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湖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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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跑,交出《平狄十策》就放过你和你女儿!”

杀手甩出锁链,链头蝴蝶刃泛着青紫色幽光。

“看招!”

萧逸旋身挥剑,狼首铜铃在腰间炸响。

却见杀手突然散发出曼陀罗香气,锁链在空中幻化成十二道残影——这是药王谷的"蝶影蛊"。

萧逸的剑招突然凝滞,后颈传来麻痒。

他摸到暗器尾羽上缠着的蝴蝶丝,瞳孔骤缩:"药王谷与赵德联手了?

" 蝶影蛊的毒性顺着血脉蔓延,他的狼首刺青泛起诡异的幽光。

萧逸强撑着抱起二女狂奔,却感觉渐渐要失去知觉;就在萧逸倒下去的瞬间,将林婉儿和箫瑶往前推了一把!

“婉儿,快跑!”

“瑶儿!

快跟上你姐姐!”

萧逸的声音带着蛊毒侵蚀的沙哑,己经失去意识的他,还喃喃说着,萧瑶拽着父亲的衣角,眼中含泪:"爹,我不跑了..."话音未落,一支淬毒弩箭擦着她耳畔飞过……城外,乱葬岗。

乱葬岗的月光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林婉儿抱着檀木匣狂奔,积雪下的骷髅头在月光下泛着磷火。

她的翡翠簪子早己断裂,发间沾着腐叶与血迹,怀中的《平狄十策》是老周在进入密道的时候塞给她,却未来得及留下只字片语。

夜枭啼哭,林菀儿被吓得闭上双眼。

腐尸堆中突然伸出白骨手臂,抓住她的脚踝;林婉儿一个踉跄摔下乱葬岗。

摔落的瞬间,《平狄十策》书页如黑蝶纷飞。

林婉儿惊恐地发现,泛黄的纸页正在吸收她的血迹,文字如同活物般蠕动重组。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北斗七星在云层后若隐若现,书页最终拼成八个血字:以血祭龙,重启九鼎。

林菀儿重重的着地,失去了意志。

龙狼共生图腾突然浮现在空中,龙首是北狄狼骑的战盔,狼身缠绕着林震的玄铁锁链。

图腾旋转着吸入林婉儿的蟒纹印记,林婉儿在失重感中坠入梦境,眼前浮现出林震与北狄公主并肩站在九鼎前的画面,父亲的玄铁盔甲上刻着北斗七星,母亲的狼首图腾战裙随风飘扬。

"这是我们两族的宿命。

"赫连雪的声音带着北狄巫王特有的颤音,"当龙狼血祭重启时,你要将龙血与狼血注入九鼎。

"她将龙魂剑刺入林震心口,龙血与狼血融合的瞬间,九鼎重组为山河社稷图。

林震的魂魄从剑中飞出,将《平狄十策》残页塞进林婉儿手中:"真正的血祭不是杀戮,而是融合。

"他的盔甲突然碎裂,露出心口的北斗七星印记。

父亲用力将林婉儿推开进入时空扭曲中……破庙内,月光透过蛛网照在佛像上,金身斑驳的大佛眼中慈祥望着林婉儿。

"阿囡,快醒醒!

" 沙哑的声音飘入耳朵。

林婉儿在腐草气息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座破庙的供桌上。

"阿囡,你终于醒了。

"沙哑的声音从鼎后传来。

佝偻乞丐拄着打狗棍现身,青铜杖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你是不是林府大小姐?

"乞丐突然凑近,林婉儿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艾草味——这是北狄巫医常用的草药。

她本能地摸向怀中的《平狄十策》,却发现书己不翼而飞。

"不是,我不是!

"林婉儿蜷缩在供桌角落,手紧紧抓着佛像底座。

"别怕,我是你师公。

"乞丐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伸手要抱林婉儿,袖口滑落半截衣袖,露出腕间的狼首刺青。

庙外突然传来暗器破空声。

乞丐将林婉儿推入供桌下,打狗棍舞出漫天棍影;三名杀手的暗器上缠着药王谷的蝴蝶丝,而乞丐的棍法是"七步断肠棍"。

"怎么都这么想着急投胎。

"乞丐冷笑,青铜杖突然喷出黑雾。

杀手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露出底下蠕动的蛊虫,林婉儿闭经双眼,生怕漏出一丝。

解决完几个黑衣人,乞丐抱起林婉儿,让她坐肩头,唱着小调大步流星往西而去,那里正是她家乡……探花府,内房香气飘渺。

萧逸突然惊醒,“这是哪里?

瑶儿!

瑶儿!”

“别动!”

烛火在青瓷灯盏里摇曳,苏然指尖抵在萧逸腕间,玄色锦袍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三圈赤金缠丝:"兄台,我虽己经喂你服下九转续命丹,但是如果不能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也是神仙难救"他袖中银针突然翻转,在烛火下折射出森冷弧光。

"蝶影蛊.."萧逸喉间溢出苦笑,苍白的指节扣住案几边缘,"是药王谷的蛊毒!

""请教恩公尊姓大名,不知是否看见两位女孩?

如今在何处?

"萧逸猛然抓住苏然手腕,却见对方眼底闪过极淡的讶色。

“在下苏然,我救下你的时候只有一名女孩,应该是你的女儿!”

“原来是神医探花,久仰大名!”

窗外夜风骤起,吹得案上《千金方》书页哗啦啦翻卷,露出夹在其中的半幅山水图。

后宅西厢房,八岁的苏羽正执棋与萧瑶对弈。

女童葱白似的手指拈着棋子,目光却总往少年清俊眉眼处飘。

"将军。

"苏羽落子声如碎玉,萧瑶耳尖泛红,手中棋子啪嗒掉进棋篓。

绣架前的苏夫人垂眸穿针,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眼角细纹里织出温柔的网。

半月后。

"赵德的人己在城外设卡,一时你也无法出京"苏然将药碗重重搁在石桌上,惊起两只栖息的家雀。

“萧兄,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也正好在小弟府内修养半年再图他策!”

“贤弟,在下己经打扰太久,实在是……我敬重萧兄英雄气概,义薄云天;如果不嫌弃,小弟我愿与萧兄结为金兰兄弟,不知萧兄是否嫌弃?”

"我这条命是贤弟捡回来的,而你贵为郡马爷,我实在高攀不起。

"萧逸握紧酒杯的指节泛白,杯中美酒倒映着廊下灯笼摇曳的光影,"只是令夫人每日亲自煎药,实在过意不去..."“就这么决定,今日你我成兄弟,今天就摆香案结拜!”

当日午后,林府就忙开了!

青铜酒爵相撞发出清越鸣响,两碗烈酒在石案上荡起涟漪,映着两人交握的手腕。

西跨院传来棋子跌落声,夹杂着女童娇俏的轻笑。

苏然眼底闪过极淡的波动,将酒壶推过去时,袖口滑出半截染血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