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会上，大屏幕突然跳出我和一个陌生男人的亲密照片。我本想出言辩解，
却发现自己突然无法开口说话。林越川当众斥责我，每天就知道博眼球。之后，
我无意中撞见，他和女秘书在办公室极尽欢愉。伊伊，你再多等些时日，她一走，
我就将你娶进林家。那贱人的嘴是我毒哑的，这样她就不能叫我老公了，
听见这个我就恶心。我把离婚协议书发给林越川时，他却冷笑。
你知道照片是谁卖给我的吗？正是你那个好妈妈。林氏集团定下今日举办年会。
五星级酒店18楼，本市最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与往年一样，我是整个年会的负责人。
这身黑色晚礼服是越川亲自陪我挑选的，虽不惊艳，但穿上倒也莞尔动人。晚会正式开始。
大屏幕播放着集团的简介，突然间，屏幕一闪，那上面出现了一张似乎羞红了的脸。
少女正靠在一个老男人的肩上。底下一片哗然，
因为屏幕里的少女怎么看都像是年轻时候的我。我急着拿起话筒，想要解释几句，
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发出一点声音。混乱中，我本能地向林越川投去救助的眼神。
可他却脸色铁青地走上台来，高声斥责道。身为公司董事，却净做一些博人眼球之事！
你是不知道丢人两个字怎么写吗？还留在台上，咿咿呀呀，像个戏子一样任人耻笑？
我急得双眼含泪，指着自己的嗓子，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无法发声。
但林越川却把头扭向另一边，不再看我。伊伊，你来主持晚会吧。我看着他的女秘书，
一袭镶钻长裙，款款而来。这条长裙，我仍记得。那是挑选晚礼服的同一家店里，
我一开始看中的那条。可当时越川却摇头。你岁数大了，不适合这么鲜亮的裙子。此刻，
他却对伊伊露出宠溺的笑容。事出突然，辛苦你救场了。伊伊谦虚地弯下身子，
随后取过我手上的话筒。晚书姐，麻烦你先下去好吗？请不要过多地占用大家的时间。
不经意间，她的脚在长裙的遮掩下，难以察觉地伸出少许。我本就失魂落魄，
哪里还会注意脚下。一个趔趄，便摔落在地，额头撞出了血。我用手捂住伤口，
那血不断渗出，我本就晕血，忽然只觉天旋地转。可是林越川的声音却冷冷劈开我的晕眩。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了？摔个跤还要人哄着扶着才能起来吗。快些下台，
别阻碍伊伊继续晚会。我勉强支撑着，才起了身，躲进了幕后。舞台幕后，
我坐在黑暗的小房间，能清晰听到伊伊那婉转如莺啼的声音。
也能听到林越川作为集团董事长，正慷慨激昂地发表新年致辞。那致辞还是我熬了几个通宵，
反复修改，才写出来的。他致辞完毕，掌声热烈；而我的手机却频频传来消息的提示音。
《快报！本市豪门老板娘不雅照竟在公司年会流出！
》《起底不雅照主人、林氏集团董事之一叶晚书，早年疑似借高利贷被催债！》十年前，
林越川还只是个刚开始创业的大学毕业生。我们挤住在一间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
省下来的钱都投入到公司里。可是，公司突然就出现了资金断裂。林越川瞒着我，
欠下巨额高利贷。高利贷的人找上门的时候，扬言要把他的手砍下。我不忍见他受苦，
出面与高利贷的人谈判，请求能够延缓还款期限。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
你若能让我开心开心，倒是也能宽限几日。我至今都记得，那男人满脸的横肉，
和邪恶的眼神。而林越川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我没有答应，却被他强行拽了过去，
拍下照片用作威胁。那明明是一张气愤的脸，却被媒体报道成少女的羞涩。化妆师跟我说，
你流了很多血？是林越川。他走进房间，看着我额头上不断渗血的伤口。晚书，
