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完美同桌开学第一天，林意换了一个同桌。“你的位置被调了，去靠窗那排，
和沈砚一组。”班主任边翻花名册边说，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林意抬眼望去，
沈砚已经坐在那里了。他低头翻书，光影斜洒在他整齐的侧脸上，
一如传闻中那样干净、沉稳、令人难以接近。全班都知道他家里有钱、有势，还长得好。
他拒绝了一整个年级的告白，却偏偏坐到了林意旁边。林意默不作声地搬过去，拉开椅子，
动作轻得像一只猫。沈砚没有抬头，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像在回应一个服务员。
林意不是那种会主动交际的人。她生性敏感，寡言少语。母亲常年卧病，家里条件捉襟见肘，
她习惯了不声不响地活在别人的边角里。但她不是蠢——她知道，身边这个人，
从来不是什么“温柔学霸”，而是个一言不合就能让你退学的冷血优等生。“你好，
我是林意。”她还是轻声打了招呼，声音像风吹过书页。沈砚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瞬间的眼神复杂得像雨前的天空。“沈砚。”他点点头，“我知道。”林意没说话，
但心中微微一惊。——他知道她？她低下头，翻开书本，
继续像以往一样努力装作世界与己无关。课间，顾乔笑着扑到她桌边，一手搂住她肩膀，
一手将奶茶塞进她怀里。“宝贝儿，这学期你终于跟沈砚坐一起了！不考虑一下发展一下？
”“你少起哄。”林意把奶茶推回去，“他那种人，我们不一样。”顾乔勾起嘴角，
“你不一样，但你不差。”林意没接话。她总觉得顾乔说话时笑得太用力，
好像每一句话都裹着糖纸，掩着某种看不见的锋利。但她也必须承认，顾乔是她唯一的朋友。
高二那年，林意因为一场莫名的流言差点被集体孤立，是顾乔站出来撕了那些传小话的人，
帮她稳住了局面。从那以后，林意默认了这段友情——哪怕偶尔感到压迫，也只能笑着维持。
“反正我看沈砚对你挺有兴趣。”顾乔咬着吸管，瞥了一眼对面那张淡漠的脸。林意摇头，
“不可能。”可就在晚自习结束后，沈砚突然递过来一本笔记本。“你数学这两题错了。
我帮你改了，你可以抄一下。”林意怔住了。“你怎么知道我错了？”“你昨天下午的试卷，
我在讲台上翻到了。”沈砚面无表情地说，“写得太认真了，看得出是你。
”林意接过笔记本，心跳加快了一拍。她知道沈砚是冷的、孤的，但这一刻，
他却像故意放下了一点锋芒。而她心里那根绷得很紧的弦，也悄然松了半寸。但她不知道，
这根弦的松动，将是某个更大计划的开端。几天后，林意在自习课偷偷给母亲发信息。
母亲的情况最近越来越差，医疗费又涨了。她申请了助学金，正等结果。她不知道，
自己的信息被人从远程拦截了。也不知道，那天晚上，
沈砚在月光下轻声拨了一个电话：“她已经有情绪反应了，下一步可以开始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别玩太过。”沈砚垂眸，语气依旧冷淡：“我分得清底线。
她比我想象中的……好操控一点。”挂断电话后，他回头看了眼靠窗熟睡的林意，
眼神深不可测。第二章：旧人归来九月中旬，
C市第一中学的高三楼层迎来了一位“新面孔”。复读生，许北川。
林意站在公告栏前看着名字时，脑子里只响起一声轻颤：他回来了。许北川，
高二那年短暂转入她班里，只待了三个月，却在她生活里留下了一道再也合不上的伤口。
当年两人偷偷谈过恋爱——不张扬，不热烈，像火柴悄悄擦亮。那时她以为遇见了光。
可就在一次周考结束后的晚上，许北川突然发来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没有解释，
毫无预兆，断得干净利落。第二天他就退了学，像从她世界中抹去一样。
她用了一年时间才让自己不再做梦时哭醒。而现在，他回来了——和她同班，
