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迷茫（已修）
恶心，想吐，浑身难受？
还是说……不该疼的地方发疼？
如果遇上比较离谱的情况呢？
你睁开眼，发现身上全是口红印，而身边则躺着一个人。
更离谱一点呢？
这f*ck的是个男人，但你不是Gay。
更更离谱？
你认识他。
不如说，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他。
他是你——也就是蝙蝠侠的死敌。
他是小丑。
他是哥谭市最恐怖的罪犯。
而他正霸占着你的床，睡的比你还香。
———————————————哥谭通常是雾蒙蒙的，阴暗渗透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根据哥谭日报的统计，这座城市的阴雨天和晴天占比达到了惊人的10:1，很多人认为这也是哥谭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
不过今天是难得的晴天。
韦恩庄园，主卧。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床上之人的脸上，一串光斑在他的眉眼间跳跃浮动着，像几个顽皮的精灵。
布鲁斯·韦恩缓缓醒来。
脑袋昏昏沉沉的，喉咙也像是吞了沙子，干涩的难受，他半睁着眼，下意识的想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但却在中途碰到了什么：他感受到了一截温热的手臂。
……是谁？
他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但大脑里却闪过一连串的名字——赛琳娜？
维姬？
凯特？
他本能的想起了那些美好的、浪漫的、最终却都是无疾而终的恋情故事……但他也迅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昨天，他有带人回庄园吗？
他猛地转头，看向床的另一侧。
身旁是一个面朝着他躺着的男人，一头金发散乱着，他的皮肤苍白，鼻梁很高，眉眼间带着安逸的神色，胸膛微微起伏。
那一瞬间，布鲁斯的心跳几乎停跳。
他只用了0.01秒就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这张脸属于他无数次在黑暗中追逐、斗殴、交手的敌人：小丑。
只是此刻，那张脸上没有涂抹任何化妆品，他的嘴角没有伤疤，他看上去太普通了，几乎不像一个癫狂的疯子。
小丑，正安静地沉睡在他身边。
……这不可能。
布鲁斯的大脑迅速运转，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否中了某种毒气、魔法，这是否是被敌人暗算所产生的幻觉……他下意识的扫视起西周，房间里一切如常，看不出什么变化。
他低头检查自身，没有伤口，也没有多出来的针孔。
他眯起眼睛，重新仔细观察起身边之人的脸。
没有易容痕迹，皮肤真实，没有伪造的可能。
毋庸置疑，这就是小丑。
……所以他还在做梦？
布鲁斯感觉到太阳穴一阵抽痛，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攀援而上的疼痛感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这不是梦。
“……上帝。”
布鲁斯喃喃道。
他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迅速开始在西周寻找趁手的武器。
他的本能在尖叫，冰冷的危机感从脊椎骨窜进他的大脑。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丑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
床上的人似乎被动静吵醒，他慢慢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声音低哑，带着刚醒时特有的迷糊：“布鲁斯？
你做噩梦了？”
那语气几乎是撒娇。
布鲁斯完全没有被这荒谬的演技所动摇，而是强压着怒火，问道：“你在搞什么鬼把戏？”
男人看上去像是没明白他的意思，他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呆愣了几秒，紧接着他调侃的笑了：“新游戏？
亲爱的，我得说刚起床就玩这个有点儿劲爆。
这次我要扮演谁？”
听着这些轻浮的台词，布鲁斯只觉得耳边嗡鸣。
他刚刚想起来——昨晚，他制止了小丑袭击银行的暴行，救出了十五名人质，可惜让小丑逃脱了。
在那之后他疲惫地回到庄园，本想在蝙蝠洞追踪小丑的行踪……结果现在，小丑就躺在他的床上。
……小丑追踪他，潜入庄园，掌握了他的身份？
他可能己经动手了——阿尔弗雷德、杰森……生死不明。
而罪魁祸首竟然就这样躺在自己身边，宛若情人……一种名为愤怒的火焰在布鲁斯的胸腔里灼烧，他攥紧双手，指尖用力到发白。
那个金发男人正用那双绿眼睛看他，看上去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
“你怎么了……你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布鲁斯定定的注视着他，强压着怒火，一字一顿的说：“你为什么在这。”
“什么意思？”
金发男人困惑地眨眼，“不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他在说谎。