刚才我也是为了维护公司形象，你不会怪我吧？他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方手帕，
动作轻柔地替我擦拭着。我看着他清俊的脸，想起当年他也是这么为我擦拭脸庞，
安慰我以后自己必定护我周全。晚书，我林越川，此后必定以一生好好待你。思及此，
我轻轻将他的手推开。他将手帕扔到地上，愤怒地挑着眉。叶晚书，你别得寸进尺了，
你给我惹出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我没向你问罪，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林越川拂袖而去，
只留下一方俗丽的手帕。我将手帕拾起，右下角是华丽的英文字母：Zoey。
那是留学归来即入职林氏集团的女秘书，霍伊伊的英文名字。不到一晚上的时间，
关于我的新闻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成为众人新一轮的八卦对象。吃早饭时，
婆婆将这些八卦杂志全都堆在她面前。不吃了！看见这些腌臜事都没胃口了！
林越川向来是个大孝子，他立刻急得拉住婆婆的手。妈，不吃东西怎么行，
这样会饿坏身体的！他转头，冷眼看着我。你先回房间吧。我愣了愣，
起身便慢了半拍。婆婆的辱骂立刻劈面而来。你嫁入林家这么多年，
没为林家生个一儿半女也就算了，如今还闹出这等丑闻，实在是家门不幸！
当年婆婆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帮帮自己的儿子。婆婆也知道，真正不想要孩子的，
是林越川。可是这么多年来，每逢她遇到一丁点不顺心的事，便要反复提及，
甚至差点多次在外人面前将当年的事情说漏嘴。你一日不解决这件事，
我们林家便一日都抬不起头！我默默忍受着婆婆的训示。不管怎样，
这件事确实对公司、对家人造成了负面影响。我拿出手机，飞快地打着字。婆婆，对不起，
我现在就去找公关团队，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婆婆将报纸拿在手上，用力扇着我的脸。
哑巴了你？还跟我打字？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认识几个字！
我想要解释，却依旧像昨晚那样无法开口。打你我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直到我瓷白的脸也被刮得通红，她似乎才气消一些，重新坐到位置上，享用着早饭。
林越川全程低着头，仿佛在回着什么信息。你今天不用来公司上班了，
先把你惹的祸给摆平吧。我点点头，右手无意中抚摸了一下脸颊。
被纸张锋利处划破的地方，此时已有些微微渗血。你又不是什么瓷娃娃，几张破纸，
就能把你弄疼了？婆婆突然起身，拿起我面前的一杯水，往我通红的脸上泼去。
你这脸脏，我替你洗一洗。林越川怕母亲若是动了气，那结节恐怕又要恶化，
便赶紧搀扶着她上楼。妈，您跟她计较什么，您眼不见为净。儿子，
你就是耳根子太软了，对什么人都太好了。直到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我才拿出手帕，
安静地擦干脸上的水。我独自驱车，前往十年前离职的公关公司奥雅集团。十年前，
我离职的时候，上司陆之远曾说，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欢迎我回来。这些年，
为了林氏集团的一些对外宣传，我偶尔也会和他有些交集。这次面谈也十分顺利，
对方很快就了解了状况，答应我不多时就能出解决方案，只是仍需我协助提供一些公司文件。
为了避免被认出，我做了一番改装，从外表上看，只是林氏集团一个普通的清洁工。
正当我想要取文件的时候，前台却使唤我去董事长门口守着。你就站门口等着，
老板完事后会叫你进去的，你只打扫就行，多余的别问。我来到门口，却发现门未关紧。
透过门缝，一男一女正在那张两米长的办公桌上颠鸾倒凤。伊伊，你再多等些时日，