甚至……坐到了她斜后排的位置。林意的背僵硬了一整节课。她试图不去看他，
可那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气息，却如影随形地扑过来。课间，
顾乔一把拍了拍她肩膀：“别理那种人。”“什么？”“你别装了，复读那个许北川，
你以前不是……”她话没说完，眼神却带了点意味深长。林意张了张嘴，
却只吐出一句：“没什么。”顾乔轻哼一声：“我查过，他当年突然退学，
听说是因为和一个女生谈恋爱被家长发现，闹得很难看。你现在成绩好、人设稳，
可别被他拖下水。”林意没回应，但心里泛起寒意。顾乔查过？她又不是班干部，
为什么要去查一个复读生的背景？她忽然觉得，顾乔知道的，比她表现出来的多得多。
那天下午放学，林意刚收拾好书包准备走，就听到一声：“林意。”是许北川的声音，
低哑、直接，却让她整个人一震。她回头，眼神冷淡，“有事？”“你最近……还好吗？
”“你觉得呢？”她笑了笑，冷得像冰。许北川看着她，眉头轻皱，“我知道你恨我。
但我现在回来，是想把一些事说清楚。”林意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现在才说？太晚了。
”“不是我想走，是我必须走。”“你不欠我解释。”林意拿起书包，走出教室，背影如刀。
可就在她转角时，却听到一句话：“当年有人威胁我，如果不离开你，
就让你和你母亲一起‘消失’。”林意停住了。空气仿佛凝固。
许北川继续道：“你母亲那次从楼梯摔下，不是意外。我本来想报警，
但对方只是留了一段模糊视频作为‘警告’。我只能退学，让你以为我是混蛋。”林意回头，
眼圈微红，声音却依旧克制：“我不信。”许北川轻轻一笑，带着一点苦涩，“信不信随你。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身边的人，未必真的是朋友。”他说完，转身离去，
留下一句：“顾乔，不简单。”林意整个人僵在原地。那晚，她失眠了。她打开旧手机，
从相册深处找出那张模糊的照片——母亲摔倒时监控拍下的背影，
确实有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站在楼梯上方。可惜像素太低，看不清。那晚之后，
她在意起许多细节——顾乔曾提起她母亲的病情时，语气过于轻描淡写。沈砚对她的关心，
也显得太有目的性，仿佛他一直在等待她主动依赖。而她唯一能信任的，似乎只有她自己。
—几天后，学校举办秋季文艺汇演。林意作为代表，要上台朗诵。后台准备时，
灯光突然故障，整个后台陷入黑暗。一根铁支架忽然松动，从空中砸下。
就在众人惊呼的一刹那，一只手猛地将林意拉开！砰！支架砸在旁边地面，溅出火星。
林意跌在地上，抬头，看到沈砚紧皱的眉头，还有手臂上被刮出的血痕。“你没事吧？
”他声音低沉。林意愣住了，心头百味杂陈。沈砚强忍疼痛，低声说：“有人故意弄的。
这不是意外。”林意盯着他，眼神动摇。——如果他说得是真的，那……是谁？
她想起许北川的警告，也想起顾乔那天轻飘飘的语气。她忽然有些混乱了。
沈砚那晚送她回家，林意欲言又止。临别前，沈砚忽然开口：“林意，我喜欢你。”她怔住。
沈砚轻声道：“我知道你信不过别人。但你要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林意低头，
没有立刻回答。但心里那座被背叛打塌的墙，悄然裂开了一道缝。她没有注意到的是，
远处巷子阴影里，一道目光冰冷如刀的身影正注视着她。许北川握紧了拳头，
咬牙低语：“别信他……”第三章：秘密与试探十月初，秋雨绵绵，林意的生活再次被打乱。
那天中午，她像往常一样打开手机，却赫然发现微信中多出了一条陌生消息——你欠的，
不只是那封信。再不交出来，看看你母亲明天会不会继续“平安”。
发送者是一个空白头像、无备注的账号，发送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她的指尖僵在屏幕上，
