
声音温润：“正式自我介绍——齐临，星域生物能量研究所博士。”他敲了敲玻璃墙，
继续开口：“这是特制防护罩，强度足以抵挡穿甲弹，
所以……”他白皙的脸突然凑近：“不用想着破墙而出，萧雯小姐。”“我叫小蚊。
”我纠正道，同时悄悄测试着这个牢笼的边界。果然，
指尖碰到墙壁时立刻有电流般的刺痛感传来。“现在你叫萧雯。”他取出平板电脑，
在上面写下两个汉字：“萧取‘小’的谐音，雯是彩色的云。
”说着将屏幕转向我：“喜欢吗？”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很久。
作为诞生在废弃下水道的妖怪，我从未拥有过真正的名字。族群长辈都叫我“小蚊”，
就像人类称呼路边的野猫“小花”一样随意。“为什么，给我名字？
”我的发声器官因为长期不说话而干涩嘶哑。齐临的镜片反射着冷光：“因为从今天起，
你将作为特殊保护个体在人类世界生活。”他顿了顿，
继续开口：“根据《濒危物种保护法》第67条，你有权获得公民身份。
”我的复眼快速眨动，脑子疯狂转动消化着这些信息。这时齐临突然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露出锁骨处一片肌肤。浓郁的血液香气瞬间充斥我的感官，
口器不受控制地“咔嗒”一声弹了出来。“想咬这里吗？”他指着自己颈动脉，
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猛地撞在身后的玻璃墙上，六条腿全部绷直。这个人类疯了吗？
主动向我暴露要害？“你的瞳孔放大了37%，翅膀振动频率提升了60%。
”齐临记录着数据，若有所思：“看来我的血液确实对你具有特殊吸引力。
”他忽然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银色器械：“这是无菌采血针，如果你同意配合研究，
每周可以获取3毫升我的新鲜血液。”我盯着那根闪着寒光的针头，
腹部传来熟悉的饥饿绞痛。理智告诉我不该相信人类，
但身体已经先一步作出反应——我的翅膀不自觉地扇动起来靠近齐临。“明智的选择。
”“不过在第一次供血前，我们需要建立基本信任。”他按下控制按钮，
观察室侧面滑开一道小门。当我迟疑地爬出来时，一件淡黄色连衣裙被递到面前。
“根据你的体型准备的。”他背过身去，声音有些变小：“研究所规定，
所有智慧生物在公共区域必须保持人形。”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完整的人类形态。
随着妖力运转，六条腿逐渐融合成修长的四肢，翅膀缩回肩胛骨内，
复眼转化为普通的人类眼睛——只是瞳孔还保留着淡淡的红色。“很漂亮。
”齐临转过身时如是评价，声音依旧平稳。但我分明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将我长长的黑色卷发掠到一边，帮我系背后的裙带，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翅膀残根，
我们同时打了个颤。“这是……”我困惑于这种奇怪的反应。齐临却迅速退到安全距离，
声音突然变得公事公办：“接下来三个月是你的适应期。我会教你人类社会的生存技能，
包括语言、礼仪和……”他看了眼我仍然外露的口器：“进食规范。”就在这时，
我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噜声。齐临叹了口气，从保温箱里取出那个红色胶囊。“今天破例。
”他旋开盖子，甜美的血腥味立刻飘散开来：“特制血饮，
不管是你喜欢的草莓味还是荔枝味，这里都有，温度38度，适合你消化。
”当我迫不及待地捧起容器时，
发现外面刻着一行小字：给世界上最后一只蚊子妖的专属饮品。我意外地抬头，
对上齐临含着笑意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类，或许真的不一样。
3齐临递给我一根奇怪的塑料管，两端笔直，中间弯曲。“这叫吸管，人类喝饮料时用的。
”他解释道。我捏着那根小管子，狐疑地打量：“为什么要用这个？直接喝不就好了？
”“因为不优雅。”他推了推眼镜：“你现在是‘萧雯’，
不是躲在巷子里喝露水的小蚊子精。”我撇撇嘴，学着他的样子把吸管插进血袋里，
用力一吸——“噗！”红色的液体喷了我一脸，有几滴甚至溅到了齐临的白大褂上。
我慌张地伸手去擦，结果爪子哦不，现在是人手了在他衣服上抹出几道红痕。
空气凝固了。我缩着脖子，偷瞄他的表情。研究所的人说过，齐博士有洁癖，
最讨厌别人弄脏他的实验服。但出乎意料，齐临只是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
“像这样……”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引导我捏住吸管：“轻轻含住，不要用咬的，
然后慢慢吸气。”他的手温暖干燥，指腹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薄茧。我盯着我们交叠的手，
突然发现他的手腕内侧有一道淡粉色的疤痕，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反复刺破过。
“专心。”他敲了敲我的额头。我试着按他教的方法吸了一口。这次成功了！
温热的血液滑过喉咙，蜂蜜的甜味在舌尖绽放。我满足地眯起眼睛，翅膀根在背后轻轻颤动。
“很好，接下来是走路训练。”齐临的嘴角微微上扬。“走路？！”我差点被血呛到。
“我八百年前就会走路了！”“不是爬行，不是跳跃，更不是突然起飞。”他打开投影仪，
墙上出现一段视频。“像这样，两腿交替移动，保持上身稳定。
”画面里的人类女性走得优雅从容，而我昨天变出人腿后，走起路来像只喝醉的螃蟹。
“这太难了！”“我们蚊子平时都用飞的！”我抗议道。齐临却忽然站起身，
向我伸出手：“我带你走。”当我把手放进他掌心时，明显感觉到他的脉搏跳快了一拍。
真奇怪，这个人类的血液明明那么香甜，为什么心跳声听起来却有些紧张？
“一二一、一二……”他低声数着拍子，领着我在地毯上来回走动。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脚，生怕同手同脚。走到第三圈时，
