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倒影

我的倒影

作者: 是余喵喵啊

其它小说连载

热门小说推《我的倒影》是是余喵喵啊创作的一部悬疑灵讲述的是佚名佚名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冰冷的悬疑灵异小说《我的倒有了自己的计划由网络作家“是余喵喵啊”所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本站纯净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758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25 05:22:12。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我的倒有了自己的计划

2025-07-25 07:49:36

浴室里闷热得如同一个湿漉漉的蒸笼,老旧排风扇嗡嗡作响,像一只垂死的苍蝇在徒劳挣扎,

却驱不散那股陈年积垢和消毒水混合的、令人窒息的霉味。我——林晚,

撑着冰凉的洗手台边缘,疲惫地抬起脸,

目光习惯性地投向对面那面镶嵌在斑驳墙体里的落地镜。镜面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薄薄水汽,

模糊地映出我的轮廓: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眼下是浓重得化不开的乌青,

眼神空洞,像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搬家耗尽了我最后一丝力气,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我拿起牙刷,挤出一点薄荷味的牙膏,机械地塞进嘴里,开始一下、一下地刷着。

冰冷的水珠顺着额角滑下,滴落在手背上,带来一丝微弱的清醒。我下意识地抬眼,

想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镜子里,那个模糊的“我”,也正抬起眼。她的动作与我分毫不差,

同样疲惫的脸,同样空洞的眼神。可就在这同步抬眼的瞬间,我清晰地看见,

镜中那张被水汽晕染得有些失真的嘴唇,正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

一个弧度清晰的、无声的微笑。不是疲惫的强颜欢笑,不是无奈的自嘲,那笑容里淬着冰,

带着一种近乎纯粹的、捕猎者欣赏即将入口的猎物般的恶意。我的动作瞬间僵死。

牙刷柄在掌心硌得生疼,冰凉的薄荷泡沫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却无法压下从脊椎骨一路炸开的寒意。我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那张属于“我”的脸。

她的笑容在氤氲的水汽里凝固着,像一张精心描摹上去的面具。是我眼花了吗?

是水汽扭曲了光线?还是这该死的疲惫让我的神经出了错?我猛地吸了口气,

带着薄荷的凉气直冲肺腑。我强迫自己扯动嘴角,

试图在脸上堆出一个正常的、哪怕是极其勉强的笑容。镜子里,“我”的嘴角也跟着动了。

但那个弧度……那个弧度变了。它不再是刚才那种冰冷的恶意,

而是变成了另一种东西——一种居高临下的、洞悉一切的嘲讽。

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我看见你的恐惧了,真有趣。“啪嗒!”牙刷从我僵硬的手指间滑脱,

掉在陶瓷洗脸盆里,发出一声空洞而刺耳的脆响。这声响像是打破了某种无形的禁锢,

镜中那张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消失了,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飞快地抹去,

只剩下和我一模一样的、因惊骇而放大的瞳孔和毫无血色的嘴唇。镜面依旧模糊,水汽流淌。

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仿佛只是极度疲惫下产生的幻觉。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那冰冷的恶意,那无声的嘲讽,如同实质的毒蛇,缠绕着我的神经,

留下滑腻冰冷的触感。不是幻觉。我无比确定。有什么东西,就在那面镜子里。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浴室,砰地一声甩上门,后背死死抵在冰凉的门板上,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镜子里那双……那双眼睛?那双属于“我”的眼睛。

粗重的喘息在空荡的新居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孤立无援。窗外,

城市庞大的阴影压了下来,只有远处零星几盏灯火,如同沉在墨海深处的幽魂。

---这栋名为“观澜”的老公寓,像一头疲惫不堪的巨兽,沉默地蹲伏在城市的边缘。

走廊狭长、幽暗,墙壁上剥落的墙皮如同老人斑驳的皮肤,

空气里永远漂浮着灰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陈腐气味。

光线吝啬地从尽头那扇积满污垢的窗户透进来,

勉强勾勒出两侧紧闭的、油漆斑驳的房门轮廓。我的房间在走廊深处,隔壁的门缝底下,

时常透出一线昏黄微弱的光。那里面住着一位姓赵的老太太,据管理员老周说,

她在这里住了**十年。搬来的第三天下午,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去检查那面该死的浴室镜,