心脏顿时一紧。她第一反应是骚扰信息，可当她试图回复时，对方已将她拉黑。她的母亲？
林意顾不上吃饭，马上拨了个电话回家——母亲在家中并无异常，一切平静如常。
可也正因如此，更让她心里发凉。这个世界上，知道她母亲真实情况的人并不多，
而“那封信”……更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
那是一封遗嘱——父亲生前留给她的东西。里面提到了他和顾氏集团过去的一场合作纠纷，
以及一个尚未公开的股份分配协议。林意本以为那封信只有她母亲知情，
却没想到会被人盯上。这意味着：有人在监视她，甚至清楚她最不能触碰的弱点。
她开始不安，整整一天都在试图查找蛛丝马迹。她在教室后门装了一个小型录音笔，
在寝室安装了简易防窥膜，甚至在手机上换了加密软件。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结果。
直到第二天放学，许北川挡住了她的去路。“跟我来。”他没等她回应，
就拉着她穿过教学楼的阴影小径，最终在一间废弃仓库停下。“你是不是收到了匿名威胁？
”林意不语。“是短信，还是语音？”她皱眉：“你怎么知道？”许北川冷笑，
“因为我也收到了。”他递出手机，上面是一条截图：你回去，是个错误。离林意远点，
否则你妈也会陪葬。“我妈？”林意倒吸一口凉气，
“你说……他们连你母亲也……”许北川点头：“所以，我才会回来。我怀疑这背后，
是顾乔的人。”林意不敢相信，“她？可她只是个高中生……”“她是高中生，
但她父亲不是。顾董，顾氏集团执行董事，你以为你家的那点中药配方没人觊觎？
”林意神情剧烈震动。她一瞬间想起——当年父亲出车祸的那个夜晚，
曾与顾氏有过一次关键谈判；她母亲曾提起，顾氏在配方专利的转让上，一直施压。
而那封遗嘱，正是父亲留下的筹码。她终于开口：“所以你觉得，是顾乔故意接近我？
”“你自己想想，这两年你出了多少事。
流言、考试答案泄露、志愿被莫名篡改……你以为都是巧合？”林意猛地后退一步。
“可她从没真正伤害过我……”“她不需要动手。她只要牵着你往深渊走，
然后在关键时刻给你‘拉一把’。你就会感恩戴德。”许北川神情冰冷，
“这叫‘心理依附’。”—晚上，林意独自回到寝室，打开抽屉，
发现自己那个加密的U盘被动过。那是她藏着遗嘱扫描件的地方。
她想起顾乔前几天借过她宿舍钥匙，说是“帮她放书”。她开始害怕。
真正的、发自骨髓的害怕。—第二天课间，林意故作无意地靠近顾乔，
笑着说：“前两天那个U盘你帮我放了吧？”“嗯。”顾乔笑容自然，“没动，
放在你书上面。”“你没打开看吧？”顾乔歪头：“你让我放的，又没让我看。
你怕我发现你小秘密？”她笑得天真无邪，可林意盯着她的眼睛，却看到了一丝闪避。
那晚她偷偷将U盘换了位置，把遗嘱资料转移到云盘备份。接着，她找到了沈砚。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他倾诉。“沈砚，如果……我出了什么事，
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我妈？”沈砚顿了一下，看着她，
神情变得认真：“你到底遇到什么了？”林意犹豫片刻，没说威胁的事，只说：“我觉得，
有人……在盯着我。”沈砚眉头一皱，“顾乔？”林意没有回答。“我早就提醒过你，
别太依赖她。”沈砚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那你呢？”林意忽然问，“我能信你吗？
”沈砚怔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我不会害你。”—当晚，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的世界，已经悄然裂开了一道道缝。顾乔，是不是早就在布局？许北川，