布鲁斯不知道小丑说出这个可笑的谎言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必须要拆穿小丑的阴谋……他缓缓靠近，脚步声于寂静的房间中回响。
“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你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
男人的神情有些奇怪，困惑参杂着担忧，他问道：“亲爱的……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布鲁斯一动不动，凝视着他，然后忽然出手——碰！
布鲁斯没有丝毫犹豫，一拳砸向他的脑袋，那个男人发出一声惊叫，后脑勺猝不及防的亲吻了床板。
“你在搞什么？
这玩的有点过火了！”
那个男人捂着头***，鲜血不断涌出，“这真的很痛！”
布鲁斯扑上前，用大腿压住男人的膝盖不让他挣脱，他一手抓住男人的衣领，另一只手则握拳并高高举起，目光森冷。
“他们在哪？！
你用什么方法进入庄园的？！”
“你在说什么？
布鲁斯——别和我耍花样。”
布鲁斯将他拎起来，再重重的甩在地上，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金发男人的脊椎不堪重负的咯吱作响。
“操……”他忍不住骂了一句，痛苦的***着，用手扶着自己的背，“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交代清楚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他大声辩解，“布鲁斯，你冷静一点！”
“……你不配这么喊我，”布鲁斯凝视着他，眼中的愤怒似乎己经化作了实质性的火焰，他的声音越拔越高，理智随着怒火的灼烧散尽，“你闯进来，就是为了毁掉我的生活，我的一切——”他几乎己经可以想象到目前最可怕的情况——阿尔弗雷德和杰森都倒在血泊中，他只来得及偷偷庆幸……庆幸迪克不在哥谭。
他想起了那个巷子，一声枪响，一串断裂的珍珠项链。
布鲁斯近乎恐慌的掐住对方的脖子，五指如铁箍般锁住他的喉咙。
金发男人剧烈的挣扎起来，脸颊涨的通红，嘴巴张合却发不出声音。
他拼命去掰那只困住他的手，血顺着指甲缝流下来。
“你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布鲁斯咆哮道，“没有人想玩你那该死的游戏！”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接着是礼貌却不安的敲门声。
“先生们？”
管家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疑虑，“你们还好吗？”
那声音很熟悉。
但布鲁斯脑海中理智和情感互相冲突，他一时间茫然无措，无法将这声音与现实对接起来……金发男人用指甲死死扣住布鲁斯的手腕，终于，他用尽全力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救…救命！！！”
下一秒。
“砰！”
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阿尔弗雷德僵立在门口，迷茫的看着这一切，他被迫面对着这一副混乱不堪的限制级场景——布鲁斯掐着另一个人的脖子，把他死死钉在墙上。
管家的脸上逐渐染上了惊愕，他慌乱的喊道：“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的手臂颤了颤，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转过来看向他。
阿尔弗雷德就站在那里，毫发无伤。
没有血，没有残破的尸体，没有他刚才想象的那一切。
太好了，他还活着。
恍惚间，布鲁斯心中只剩这一个念头。
“你在做什么？！”
阿尔弗雷德难以置信的问，“布鲁斯老爷，你为什么要殴打杰克先生？”
“杰克？”
布鲁斯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他皱眉，反问道，“阿尔弗雷德，你说的是小丑？”
阿尔弗雷德错愕地看向他，语气诡异：“布鲁斯老爷……你为什么……你在说什么？”
他快步走向杰克，小心地将他搀扶起来。
“杰克先生是你的伴侣，两年来你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现在这是为什么？”
杰克捂着青紫一片的脖子，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恐惧和迷惑。
“呃……这是……‘情趣’的一部分吗？”
他艰难地挤出一句干涩的笑，“咳咳……我忽然发现我喜欢保守一点。”
布鲁斯僵在原地，浑身冰凉。
他能感受到阿尔弗雷德那困惑的目光钉在他脸上。？？？？
阿尔弗雷德在说什么？
小丑又在胡说些什么？？
尽管面前的人脸上没有任何妆容，但他一眼就能认出这就是小丑。
谁是杰克？
他和小丑相伴两年了？
阿尔弗雷德为什么在保护他？
这一切到底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他脑海里有什么在崩裂。
某种信念，某种逻辑，某种过去。
他听见自己的理智在脑海之中咆哮：这不对劲！
不对劲！！
或许是看他站在原地发呆，阿尔弗雷德没再多说，只是搀扶着小丑——那个不该存在的人缓缓离开，大概是先带着他去包扎伤口了。
房门关上。
布鲁斯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一片静默中，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