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响。透过猫眼,我看见赵老太太佝偻着背,

正用一把小扫帚,极其缓慢地清扫着她门前那一小块地面。动作迟缓得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团冰冷的疙瘩,拉开了门。“赵阿姨?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老太太的动作猛地一顿,像受惊的鸟。

她缓缓地、极其费力地转过身。那张脸布满深刻的皱纹,眼窝深陷,

浑浊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难以聚焦。她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几乎以为她根本没听见我的声音。“……新搬来的?”她的声音干涩沙哑,

像是砂纸摩擦着朽木。“嗯,昨天刚搬进来,住您隔壁,姓林。”我努力挤出一点笑容。

赵老太太浑浊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又像是在寻找某种早已消逝的痕迹。她没回应我的笑容,只是低下头,

继续她那缓慢得令人心焦的清扫动作。扫帚尖刮过老旧的水泥地面,

发出单调而刺耳的“沙…沙…”声。就在我以为对话已经结束时,那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很低,几乎被那“沙沙”声盖过,却又异常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上一个……那姑娘,

也住你这间。”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喉咙有些发紧:“上一个租客?”老太太没抬头,

动作依旧缓慢:“嗯。短头发的姑娘,瞧着……挺精神。”“她……搬走了?”我试探着问,

心里却莫名地绷紧了。赵老太太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她拄着扫帚,

慢慢抬起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后那扇紧闭的门——我新家的门。

走廊幽暗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让她的表情显得格外诡异。“搬走?

”她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却又无法言说的麻木,

“是‘走’了。”她顿了顿,似乎在积攒力气,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一字一句地挤出来:“她呀,跳下去了。

就在那边……”她枯瘦如柴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走廊尽头那扇积满污垢的窗户,

窗外是黑洞洞的、深不见底的夜色。“啪叽……摔得……不成人形了。

”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我下意识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扇窗户像一个吞噬光线的巨口。老太太的声音还在继续,

像冰冷的蛇钻进我的耳朵:“再上一个,住你屋里的那个男的……也是。喝药了,

发现的时候,都硬了……”她的目光缓缓移回到我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却比任何惊恐的表情都更让人心寒。

“还有……再再上一个姑娘……上吊了……”她每吐出一个字,

我脚下的地面似乎就往下沉陷一分。这间看似平常的老公寓,

瞬间变成了一个被死亡标记的巢穴。而我的新家,就是那个巢穴的中心。

“她们……都怎么了?”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赵老太太的嘴角又向下撇了撇,

那麻木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恐惧。她不再看我,低下头,

继续她那缓慢的、永无止境的清扫,仿佛刚才那些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不清楚……”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像梦呓,

“只听说……她们都疯疯癫癫的……快不行那阵子,

对着墙……对着空气说话……”沙…沙…沙…扫帚尖刮地的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单调地回响。

“说的最多的……就是……”老太太的头垂得更低,几乎埋进胸前,声音也低得几乎听不见,

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穿我的耳膜:“……‘镜子里的人……不是我’。

”沙…沙…沙…声音停了。老太太不再说话,也不再动作,只是拄着扫帚,佝偻着背,

像一个凝固在昏暗走廊里的、被遗忘的幽灵。而我僵立在门口,浑身冰冷,

仿佛血液都已冻结。浴室里那面镜子,那抹诡异的微笑,此刻带着致命的寒意,

重新攫住了我的全部意识。镜子里的人……不是我。---浴室的门被我关上了,锁死了,

甚至用一张旧桌子死死地抵住。仿佛那单薄的门板能阻挡住镜子里那双窥伺的眼睛。

但那无形的压力,像冰冷粘稠的沥青,从门缝底下渗进来,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次经过那扇紧闭的浴室门,我都感觉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仿佛有冰冷的视线穿透木板,

