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提着破旧的帆布袋站在这栋三居室的门前。手里攥着的钥匙已经被汗水浸湿。
十七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爸爸在城里的家。门开了，迎面走出一个穿着睡裙的中年女性。
她就是王丽华，我的继母。"小雨来了？快进来。"她的笑容很勉强。我跟着她走进客厅，
环顾四周。房子不大，但装修精致，到处都是精心布置的小摆件。"爸呢？
""你爸去上班了，说晚上回来陪你吃饭。"王丽华指了指沙发，"你先坐会儿，
我去给你收拾房间。"我坐在沙发上，感觉格格不入。这里的一切都太干净，太精致。
而我身上还带着乡下的土味。"妈，她就是那个乡下来的？
"一个约莫十六岁的女孩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穿着名牌睡衣，长发披肩，皮肤白皙。
这就是我的继妹，王思思。"思思，叫姐姐。"王丽华有些尴尬地提醒。
王思思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毫不掩饰地露出嫌弃。"姐姐？她比我大几个月而已。
"她的声音很不屑。"而且我可不想要这样的姐姐。"说完她就回房间了，砰地关上门。
王丽华脸色有些难看。"小雨别在意，思思就是这个性格，过两天就好了。"我点点头，
没说话。心里却很清楚，这个家，我不受欢迎。王丽华带我去看房间。
是客厅旁边的一个小储物间改造的。放了一张单人床，一张小书桌，
剩下的空间刚好够放我这一个行李袋。"条件简陋了点，你先将就住着。
"她的语气有些心虚。我知道，主卧是她和爸爸的，次卧是王思思的，
还有一间被改成了王思思的书房。而我，只能住储物间。"没关系，我不挑。
"我是真的不挑。从小跟爷爷奶奶住惯了土坯房，这已经算很好了。王丽华松了口气。
"那你先收拾东西，我去做饭。"她走后，我打开行李袋。里面没什么东西，几件旧衣服，
一本相册，还有奶奶给我的一个小布包。布包里装着我的压岁钱，总共三百块。
这是我全部的积蓄。我把相册放在床头。里面都是我和爷爷奶奶的合影。
看着他们慈祥的笑容，我的眼眶有些湿润。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不想来这里。
但爷爷奶奶都走了，我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爸爸说要我来城里读大学，给我更好的生活。
可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房间很小，隔音很差。
隔壁王思思房间传来音乐声，还有她和朋友的电话聊天声。"我妈真是的，
非要让那个乡巴佬住进来...""听说她爸是我们家保姆？
哈哈哈...""反正我是不会承认她是我姐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紧紧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来之前我就有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时，
还是比想象中更难受。晚上六点，爸爸回来了。他看起来比印象中老了很多，
头发也白了不少。"小雨！"他激动地抱住我。"让爸看看，都长这么高了。
"爸爸的眼眶红了。"这些年苦了你了，以后跟爸过好日子。"王丽华已经做好了饭菜。
四菜一汤，很丰盛。"来，小雨多吃点，看你瘦的。"爸爸不停地给我夹菜。
王思思坐在对面，一直在玩手机，连头都不抬。"思思，吃饭不要玩手机。"爸爸说。
"知道了。"她很不耐烦地把手机放下。"爸，我朋友约我明天去看电影，你给我点钱。
""看电影要多少钱？""五百吧，还要买点东西。"我差点被饭噎到。五百块？
够我在乡下生活一个月了。爸爸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包。"够不够？不够再跟爸说。
""谢谢爸。"王思思终于露出了笑容。然后她看向我，
意味深长地说："姐姐是不是也要买点衣服什么的？不过城里的东西比较贵，可能不太适合。
"她这话明显是在暗示我穷，买不起城里的东西。爸爸也意识到了，有些尴尬。
"小雨确实该买点新衣服，明天爸带你去。""不用了爸，我的衣服够穿。
"我不想给他添麻烦。更不想看到王思思那种看好戏的表情。"怎么能够呢？
你现在要在城里生活了，总不能...""我说够就够。"我打断了爸爸的话。
饭桌上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很尴尬。王丽华干咳一声，"都吃饭吧，菜凉了。
"这顿饭吃得很压抑。我匆匆扒了几口就回房间了。躺在床上，我开始想念爷爷奶奶。
想念那个虽然贫穷但充满爱的家。在那里，我从来不用小心翼翼地说话。
从来不用担心别人的脸色。现在呢？我像个外人一样住在这里。处处都要看人眼色。
手机响了，是我在乡下最好的朋友小慧。"小雨，到新家了吗？怎么样？""还行。
"我不想让她担心。"你爸对你好吗？""挺好的。""那就好，你要好好读书，