突然感觉头顶一沉——齐临把手放在了我头上。“别低头。
”“人类走路时眼睛是平视前方的。”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仰起脸，
正好撞进他浅褐色的瞳孔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睫毛上，在眼睑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那一瞬间，我鬼使神差地凑近他的脖颈。好香……比血袋里的还要诱蚊百倍。
我的口器不受控制地弹了出来。在即将刺入他皮肤的刹那，齐临猛地后退一步。“萧雯！
”我如梦初醒，慌忙捂住嘴：“对不起！
我、我没控制住……刚刚你突然特别香……”实验室陷入诡异的沉默。
我忐忑不安地偷瞄齐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那里有一道细小的伤口，
大概是刚才被我突然伸出的口器划伤的。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香甜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我的瞳孔瞬间变成深红色，翅膀不受控制地张开。理智告诉我应该后退，
但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等等！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齐临突然把受伤的手藏到背后。
我急得直跺脚：“什么问题？！”“你现在看到的我，是什么颜色？”这算什么问题？！
但我还是听话地仔细打量他：白大褂，黑头发，
金丝眼镜……“白色、黑色、金色……”我不耐烦地列举，却突然顿住了。在妖怪的视野里，
齐临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像是被阳光亲吻过一样。
这种光芒我只在满月时的古树上见过，这是只有那些活了上千年的树妖才会有的能量场。
“你？！你不是普通人类？”我震惊地瞪大眼睛。齐临没有回答，
只是慢慢把手从背后伸出来。那颗血珠仍然挂在他的指尖，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舔干净，但不要用口器。”他命令道。我疑惑地凑近，伸出舌头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口。
刹那间，一股暖流从舌尖炸开，顺着喉咙滑入胸腔，我的翅膀舒适地完全展开，
发出愉悦的震颤。这根本不可能是普通人类的血液！当我恋恋不舍地退开时，
发现齐临的耳尖红得滴血，呼吸也比平时急促许多。“这是……”我舔着嘴唇回味。
“每周一次，作为你学好人类礼仪的奖励。”齐临迅速用创可贴盖住伤口，
随后转身去拿新的训练用具，我却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细节。他的白大褂后背上，
隐约透出两个对称的凸起，像是……被硬生生折断的翅膀根部。
4“今天带你去研究所登记身份。
”齐临递给我一套崭新的衣服：白色衬衫、暗红色百褶裙、还有一双小巧的帆布鞋。
我拎起那件衬衫，狐疑地闻了闻：“这上面有奇怪的味道。”“洗衣液。
”齐临头也不抬地整理文件：“人类衣服要定期清洗，不像你的妖力护甲，抖一抖就干净了。
”我撇撇嘴，笨拙地往身上套衣服。人类的服装设计简直反妖怪！
衬衫扣子太小根本就扣不上，最离谱的是那双鞋，简直像把脚塞进水泥里禁锢起来。
“为什么要有鞋？”“我们蚊子从来不需要这个。”我抬起光溜溜的脚丫，在齐临面前晃悠。
齐临叹了口气，单膝跪在我面前：“因为人类走在路上会踩到口香糖、玻璃渣，
甚至还有狗屎。”“狗屎是什么？”“……你还是别知道了。”他握住我的脚踝，
动作轻柔地帮我穿上袜子。他的指尖碰到我脚心时，我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翅膀在背后不停扑棱。齐临抬头瞪我，镜片后的眼睛却带着无奈的笑意。“别乱动。
”他捏了捏我的脚踝：“系鞋带是很严肃的事情。”……十分钟后，我们站在研究所大厅。
我紧紧抓着齐临的袖子，复眼模式不自觉开启，视野瞬间分裂成无数个小格子，
每个格子里都是匆匆走过的白大褂。他们身上散发着各种气味：咖啡、消毒水、香水，
还有……血液味。“齐教授！这就是那只蚊子妖？”一个金发碧眼的男研究员凑过来，
好奇地打量我。“比想象中可爱嘛。”我龇了龇牙，口器蠢蠢欲动。
齐临不动声色地挡在我前面：“麦克，离她远点。她还没学会控制食欲。
”麦克夸张地举起双手后退：“哇哦，我可不想被吸干。”登记过程比想象中顺利。
他们给我拍了照，录了指纹，还在我手腕上戴了一个银色手环。“这是能量监测器，
用来确保你的妖力稳定。”齐临温柔地解释。我晃了晃手环，它发出细微的“滴滴”声。
“好了，最后一项，请对着这个呼气。”负责登记的女研究员推来一台奇怪的机器。
“为什么？”“检测你的能量场是否与人类兼容。”我看向齐临，他微微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管子吹了出去——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研究所！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机器屏幕上跳出一连串乱码。研究员们慌乱地敲击键盘，而齐临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把她带走！”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冲过来，胸牌上写着所长。“立刻送到隔离室！
”齐临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所长，这只是仪器故障。”“故障？”所长冷笑，
调出全息投影：“你自己看！”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能量图谱。代表人类的蓝色波形中，
