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反黑组办公室的桌面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闫明把双脚翘在堆满卷宗的铁皮柜上,指尖转着支快没墨的圆珠笔,听着窗外蝉鸣打盹 —— 这是他入职湾仔警署以来,难得能喘口气的上午。
整个组的弟兄都出去执行任务了,空荡的办公室里只剩吊扇慢悠悠转着,扬起细小的灰尘。
刚吃完午饭,加上午后的阳光,闫明准备眯一会。
“师兄,有个报案人说录到了黑社会杀人的画面,我立刻来喊你!” 急促的脚步声撞碎了宁静,新来的警员满脸焦灼地站在门口,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濡湿。
闫明猛地坐直,脚从柜子上滑下来,皮鞋跟在地板上磕出清脆一响:“黑社会杀人?报案人在哪?”同时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这可是薅系统羊毛的好机会!
“在楼下等着呢。” 警员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困惑,“师兄看着面生,是刚调过来的?”
“别叫师兄了,我叫闫明,湾仔警署反黑组 A 组副组长。” 他故意把 “副组长” 三个字咬得轻描淡写,指尖却不自觉摩挲起警号 ,心里暗爽——毕业一个月连跳两级,从警员飙到警长,这速度在警队里能吹三年,杨锦荣那小子要是在这儿,指定得酸成柠檬精。
警员立刻立正敬礼,帽檐下的眼睛亮了几分:“闫 Sir,我这就带您去见报案人!”
一楼接待室的长椅上,报案人正缩着肩膀抠手指。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洗得发白的 T 恤,眼神涣散,嘴角挂着傻乎乎的笑。闫明盯着他看了半晌,总觉得这张脸在哪见过 —— 像某部老港片里总被欺负的傻小子,可具体是哪部,偏就卡在喉咙里想不起来。
直到报案人哆哆嗦嗦递过一盘录像带,老式录像机滋滋运转起来,屏幕上跳出晃动的画面:一个穿着黑色绸衫的胖子正抡着高尔夫球杆猛砸地上的人。那胖子满脸横肉挤成一团,眼神狠戾得像头被惹毛的黑熊,每一下挥杆都带着破风的闷响,球杆砸在骨头上的脆响隔着屏幕都让人牙酸。
“这不是港岛最灵活的胖子吗?” 闫明瞳孔骤缩 —— 那满脸凶相的轮廓,分明是洪京宝!再看画面里胖子的做派,他猛地想起那部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电影 ——《杀破狼》里的黑帮大佬,王宝。
“王宝不是西区的地头蛇吗?怎么跑到湾仔来报案?” 他扭头问报案人,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诧异。
报案人支支吾吾说了半天,闫明才捋明白:这傻小子住在两区交界的旧楼里,昨晚碰巧录下了凶案,打车来警署时说不清地址,司机稀里糊涂把他拉到了湾仔。
安排警员把报案人带去休息室,闫明捏着那盘温热的录像带,转身走向署长办公室。
黄炳耀的钢笔在文件上顿了顿,听完汇报后指尖敲着桌面沉思片刻:“西区的案子落到咱们头上,也是缘分。我跟西区署长通个气,搞联合办案。阿明,你代表湾仔牵头,务必把王宝钉死。”
“保证完成任务,Sir!” 闫明敬礼时,肩膀都带着股少年得志的劲儿。
走出办公室,他径直去军械库领了配枪。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随着 “系统提示融合完成” 的电子音,Desert Eagle 的威慑力仿佛顺着掌心钻进骨子里。他满意地拍了拍枪套,带着报案人和录像带驱车赶往西区警署,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抓王宝能薅多少经验值?。
西区反黑组的办公室里弥漫着烟草和汗水的混合气味。闫明在二楼见到了陈国忠 —— 这位头发花白的组长眼窝深陷,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常年熬夜的疲惫,听说马上就要退休了。他身边站着个眼神锐利的年轻人,肌肉线条把警服撑得紧绷,正是陈国忠的接替者马军。