考个好大学。""嗯，我知道。"挂了电话，我忽然很想哭。但我不能哭。我要坚强。
为了爷爷奶奶的期望，为了自己的未来。我一定要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哪怕他们不欢迎我，
我也要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第二章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醒了。在乡下习惯了早起，
现在改不过来。我轻手轻脚地去洗手间洗漱。王丽华已经在厨房忙活了。"小雨醒了？
我给你做了粥。""谢谢阿姨。""叫什么阿姨，叫妈。"她的语气有些勉强。
我知道她也是为了给爸爸面子。"我还是叫阿姨习惯些。"她没再坚持。
王思思起床时已经八点多了。她穿着睡衣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看到我在吃早餐，
她皱了皱眉。"妈，我的燕窝呢？""在锅里炖着，马上就好。"燕窝？我愣了一下。
这东西我只在电视上听过，据说很贵。"对了思思，你带小雨去附近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王丽华说。"我今天有安排。"王思思直接拒绝。"就转一圈，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我说了我有事！"王思思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而且凭什么要我带她？她自己不会走吗？
"王丽华有些生气，"王思思，她是你姐姐！""她算什么姐姐？住我们家白吃白喝，
我还要伺候她？"王思思说得很难听。我放下筷子，站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去。
"我不想因为我让她们母女吵架。更不想看王思思那副厌恶的表情。"小雨，你别介意，
思思她...""没关系的阿姨。"我回房间换了衣服就出门了。这个小区叫福安花园，
位置还不错。周围有超市、银行、医院，生活很方便。我在小区里转了一圈，
记住了各种设施的位置。然后去附近的大学城看了看。爸爸说让我在这边读大学，
我想先了解一下环境。大学城很繁华，到处都是年轻人。他们穿着时尚，谈笑风生。
而我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显得格外寒酸。路过一家服装店，我停下来看了看价格。
最便宜的一件T恤也要二百多。这相当于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我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逛了一上午，我回到家时已经中午了。客厅里坐着几个陌生女人，应该是王丽华的朋友。
"小雨回来了，快过来。"王丽华招手。"这就是老林从乡下接来的女儿？
"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上下打量着我。"看着挺朴实的。
"另一个女人说："乡下孩子就是不一样，皮肤都晒黑了。""没关系，女大十八变，
以后会好的。"她们说话的语气像在评价一件商品。我很不舒服。"小雨去房间休息吧，
我和朋友聊会儿。"王丽华说。我回到房间，但隔音太差，她们的话我都能听见。"丽华，
你这样真的好吗？突然多个这么大的女儿。""有什么办法？老林坚持要接过来。
""我听说那边的老人去世了？""嗯，老林的父母都走了，孩子没人照顾了。
""那也不能就这样接到家里啊，你们家思思怎么办？""思思确实有些抵触，
但时间长了就好了。""你也真是不容易，不是亲生的还要养着。""谁说不是呢？
但老林说了，这是他的女儿，我能怎么办？"王丽华的语气里满是无奈。我紧紧握着拳头。
原来我在她眼里就是个负担。一个不得不养的负担。门突然被推开，王思思走了进来。
"偷听我妈说话？"她的语气很不善。"我没有。""没有？那你怎么知道我妈在说什么？
"我没有回答。王思思关上门，走到我面前。"我告诉你，这个家不欢迎你。
""趁早识相点，自己滚蛋。""免得到时候被赶出去更难看。"她的声音很低，
但每个字都充满恶意。"我不会走的。"我看着她，语气很平静。"这里也是我爸的家。
"王思思冷笑一声。"是吗？那我们走着瞧。"她说完就走了。我坐在床上，心情很复杂。
我知道住在这里不会容易。但没想到会这样难。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要证明，
我有资格留在这里。我要证明，我不比任何人差。晚上爸爸回来时，看起来很疲惫。
"小雨今天去哪了？""在附近转了转。""怎么样？还习惯吗？"我点点头，"挺好的。
"爸爸松了口气。"那就好，过几天我带你去学校报名。""爸，学费多少钱？
"我一直很担心这个问题。"你不用操心这个，爸有办法。"但我看到他眼中的疲惫，
知道并不轻松。为了供我读书，他肯定要承受很大的经济压力。而这些压力，
又会转化成家庭矛盾。我忽然有些后悔来这里。也许我应该打工赚钱，而不是继续读书。
