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堂徽,几人都有种悲伤的感觉,上辈子,他们的堂徽代表了生死。
堂徽摘下,代表着牺牲。
“兄弟们,不想了,这辈子,咱们不会有任何事了!”
宁远舟最先缓过神,为兄弟们加油鼓励。
“一祭天地,二慰同胞,三壮来路,干!”
正当宁远舟准备仰头喝下时,一只手从背后猛的将他手中的酒碗抢过来,弄得宁远舟一脸酒。
“身子好了吗,就敢喝冷酒,小心以后不行啊。”
任如意用布擦了擦宁远舟脸上的酒,然后给了他一碗热好的的酒,“喝这个。”
宁远舟老老实实的接过热酒,一脸委屈:“如意,这么多人呢,给我留点面子呗”旁边的于十三一边欠嗖嗖的看着小两口,一边又对宁远舟说起了风凉话:“想不到啊,大名顶顶的宁远舟宁堂主,居然惧内啊”宁远舟一拳打在于十三身上:“这是我夫人,我愿意。”
钱昭在一边补刀:“不像某人,万花丛中过,结果被花每天扎。”
孙朗也过来湊热闹:“连个担心你身体的都没有,啧啧啧,真可怜。”
于十三气得脸都憋红了:“我怎么没有了,初月还等我呢,你们都联手欺负我!”
[半日后 驿馆]“远舟哥哥,十三哥,如意姐,元小禄,钱大哥,朗哥,不要,你们不要死。”
杨盈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身上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她做了一个梦,又梦见了他们的死。
“阿盈,你怎么了?”
杨盈一扭头,发现床边站着她朝思暮想的人。
“远舟哥哥,如意姐”杨盈伸手去触摸,却发现这只是幻想。
“唉不对,这是哪?”
杨盈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里十分疑惑。
不等她反应,门外一道声音打断了她“臣宁远舟携六道堂道众护送礼王殿下入安!”
那声音是那么熟悉,那么真实。
她套上外袍,把脚便靴子里一插,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眼前的一幂却让她泪如雨下:宁远舟,任如意,元禄,钱昭,孙朗,于十三几人拱手行礼,见她出来,齐刷刷地跪地向她行礼。
她朝思暮想的人,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没有受伤,没有残疾。
杨盈不敢上前扶他们起来,她怕这又是幻想,一摸便会消失。
一刻钟后,她壮着胆子,上前将宁远舟扶了起来。
“他们是真的,不是幻想!”
杨盈的内心在疯狂叫喊。
她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宁远舟和任如意怀里,眼泪哗哗的流:“远舟哥哥,如意姐,你们都还活着,没有因为那次战斗战死沙场,我好想你们。”
宁远舟和小分队其他人一脸懵逼,但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宁远舟一边安慰着杨盈,一边小声问:“阿盈,你也回来了?”
杨盈哭的更凶了“远舟哥哥,如意姐,你们都回来了,你们不准死,你们走了,我就再也没有依靠了!”
宁远舟一惊,“阿盈,走,进屋说。”
杨盈勉强控制了眼泪,小分队六人也跟上进了一间空屋。
一进屋门,宁远舟便问道:“阿盈,你也回来了?
上辈子我们死后,发生什么了?”
杨盈便向小分队讲述了上辈子他们死后的一切。
那一战后,北磐分崩离析,李同光成了安国摄政王,辅佐三皇子。
安国和梧国也消除仇恨,成为了盟友。
丹阳王在大战后正式登基,但却听信谗言以为杨盈想谋反,便想方设法杀身在安都的杨盈,李同光虽是杨盈名义上的夫君,但对杨盈仅是朋友之情,二人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
小分队听完,眼睛中流露出浓浓的心疼。
杨盈过去的时光不是在深宫就是在安国,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唯一的依靠--宁远舟等人也战死沙场。
宁远舟拍了拍杨盈的肩膀,安慰道:“阿盈,别伤心了,这辈子,我们不会丢下你了。”
杨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眼神渐渐变的坚定:“远舟哥哥,如意姐,这辈子,我不会再令人摆布!
我要主掌大梧,我要护大梧百姓一世太平!”