她一走，我就将你娶进林家。那声音我无比熟悉，正是我深爱十年的丈夫林越川，
而在他身下的，是那新来不久的女秘书霍伊伊。霍伊伊脸色潮红，两腿修长，紧紧缠绕着他。
越川，越川，我要的不是什么名分，而是你的心。他无限爱怜地拥她入怀。伊伊，
你就是太善良了。不像叶晚书那个恶毒的婆娘，自己都脏成那样了，还想着做我的妻子。
那贱人的嘴是我毒哑的，这样她就不能叫我老公了，听见这个我就恶心。
我突然涌上一阵耳鸣。我是林氏集团的对外发言人，每次上台前，林越川都会递给我一杯茶。
晚书，这茶是我亲手泡的，你喝些，润润嗓子。我欣然饮下，
不曾想爱人的柔情蜜意却是一杯又一杯的毒药。阿姨，进来打扫一下。我突然恢复神智，
低头走进办公室打扫卫生。一开始，我还有些紧张，但林越川根本就没认出我，
只把我当成是公司的扫地阿姨。房间里充斥着汗液的味道，霍伊伊躺在他的怀里，衣衫不整。
越川，你桌子上摆的小玩意儿能不能拿掉，刚才硌得人家生疼。
霍伊伊拿起一个招财猫摆件，在林越川面前晃来晃去。林越川心疼地搂着她的腰，
手心温柔地揉捏着。傻伊伊，你刚才怎么不说？有没有哪里受伤了？我给你揉揉。随后，
他拿过招财猫，随意把它摔到我脚边。一个破摆件而已，竟敢惹我们伊伊生气！
霍伊伊看着自己抱怨的摆件转眼就被他扔碎，一个开心，往他的脸上连亲了好几口。阿姨，
把这些碎片收拾干净。林越川用手轻轻地捏了捏霍伊伊精致的脸蛋。扫干净点，
我们家伊伊要是踩到，一百个你也不够赔的。我看着四分五裂的招财猫，
觉得那碎片仿佛在一寸一寸割着自己的心。那是当年他们为了尽快偿还债务，一起摆夜摊时，
我捡到的。越川，你看你看，我捡到一个招财猫诶！这说明我们很快就要发财啦。
林越川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小财迷，我有你就足够了。后来他们的生意逐渐走上正轨，
林氏集团一跃成为本市规模最大的公司。那招财猫摆件也就一直摆在他的办公桌上。
现在却被他亲手打碎。是夜，我在卧室独自整理着公关资料。林越川突然撞开了门，
一身的酒气。看见自己老公回来了，水都不会倒一杯吗？我只拿起那方手帕，递给他，
让他看清那上面的英文刺绣。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变得更加凶恶。怎么？
这手帕是伊伊之前送我的，她就送我一条手帕，你不会想借题发挥吧？我低眉不语，
回忆白天看到的场景，并不想再触碰他的眼神。
可是林越川却注意到我电脑屏幕上在整理的资料。你还记得你靠着的这个男人吗？
他已经被我切成一块一块的，全部进了鱼的肚子里！哈哈！他怒不可遏地抵着我，
不让人逃离。我无法开口，只能用力推开，却又不忍心将他划伤。他却无视我的反抗，
像野兽般低吼着。与此同时，我唯一的感觉只有一股撕裂的疼痛。林越川将衣衫拾起，
正欲说些什么。但他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仿佛做贼心虚般接了去。
伊伊，你生病了？今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小心着凉了吗？我现在马上过去。
他重新穿戴好，用脚踢着蜷缩着身体的我。别装了，赶紧起来，
我明天那个才俊荟的发言稿，你记得给我准备好。我重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觉得自己现在根本无法动弹。一条信息跳了出来。小书，你还好吗？傻孩子，
有事千万别想不开，妈妈明天过去一趟。是妈妈，我终于有了一丝力气，抹去泪水，
她在手机上回复了妈妈的信息。妈妈，我很好。路上小心。将资料准备好后，
我从抽屉拿出早就写好的发言稿，尽数撕碎。没多久，我就写好了离婚协议书，
给陆之远发了一条短信。陆总，我接受贵司的offer，下周一出发。
那是他们今日面谈时，陆之远向我发出的邀约。奥雅集团正在拓展海外市场，
急需有大集团管理经验的人，去做幕后公关。我打开手机朋友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