"爸，要不我先工作吧，等攒够钱再读书。""胡说什么？你必须读书。
"爸爸的语气很坚决。"这是爸答应过你奶奶的事。"提到奶奶，我的眼眶又湿润了。
奶奶临终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我读大学。为了这个心愿，她把攒了一辈子的钱都给了我。
我不能辜负她的期望。"我知道了爸。""乖，只要好好读书，其他的都不要想。
"爸爸摸了摸我的头。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小时候。那时候爸爸还没出去打工，
我们一家三口虽然穷，但很幸福。后来妈妈生病去世，爸爸为了给妈妈治病欠了很多债。
为了还债，他不得不出去打工。这一走就是十年。十年里，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现在，我们父女终于团聚了。虽然环境有些复杂，但至少我们在一起。这就够了。
第三章周一，爸爸带我去学校报名。这是一所职业技术学院，专门培养实用型人才。
爸爸说以我的成绩，本来可以上更好的学校。但考虑到经济情况，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我没有意见。能读书就已经很满足了。办完手续，爸爸要去上班，我自己在学校里转了转。
学校不大，但设施还算齐全。我选的是会计专业，将来好找工作。在食堂吃午饭时，
我遇到了一个叫张苗苗的女孩。她也是新生，比我小一岁。"你也是外地来的？
"她主动搭话。"算是吧。""我从山西来的，你呢？""本地农村。""哇，
那你还好一些，我连家都回不了。"张苗苗很健谈，一会儿就和我熟悉了。"你住哪？
我住学校宿舍，四个人一间，还挺热闹的。""我住家里。""家里？那太好了，
省了住宿费。"我笑了笑，没说住家里的麻烦。下午回到家，王思思正在客厅敷面膜。
看到我进来，她撇了撇嘴。"回来了？学校怎么样？""还可以。""什么学校啊？
我听我爸说是职业学院？"她的语气里带着轻蔑。"那种学校能学到什么？
不如早点出去打工。"我没有理会她的挖苦。回到房间，开始整理课本。虽然还没正式开学，
但我想提前预习一下。会计专业需要学很多课程，我必须努力才能跟上。正看书的时候，
王丽华敲门进来。"小雨，我有话跟你说。"她坐在我的床边，神情有些严肃。
"你也看到了，思思对你有些意见。""我希望你能理解她，毕竟突然多了个姐姐，
她需要适应时间。"我点点头，"我明白。""还有，家里的经济情况你也知道。
""你爸为了你的学费已经很辛苦了，家里的开支能省就省一些。"她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是在暗示我不要乱花钱。"我会注意的。""另外，家务活你也帮着做一些，
毕竟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我继续点头。王丽华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
我明白她的意思。既然住在这里，就要付出代价。不仅要在经济上省吃俭用，
还要在家务上多做贡献。这样才能减少她们的不满。我接受这个安排。
毕竟我确实是在给这个家增加负担。从那天开始，我每天早起做早餐。放学后回来打扫卫生，
洗衣服。王思思的房间我不敢进，但公共区域我都会仔细清理。王丽华对此很满意。
"小雨真是懂事，思思就应该跟你学学。"王思思听了很不高兴。"凭什么要跟她学？
她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住我们家，吃我们家的，不干活还想怎样？
"她说话越来越难听了。但我都忍着，不与她争执。爸爸不知道家里的这些情况。
他每天早出晚归，很辛苦。我不想让他为这些事情烦心。开学第一天，我和张苗苗成了同桌。
她很活泼，总是能带动气氛。"小雨，你怎么总是闷闷不乐的？""有什么心事吗？
"我摇摇头，"没有，可能是性格问题。""在家里不开心？"她很敏锐。"没有的事。
""那就是有！"张苗苗肯定地说，"我看人很准的。""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
我帮你出主意。"她的热情让我很感动。但有些事情不是靠出主意能解决的。上了一周课，
我发现会计确实不容易。需要记很多公式和法规，还要学会使用各种软件。但我很努力，
每天晚上都要学到很晚。有时候王思思从我房间门口经过，会故意把音响声音开很大。
"乡下人就是用功，跟学霸似的。""可惜再用功也没用，
职业学院出来还不是做最底层的工作。"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王丽华在客厅看电视，
假装没听见。我知道她不会管的。只要不闹得太过分，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天晚上，
我正在背公式，爸爸推门进来。"还在学习？太晚了，要注意休息。""我再看一会儿就睡。
"爸爸在我旁边坐下，看了看我的课本。"这些东西很难吗？""还好，就是内容比较多。
""那就慢慢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爸爸的关怀让我心里暖暖的。"爸，