宁远舟一行人听后,却没有一丝意外,毕竟是任如意的徒弟,早不是那个懦弱的小杨盈。
宁远舟一笑:“好啊,我等定竭尽全力,只求殿下以后放属下归隐”小分队其他人也齐声说“属下定竭尽全力!”
任如意眼中满是欣赏:“不错嘛,有野心,有进步啊”杨盈对着任如意天真一笑,“都是师父教的好”对师父和哥哥说完,杨盈一眼看到了队伍中的元小禄。
她几步冲过去,猛的抱住了元禄。
“元禄,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你等了,爱就光明正大的爱!”
这个“变故”使众人有些猝不及防,但看到元禄那依赖的小眼神,就知道他俩上辈子有故事。
于十三欠嗖嗖的看向孙朗和钱昭“啧啧啧,连元禄这个十八的小孩都有了自己的爱人,某两个三十多的单身汉子是不是要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不等他说完,钱昭一手刀劈在于十三脖子上,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于十三还想说什么,结果被钱昭一个锁脖拖到门口,然后扔出了屋子。
宁远舟叹了口气,看向任如意:“夫人,咱们也算个西口之家了”如意当然知道为什么,他们早把自己的徒弟当成了亲人。
“你错了,是五口之家。
没意外的话,李同光也回来了。
他早放下了对我的爱意,把咱当成长辈了”宁远舟和任如意对视一眼,在双方眼中看到了三十岁做老父老母的无力感。
杨盈抱着元小禄,带着哭腔说:“元禄,你放心,这辈子,我一定要治好你的心脉不全,要不是因为这病,上辈子你不可能死!”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的情绪都平稳了下来。
元禄突然郑重地对宁远舟和如意姐说:“头儿,如意姐,我和殿下现在相信的亲人只有你们两个。
我向你们保证,我决不会对殿下有半点不好,我会好好与殿下相处,你们就同意吧。”
杨盈也用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宁远舟二人:“是啊是啊,远舟哥哥,我们俩都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们俩的性格怎么样你最清楚了。
如意姐,元䘵什么样你也清楚,把我交给他,你就放心吧!”
此时的宁远舟正在喝水,听到这一段,一口水全呛在鼻子里了,然后就是一阵剧烈咳嗽。
宁远舟和任如意对视一眼,统一了心中所想:你俩倒是急性子,刚相认就见家长啊?!
这时门外远远传来丁辉的声音:“宁头儿,午饭己经好了,你们再不出来,就要凉了。”
宁远舟一听午饭,仿佛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低下头小声问杨盈:“这辈子的午饭里,你还下药吗?”
杨盈疑惑:“远舟哥哥,这辈子当然没有下药,不过看你身上怎么全是鸡皮疙瘩?”
任如意一听,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宁远舟用无奈又可怜的眼神瞟了自家夫人一眼,装作风轻云淡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怕你又下了药耽误路程,我可不想再承受几次一旬千机的痛。”
[六道堂分堂]“参见堂主!”
丁辉带着几个从总堂提前来安排的道众齐刷刷地单膝跪下行礼,虽然是朝着宁远舟,但眼神却不安分地瞟向他身边的任如意。
宁远舟仿佛感觉到了他们那些眼神,悄悄地往左边靠了靠,整个人都快贴到任如意身上了。
“免礼。
这次的任务相信大家己经都知道了。
兄弟们,现在,开始干活!”
几人起身,却没有急的去干自己的事情,而是纷纷围到了任如意和宁远舟身边,七嘴八舌地问:“宁头儿,这天仙儿是谁啊?”
宁远舟骄傲地仰起头:“她叫任如意,是我的夫人!”
周围一片哗然:“宁头儿,你有夫人了?!
还是个这么好的夫人?!”
宁远舟十分不满:“你们什么意思,我就不能有一个好夫人了?
这肯定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宁远舟搂着任如意的那只手越来越紧,最后成功收获了任如意的一个白眼:“行了行了,轻点搂,你是我夫君,没人抢你的。”
宁远舟一听如意承认了,眼中全是欣喜,要不是周围还有一群人看着,他就要抱住如意了。
周围的缇骑们一脸嗑到了的表情,眼神仿佛在说:“原来你是这样的宁堂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