我的数据呈现出刺眼的猩红色，而且，它正以缓慢但稳定的速度侵蚀周围的蓝线。
“星域能量衰减症，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妖怪吸食人类生命能量！”所长咬牙切齿，
眼睛里的怒火好像要将我焚烧殆尽。我震惊地看向齐临：“他在说什么？
我没有……”“我知道。”齐临打断我，声音异常冷静：“所长，萧雯是植食性变异种，
她没有吸收过人类生命能量。”“那为什么她的能量场会侵蚀人类？”空气凝固了。
齐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们走！”“拦住他们！”我们冲出大厅，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齐临拉着我拐进一条狭窄的走廊，
刷卡打开一扇标着危险勿入的铁门。门后是一个圆形实验室，
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里面蜷缩着一个……生物。它有着类似人类的上半身，
下半身却是昆虫形态，六条腿无力地垂着，背后透明的翅膀被金属钉固定在容器内壁上。
最可怕的是，它的胸口插着数十根细管，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流出。
“这是……”我的声音发抖。“实验体37号——螳螂妖，三个月前被捕。
”齐临的声音异常冰冷。我扑到容器前，复眼疯狂调节焦距。那只螳螂妖突然睁开眼睛，
它的瞳孔漆黑一片，正死死盯着我。“逃……”它的口器蠕动，
发出微弱的气音：“他们……要……繁殖……我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齐临猛地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实验室瞬间陷入黑暗，只有容器里的应急灯发出幽幽蓝光。
“听着，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他在黑暗中抓紧我的肩膀，
手心的温度让我混乱的思绪一下子平静下来。剧烈爆炸声传来的瞬间，
齐临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扯开衣领，露出脖颈，然后用力把我按向他的脖颈。
“咬下去！”他急促地低语：“吸够能量，然后从通风管逃走。”我摇头，
翅膀惊恐地颤抖：“我会伤到你……”“快！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他们想用你繁殖新一代妖怪军队！”脚步声越来越近。我闭上眼睛，
口器刺入他温热的皮肤。齐临的血液比任何时候都要甜美，能量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身体。
但与此同时，我尝到了另一种味道——痛苦。深入骨髓的痛苦。5齐临的血涌入我的喉咙，
滚烫得几乎灼伤我的食道。能量在体内炸开，翅膀不受控制地完全展开，
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够了……”齐临的手指插入我的发间，
声音虚弱得像蚊子：“通风口……左上角……”我强迫自己松开嘴，
舌尖擦过他脖颈上两个细小的血孔。伤口几乎立刻止血，
但皮肤周围浮现出蛛网般的金色纹路，像是某种封印被短暂激活。门外，
研究员的喊声越来越近：“能量波动就是从这间实验室传出来的！”齐临踉跄了一下，
扶着墙站稳。他迅速脱下白大褂裹住我，遮住我发光的翅膀：“通风管直通地下停车场，
找一辆车牌尾号03的黑色悬浮车。”“那你呢？”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他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我拖住他们。”金属门被撞击得砰砰作响。
齐临突然捧住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记住，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回来找我。
”下一秒，他把我推向通风口，同时按下墙上的某个隐藏开关。通风口的栅栏自动打开，
刚好容一人爬入。我钻进黑暗的管道，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齐临正将一支银色注射器扎进自己的脖颈，液体推入的瞬间，
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金色。管道内弥漫着金属和灰尘的气味。我手脚并用向前爬行，
尖锐的边角划破膝盖也顾不上疼。齐临的血在我体内燃烧，赋予我前所未有的力量，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量陌生记忆碎片：金色牢笼。折断的翅膀。一个女人的哭声。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微弱光亮。我一脚踹开通风口的盖子，
跌进一个昏暗的地下停车场。“车牌03……”我喃喃自语，复眼在黑暗中自动调节。
角落里，一辆老式黑色悬浮车静静停着。我扑到车前，
发现车窗上贴着一张便签纸：启动密码：萧雯生日“我哪来的生日……”话音未落，
车锁“滴”地一声解除了。车内弥漫着齐临的气息。操作台上放着一个保温箱，
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支血袋。每一支上都标注着日期和时间。
最上面那支贴着便签：紧急时用引擎启动的瞬间，停车场入口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我猛踩油门，悬浮车几乎是擦着追兵冲上坡道。阳光刺得眼睛生疼。我漫无目的地驾驶着，
直到确认没有被跟踪，才把车停在一片废弃工业区。
保温箱里的血袋在阳光下好像美丽的红宝石。我咬开一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