我想找个兼职，减轻家里的负担。""胡说，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
""但是...""没有但是，爸还没老到需要女儿养。"爸爸的语气很坚决。
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分心。但我也知道，他的经济压力很大。除了我的学费，
还要负担整个家庭的开支。王思思的花费更是惊人，动不动就要几百上千。
而我除了必要的书本费，什么都不敢要。就连最基本的生活用品，我都尽量用最便宜的。
这样的日子，我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但我会坚持下去的。为了爸爸，也为了自己。
第四章十月份的一个周末，王思思过生日。王丽华张罗着要给她办个生日聚会。"思思，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爸爸问。"我想要个新手机，苹果最新款。""多少钱？
""八千多吧。"我差点被水呛到。八千多？这是我两年的生活费。爸爸犹豫了一下，
"是不是太贵了？""爸，我就这一个要求嘛。"王思思撒娇道。
"而且我同学都用这个牌子，我用太差的会被笑话的。"王丽华也在旁边帮腔，
"孩子十七岁生日，买个好点的手机也应该。""再说她学习这么辛苦，就当奖励了。
"我在心里苦笑。王思思的成绩在班里中等偏下，这也叫辛苦？但爸爸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吧，爸想办法给你买。"王思思高兴得跳起来，"谢谢爸！"然后她看向我，
"姐姐不准备表示一下吗？""我..."我确实没准备礼物。一是没钱，
二是不知道该买什么。"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买什么好东西。"王思思的话让气氛很尴尬。
爸爸瞪了她一眼，"小雨别理她。"但我心里很不好受。作为姐姐，
妹妹过生日我确实应该表示一下。可我真的拿不出钱来买像样的礼物。周五放学后，
我去了趟夜市。想找找有没有便宜又合适的东西。逛了一圈，我看到一个卖手工艺品的摊位。
里面有很多漂亮的小饰品，价格也不贵。我挑了一个粉色的发卡，花了二十块钱。
虽然不值钱，但看起来还算精致。回到家，我把发卡包装好，准备明天给王思思。
生日聚会在周六晚上举行。王丽华邀请了很多朋友，还有王思思的几个同学。家里很热闹。
我帮着端茶倒水，洗碗收拾。王思思穿着新买的连衣裙，戴着新耳环，看起来很漂亮。
她的同学们都夸她，说她越来越美了。"思思，你爸对你真好，又是新手机又是新衣服的。
""那当然，我爸最疼我了。"王思思得意地说。"对了，这是你姐姐吗？
"一个女孩指着我问。"算是吧。"王思思的语气很勉强。"她是我爸从乡下接来的。
""哦，难怪看起来不太一样。"那个女孩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有些鄙视。
我低着头继续收拾东西，假装没听见。等到切蛋糕的时候，我把准备好的礼物递给王思思。
"生日快乐。"王思思接过来，当着大家的面拆开。看到里面的发卡，她的脸色明显变了。
"就这个？"她的声音有些刺耳。"这种地摊货也好意思拿出来？"周围的人都看着我，
气氛很尴尬。王丽华赶紧打圆场，"心意最重要嘛。"但王思思不依不饶，"什么心意？
二十块钱的发卡算什么心意？""我在学校小卖部都能买到。"她说着把发卡随手扔在桌上。
"下次别买这种垃圾了，丢人。"我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爸爸的脸色也很难看，"思思，你怎么说话的？""我说错了吗？这种东西确实拿不出手。
""你...""好了好了，都别说了。"王丽华阻止了爸爸。"今天是思思生日，
大家开心点。"聚会继续进行，但我已经没心情了。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想哭。
我知道那个发卡确实不值钱。但那是我用仅有的钱买的，也代表了我的心意。
可在王思思眼里，却是垃圾。也许在她心里，我这个人也是垃圾吧。半夜，
我听到爸爸和王丽华在房间里争执。"你女儿太过分了！小雨一片好心，她怎么能那样说？
""思思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心直口快。""心直口快？那叫恶毒！""你声音小点，
别让孩子们听见。""我看她就是故意针对小雨！""行了，这事就这样吧，都是一家人。
"王丽华明显是在偏袒王思思。而爸爸虽然生气，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她的女儿。
我明白，在这个家里，王思思永远比我重要。无论她做什么，都会有人为她辩护。而我，
只是个外来者。一个被迫接受的外来者。第二天早上，王思思起床很晚。我在厨房做早餐时，
她走过来倒水。"昨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她的语气很随意。"我就是实话实说，