黏在我的背上。赵老太太的话,如同冰冷的毒藤,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镜子里的人不是我”——这句话像一句诅咒,在我脑海里反复回荡。

前几任住户临死前的呓语,和我亲眼所见的诡异微笑,在恐惧的催化下迅速发酵、膨胀,

几乎要撑破我的理智。不行。我必须知道。我必须亲眼看看,当我不在的时候,

当黑暗笼罩一切的时候,那面镜子里……到底会发生什么?这个念头一旦滋生,

便如同野草般疯狂蔓延,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恐惧催生勇气,或者说,

是恐惧逼迫出的孤注一掷。我翻出了搬家时用的一个旧手机,像素不高,但还能用。

一个闲置的充电宝。我用胶带把手机牢牢地固定在卧室书桌的一个隐蔽角落,

镜头正对着卧室通往浴室的那条短短的过道。从这个角度,无法直接看到浴室内部,

但可以清晰地捕捉到浴室门和门口那一小片区域。更重要的是,

它能拍到浴室门上的那面全身镜——那面同样让我感到不安的镜子。落地镜在浴室深处,

全身镜则在门上,它们像是某种邪恶的双生子。我反复调试着角度,确保镜头尽可能广,

光线足够暗时也能拍清轮廓。设置好录像模式,循环录制,存储空间最大化。做完这一切,

我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者说,我在害怕看到什么。夜幕,

像一个巨大的、沉重的黑色裹尸布,缓慢而不可抗拒地覆盖下来。城市边缘的“观澜”公寓,

如同沉入了墨汁的底部,死寂无声。走廊里的声控灯早就坏了,无人修理,

窗外也没有霓虹的侵扰,只有纯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我躺在床上,紧紧裹着被子,

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黑暗中,听觉变得异常敏锐。老旧的公寓并不隔音,

隔壁赵老太太似乎还没睡,传来几声压抑的、模糊的咳嗽,像是破旧风箱在艰难拉扯。

更远处,不知哪个房间隐约传来水龙头滴答、滴答的声音,缓慢而恒定,如同某种倒计时。

每一次滴答,都像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时间在浓稠的黑暗中艰难地爬行。我睁大眼睛,

死死盯着卧室门的方向,尽管那里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轮廓。

意识在极度的疲惫和高度紧张的恐惧中来回撕扯,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弦。眼皮越来越沉,

每一次试图抵抗都带来更沉重的眩晕感。身体发出的警报最终压倒了意志的堤坝,

在某个无法确定的时刻,那根紧绷的弦终于“铮”地一声……断了。黑暗如同潮水,

彻底吞没了我。……意识像是从冰冷的海底挣扎着上浮,带着宿醉般的沉重和迷茫。

眼皮黏在一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一条缝。灰白的光线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挤进来,

天亮了。我猛地坐起!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昨晚!录像!

目光瞬间锁定书桌角落。那部旧手机还静静地粘在那里,屏幕漆黑一片。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把将它扯了下来。手指因为紧张而冰冷僵硬,

颤抖着在屏幕上划了好几次才成功解锁。找到录制文件。最新一个,时长:8小时47分。

指尖悬在播放按钮上方,冰冷的汗水瞬间浸湿了掌心。

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巨手扼住了我的喉咙。看?还是不看?真相就在眼前,

可能残酷到无法承受。但如果不看……那未知的恐惧会日日夜夜啃噬我,

直到我像前几任住户一样彻底崩溃。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疼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指尖猛地落下!屏幕亮起,显示出昨晚录制的画面。

初始画面是静止的,只有卧室门口那片昏暗的区域,被手机夜视模式渲染成一片惨绿,

像陈旧的X光片。时间码在右下角无声地跳动。快进。画面飞速掠过,

大部分时间都是空荡、静止的走廊和紧闭的浴室门,单调得令人窒息。忽然!

