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清北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我因为常年吸入二手烟,确诊了肺癌。
父母因此认定我在外学坏,险些将我打死。他们逼我交出全部存款,
让我把钱留给更健康的人。可是另一边,他们却对十岁开始在家吸烟的弟弟宽容至极。
不仅否认是他导致我生病,还让我在化疗期间坚持给他补课。既然如此,
那我让你们吸二手烟吸个够!1我刚拿到确诊报告,还没从恐惧中缓过来,
爸妈就一把拽过我手中的病历单。“肺癌?”妈妈尖叫着,眼睛瞪得老大,“你才多大?
怎么会得这种病!”爸爸拽住我的衣领,逼视着我:“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学坏了?
偷偷抽烟了?!”我不断地摇头:“我忙着学习,哪有时间学坏啊!”医生看不下去,
说道:“这是吸二手烟导致的,家里是不是有人吸烟?”妈妈瞪了医生一眼,
干脆把我一把拉到门外:“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想赖你弟弟?”“他在家抽点烟怎么了?
男孩嘛,有点脾气正常!”“你呢?一个女孩子,得这种病,丢不丢人!”我扶着墙站稳,
在楼道众目睽睽下大喊道:“住校三年,我有没有抽烟,你们去问学校啊!”“嫌丢人,
那就别治了!我死了算了!”爸爸没反驳,反倒阴森地笑了起来。“确实,化疗太花钱了,
家里没有那么多闲钱。”“这种病,治了也是浪费,不如留给你弟。
”妈妈也在一旁帮腔:“就是!生了你个丫头片子,本来就没打算给你花钱!
没想到你这么不检点给我们惹麻烦!”“你之前当家教攒的钱呢?赶紧转过来,
你弟上学还要用呢!别又挥霍掉!”我愣住了,耳边嗡嗡作响。
我本以为他们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却从没想过,他们真的如此绝情。原来,
这三年里我每一次咳嗽,每一次请求去医院,并不是他们没听见。而是他们根本不在乎。
直到我考上清北,成了他们能炫耀的资本,才勉强施舍一次看病的机会。而我,
竟然还天真地以为生病会让他们心疼,会让他们后悔这些年对我的忽视。
爸爸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以为我又想忤逆,便猛地一巴掌扇过来。我踉跄着撞在墙上,
眼前发黑。还没等我喘过气,他又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狠狠往地上摔。“装什么死!钱呢?!
”我疼得几乎失去意识,
耳边还有妈妈的呢喃:“怎么生下这么个赔钱货......”恍惚间,
听到有医生愤怒的呵斥:“住手!这里是医院!再打我就报警了!”爸爸这才停手,
喘着粗气将拳头挥向医生:“我教训自己女儿,关你屁事!
”2这场闹剧最终以爸爸被制服收场。一旁的医生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建议我检查一下大脑是否有损伤。我只是摇头。我没钱了。
高考结束后在外做家教的那段时间,我一天补习四五家,一个月赚了上万。
但被爸妈全部拿去给弟弟买了最新款的手机。现在,我连下一次检查病情的钱都没有。
爸妈更是指望不上。今天早上,爸妈还因为名校光环把我当个人看。可现在,
我已经不再是以后能赚大钱的潜力股,反而是个拖油瓶。回到那个墙壁都被烟草熏黄的家,
我终于决定要离开。拿了几个大塑料袋,随便装了些衣服和洗漱用品。
我在深夜悄悄推开家门。谁料爸妈还没睡觉,站在黑暗中看着我。“考上清北就翅膀硬了?
别忘了是谁供你念的书。”妈妈的声音幽幽传来,吓得我一个趔趄。
“早知道你是这种贱骨头,当初就该听人家说的,把你淹死。
”“得个病就想学人家离家出走?你弟抽点烟怎么了?男人哪个不抽烟?就你金贵!
”爸爸吐了一口烟圈,恶狠狠道:“你应该是故意得病,想讹我们吧?”我没理他们,
径直往外面走。爸爸把烟盒砸在我后脑勺:“装什么清高!这些年在家里没少吸吧?