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没有回应。"不过以后买东西还是要注意一下档次。
""毕竟我们家也算有头有脸的，太寒酸了不好。"她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厨房里。
我握着锅铲的手在颤抖。什么叫我们家？这也是我的家！但我没有资格说这话。
因为我确实是寄人篱下。这个认知让我很痛苦，但也让我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
我要努力学习，找到好工作。然后离开这里，自己独立生活。只有这样，
我才能真正有尊严地活着。第五章学校的期中考试临近了。我每天都在拼命复习，
希望能考出好成绩。张苗苗看我这么拼命，很担心。"小雨，你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考试只是检验学习效果，不用太紧张。"但对我来说，这次考试很重要。
我要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尤其是要证明给王思思看。她总说职业学院学不到什么东西，
我要用成绩反击她。考试那天，我发挥得很好。所有题目都答得很流畅，感觉应该能考高分。
成绩出来后，我果然是专业第一名。老师在班里表扬了我，同学们也对我刮目相看。
"小雨真厉害！"张苗苗兴奋地说。"你这成绩拿奖学金没问题！"奖学金？
我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了老师才知道，专业第一名可以拿到两千元的奖学金。两千元！
这对我来说是一笔巨款。回到家，我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爸爸。"真的？小雨太棒了！
"爸爸高兴得眼睛都湿润了。"你奶奶要是知道，一定会很骄傲的。"王丽华也表示了祝贺，
虽然看起来不太真心。只有王思思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连头都不抬。
"职业学院的第一名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的声音不大，但大家都听见了。爸爸脸色一沉，
"思思，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随便说说。"王思思终于抬起头。
"不过确实啊，职业学院和真正的大学能比吗？""再说了，她们班才三十几个人，
第一名也没多厉害。"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但我忍住了，没有反驳。"王思思！
你给我闭嘴！"爸爸真的生气了。"小雨考第一名是靠自己努力，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你自己的成绩呢？期中考试考了几分？"王思思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这次考试考得很差，
数学只有四十多分。"我...我只是没认真复习而已。""没认真复习？
还是根本就不想学？"爸爸越说越生气。"整天就知道买衣服化妆，书都不好好读！
""你看看人家小雨，多懂事，多努力！"王思思被说哭了，跑回房间砰地关上门。
王丽华有些不满地看着爸爸。"孩子还小，你那么凶干什么？""还小？都十七岁了！
""而且我说的是事实，她就是不爱学习！"王丽华没再说话，但脸色很难看。
我知道这次冲突会加深她们对我的不满。但我没办法。我不能控制爸爸的反应。从那天开始，
家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了。王思思看我的眼神充满敌意。王丽华对我也更加冷淡。
只有爸爸还是像以前一样关心我。但他的处境也很尴尬。一边是亲生女儿，
一边是妻子和继女。他夹在中间很为难。我能感受到他的压力，所以尽量不给他添麻烦。
在学校里，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老师们都很喜欢我，经常让我帮忙做一些事情。
"小雨，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会计技能大赛？"班主任找我谈话。"我觉得你很有天赋，
应该能取得好成绩。"会计技能大赛是全市举办的比赛，获奖者可以直接被一些大公司录用。
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我愿意参加。""好，那你要好好准备，比赛在下个月。
"我开始了更加紧张的备考。每天除了正常上课，还要额外练习比赛题目。
经常在学校待到很晚才回家。王思思对此很不屑。"又在装勤奋？真是做作。
"但我不在乎她的嘲讽。我有自己的目标，不会被她影响。比赛那天，我发挥得很好。
虽然过程有些紧张，但基本上没出什么错。结果要过一周才能公布。这一周我很忐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