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沈砚，又是否真如表面那般无害？可她无从判断。她只是感到疲惫，
像被悄无声息地拖入了一个巨大的网中。而她，才刚刚挣扎出头。
第四章：操控的友情林意第一次开始正视顾乔，是在她的“生日惊喜”那天。那天放学后，
顾乔突然拉住她，“别回宿舍，我给你准备了个小庆祝。”林意有些意外，
低声说：“可今天不是我生日。”顾乔眨眨眼，笑得甜：“那天你没说话，今天补上。
”林意无奈地笑笑，却没拒绝。两人绕过教学楼，从后门走到一间布置得还算精致的空教室。
黑板上写着“Happy Birthday LINYI”，
小蛋糕、气球、奶茶、灯串一应俱全。“乔乔……你搞这个，不累吗？”林意眼眶有点热，
“我都忘了。”“我记得。”顾乔拍了拍她肩膀，“我什么都记得。
”林意一时有些感动——但某个瞬间，内心升起一丝不和谐。蛋糕上的数字蜡烛，
是“19”。林意这才发现，顾乔记错了。她才18岁，生日也不是这一天。
她沉默地看着那根蜡烛，没说话。顾乔似乎也意识到了，迅速笑着补救：“糟了，
我记成我表姐的了，尴尬～”她总是这样，笑着化解所有破绽。林意笑着点头，
仿佛真的没在意。可那晚，她却做了一个梦。梦里顾乔站在她床边，睁大眼睛看着她，
轻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好也别知道。”—几天后，
林意在一场小测验中成绩突然下滑。她明明认真复习了，
却发现试卷中有两道原题早在班群里发过，而她压根没看到。
她去问顾乔：“群里那天的截图你看到了吗？”“没有啊，你不是说那天你断网？
”“我没说。”顾乔一怔，但马上笑了：“可能我记错了。”林意不再追问。
只是默默打开了她的小号账号，
翻开她几个月前转发的一个匿名八卦贴：“某班第一名最近越来越飘了，仗着成绩好踩朋友，
我要是她朋友，早就一巴掌扇回去。”评论区有人回复：“说的是林意吧？
”林意记得很清楚，当时顾乔曾安慰她：“肯定不是你，别多想。
”可她现在却发现——点赞的人里，赫然有一个熟悉的马甲。是顾乔的小号。
—林意开始悄悄整理她和顾乔过往的聊天记录、截图。
她发现几件“巧合”都与顾乔有关：那次匿名爆料她作弊的邮箱地址，
与顾乔家常用的IP段一致；她失去一次竞赛推荐资格，是顾乔“好心”替她投递，
却迟了一天；她那次考场笔袋被调包，只有顾乔知道她带了备用资料。
那些她曾感激、信任的帮助——也许从来就是另一种控制。那天下午，
林意在天台上坐了很久。沈砚走来，递给她一瓶水。“你今天状态不对。
”林意望着远处的落日，轻声问：“如果一个人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但她救过我一次，
我是不是也不该怪她？”沈砚静默片刻，“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林意苦笑：“我只是不想承认。”他没有劝她，只是坐在她身边，
陪她看着天边一点点暗下去。—晚上，林意故意将宿舍门虚掩，自己假装睡着。凌晨一点，
门轻轻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在她桌前翻找着什么。林意睁眼，
冷冷开口：“你找什么？”顾乔猛然一惊，手中的U盘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响声。
她慌乱地捡起来，脸上飞快堆起笑容：“我……我找我上次落在你这的充电宝。
”“充电宝长得像U盘？”顾乔面色一白。林意起身，
拿出自己原本藏好的真U盘：“你想要的东西，在这。”顾乔脸色瞬间变得陌生，
眼神像结了冰。“你怀疑我？”“我不怀疑——我确定。”林意将U盘丢进抽屉锁好，
语气冰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从高二开始的那些事，每一件我都查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