“陈 Sir,这次怕是要借贵地的光了。” 闫明笑着递过录像带。
陈国忠摆摆手,笑声里带着老江湖的豁达:“都是为了抓贼,分什么西区湾仔?你带的线索这么关键,这次一定能端了王宝的老窝。”
他转头吩咐马军,“带阿明转转,熟悉下环境。华哥,你们跟我来审录像。”
闫明跟着马军走出办公室时,心里跟明镜似的 —— 这哪是 “转转”,分明是陈国忠在试探他。他倒不在意,慢悠悠跟在马军身后,看着对方紧绷的背影暗笑:也好,早点摸清王宝的底细,省得夜长梦多。
街角的金碧辉煌夜总会像头蛰伏的巨兽,鎏金招牌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这就是王宝的大本营。” 马军指着那扇旋转门,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王宝说过,12点后这里他说了算。”
“听过,江湖传言嘛。”闫明点头,心里却在想:等我来,12点后我说了算。
“西区上百条街,反黑组就这么几号人,哪顾得过来?” 马军突然转头,眼神像淬了冰,“记住,挑最狠的打,打服了一个,剩下的自然就怂了。”
闫明颔首 —— 这话够直接,也够对他的胃口。
回到警署时,反黑组办公室空无一人。马军出去打听消息的空档,闫明望着紧闭窗帘的播放室,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还按原剧情走了吧?
果然,马军回来时脸色凝重:“陈 Sir 他们找到了王宝手下***的窝点,我们过去看看。”
“你过去怕是要掀桌子了。” 闫明在心里嘀咕。电影里的冲突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他攥紧了藏在警服下的枪套。
赶到现场时,巷子深处还弥漫着硝烟味。一个黑衣男人刚从楼顶坠落,沉闷的撞击声让空气都震颤了一下。马军冲上楼顶时,陈国忠和三个组员正站在天台边缘,鞋边还沾着碎玻璃。
没等陈国忠开口,他已经一拳逼退陈国忠,顺势绊倒阿乐,凌空一脚踹飞华哥,最后一个下劈把阿琛按在地上。动作快得像阵旋风,警服的衣角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闫明抱着胳膊在一旁看戏,暗叹马军这身手果然名不虚传,还不忘点评:“啧啧,这飞踢有水准,就是落地差点意思”。
直到看见华哥手往腰后摸,他才疾步上前 —— 手腕翻转,擒拿动作干净利落,华哥吃痛松手,手枪 “哐当” 落地。
闫明顺势把人往前一推,马军的拳头正砸在对方鼻梁上,闷响伴随着惨叫,华哥捂着鼻子蹲在地上直抽气。
“陈 Sir,自家兄弟动手归动手,掏家伙就过了。” 闫明捡起手枪递过去,金属表面还带着人体的温度。
陈国忠接过枪,指节泛白,盯着他看了半晌没说话。
“你们疯了吗?”马军怒吼,胸膛剧烈起伏。
“那个人害死了我弟兄。” 陈国忠面无表情,仿佛再说今天天气不错。
“那个人害死我们弟兄,你就让他死,警察能乱来吗?” 马军的胸膛剧烈起伏,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就看到你一脚把他踢下去的。” 最年轻的阿乐梗着脖子喊道。
马军怒极反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想栽赃我?”
“住手!” 陈国忠喝止了要掏枪的阿琛,眼神扫过在场的人,“都是自己人,闹成这样像什么话?”
“你们拿我当自己人吗?” 马军甩开阿乐,死死盯着陈国忠。
阿琛不服道:“跟你很熟吗?要不要什么都跟你说啊!”
马军没理他,看向陈国忠:“你想怎么样?”
“本来没你的事,你非要掺和进来。” 陈国忠的声音冷得像冰,“连自己弟兄都信不过,还查什么案?”
马军的拳头攥得咯咯响,“你想坑王宝?!”
陈国忠:“他不死,王宝就会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