现在来装受害者?”他扯开我装衣服的塑料袋,“把这些都留下!都是用老子的钱买的!
”我挣扎着往外跑,妈妈从我手中抽走了文件袋。里面是清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她拿出一旁的打火机点燃,笑得很开心,也很渗人:“不是翅膀硬了吗?”“把这个烧了,
我看你还能跑哪去。”我寒窗苦读的成果、他们炫耀的资本,就这样在火光中一点一点,
被烧成灰烬。我转过身,想都没想,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妈妈的咒骂和爸爸摔东西的巨响。
身上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我摸了摸后脑勺,被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但比起胸腔里那股灼烧般的窒息感,根本不算什么。敲开林小满家门时,
她裹着草莓图案的睡袍,揉着眼睛呆愣地看着我。
“你......”她目光落在我渗血的嘴角和空荡荡的双手上,一把将我拽进屋。
暖气扑面而来的瞬间,我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玄关的羊毛地毯上。
3林小满的卧室像另一个世界。粉白相间的窗帘被夜风吹得轻轻摇晃,书桌上摆着全家福。
桌上还有她妈妈刚刚切好给我们端进来的水果。小满让妈妈拿来医药箱,
棉签沾着碘伏戳在我额角的伤口上。“你爸妈又发什么疯?”“我得肺癌了。
”我听见自己已经精疲力尽的声音。小满的手僵在半空。“怎么会......?
......是因为二手烟?”凌晨三点,小满家里开饭了。
叔叔把热牛奶塞进我手里:“孩子,接下来你打算......?”“老林!
”小满妈妈突然打断他,往我盘子里又添了块红烧肉。“先吃饭,天大的事明天说。
”阿姨在厨房做饭时,我看见她边跟叔叔悄声说话,边抹眼泪。多可笑,
陌生人的母亲为我哭,而我的亲妈烧掉了我的录取通知书。小满拿着手机到处找工作机会。
“我们现在最适合做教培了,包吃包住不说,你的高考成绩......可以时薪八十呢!
”“你真厉害!”我害羞地笑着低头,原来赚钱的能力也能被人夸奖,而不是直接把钱抢走。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都没起,还发现床头多了好几套叠好的衣服。没人掀开被子叫我起床,
我还有些不适应。打开门左看右看,发现林小满一家人都在客厅悄声商量着什么。
我心底突然有些释然。果然,一个得了绝症的客人住在这里,他们肯定会有些想法。
我不想他们再为我轻声细语,于是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昨晚弄伤的手臂如今还在渗血,
我不自觉地蜷缩着。小满妈妈放下正在削的雪梨。“我们刚开完家庭会议。
”她抽了张湿巾擦掉我手臂上的血迹,动作熟练地就像她是我的亲妈一样。
“刚刚......你妈妈打来电话,问我们有没有看见过你。”我顿时慌了神,连连摇头,
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别......阿姨,不要......”阿姨摆了摆手,
打断我的话。“放心吧,我们会替你保密的。刚才我们开会,也是在商量你的事。”“第一,
我们打了清北招生办的电话,他们说没有纸质录取通知书不会有影响的,
所以九月你照常去报道。”“第二,你想自己赚钱,我们能理解,也很支持,
你可以和小满一起搞搞兼职。”“第三,你的病情还有好转的余地,一定要坚持下去。
治疗的费用我们家来出。”我答应了坚持治疗。因为这也是我原本的选择。
每当想到我可能因为肺癌死去,我就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我最终还是收下了林家给我的两万元。他们说这可能顶不了什么大用处,
但至少这几个月能安心度过了。至于住在哪里的问题,或许他们有些难以启齿。
但我已经跟学校申请了提前入住。还可以作为贫困生每天打扫宿舍,能拿些工资。
离开林家的那天清晨,阿姨天没亮就起来包饺子。我听见厨房传来轻轻的剁馅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