我的手指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快进键。画面恢复正常播放速度。

时间码显示:凌晨02:17:43。画面里,卧室通往浴室的过道上,空无一人。

但浴室门——那扇紧闭的、被我死死抵住的门——无声地、缓缓地……向内打开了一条缝!

没有风。没有任何外力。它就那样自己开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头皮瞬间炸开!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门缝越开越大。

黑暗的浴室内部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然后,一个身影,从那片浓稠的黑暗中,

缓缓地、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惨绿色的夜视画面中,那个身影的轮廓无比清晰。是我。

长发,身形,穿着我睡前换上的那件旧T恤。每一个细节都分毫不差。但那个“我”的动作,

却带着一种非人的僵硬和迟缓。它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每一步都踏得极其缓慢,

脚掌抬起、落下,轻飘飘地,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它完全无视了我卧室的方向,

而是径直转向门口,走向了那面固定在门后的全身镜。它在全身镜前停下,站定。

距离镜头的位置,让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侧影。然后,它抬起了头。目光,

没有焦点地投向镜子深处。时间在惨绿色的画面中凝固了。它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

如同石化。

时间还在流逝:02:18:01…02:25:13…02:40:55…它静止在那里,

像一尊冰冷的、没有生命的雕塑,唯一的活动就是那双眼睛。

那空洞的、没有倒映任何光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穿透镜面,穿透屏幕,穿透物理的阻隔,

牢牢地锁定在——卧室的方向!锁定在……床上熟睡的、毫无防备的我身上!它在看。

它在看熟睡的我!我的胃部一阵剧烈地翻搅,冰冷的汗水瞬间浸透了睡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让我几乎无法呼吸。它要做什么?它就这样……看了我一整夜?

就在这时,时间码跳到了:03:11:08。镜前的那个“我”,毫无征兆地动了。

它极其缓慢地、如同慢镜头回放般,抬起了右臂。惨绿色的画面里,

那只手臂的轮廓僵硬而诡异。手臂抬起,越过肩膀,然后……它伸出了一根食指。那根食指,

在冰冷的空气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感和目的性,

极其缓慢地、稳稳地……向前伸去。它的目标,不是空气。是镜面。指尖,

终于触碰到了冰冷的玻璃。在指尖与镜面接触的瞬间,

整个惨绿色的画面似乎都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

那不是物理的震动,更像是一种……能量的扭曲。紧接着,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那根抵在镜面上的食指,没有停止!它像是在穿透一层粘稠的液体,

又像是在融化那层坚硬的玻璃,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令人血液冻结的方式,

缓缓地、坚定不移地……穿透了镜面!惨绿色的夜视画面中,那根属于“我”的手指,

前半截已经消失在了镜子里!后半截还停留在现实世界的空气中!指尖的部分,

彻底没入了那片映照现实的冰冷屏障之后!它在穿透镜子!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瞬间被抽空,留下刺骨的冰冷和眩晕。

胃里的酸液疯狂上涌,我猛地捂住嘴,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眼睛却像被钉死在屏幕上,

无法移开分毫。那根穿透镜面的手指,停住了。它没有继续前进,也没有收回。

只是那样停在那里,像一个诡异的、连通两个世界的坐标。时间在死寂中流逝。一秒,

两秒……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然后,那根手指,极其缓慢地,开始移动。不是前进,

也不是后退。是抚摸。它在抚摸镜面。更准确地说,它在抚摸镜面……这一侧的空间。

指尖在镜面上极其缓慢地、轻柔地、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和贪婪,来回移动、摩挲着。

仿佛在隔着一层玻璃,隔着一层现实与虚妄的界限,无限眷恋地……抚摸着我熟睡的脸庞。

“呃……”一声压抑的、破碎的呜咽终于冲破了我紧捂的嘴唇。

极致的恐惧像无数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我的四肢百骸。我再也无法支撑,身体一软,

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

屏幕朝下,扣在地板上,那惨绿色的、如同地狱绘卷的画面终于消失了。

但那个穿透镜面、轻柔抚摸的手指影像,却如同最恶毒的烙印,

深深地、灼热地刻进了我的脑海深处,再也无法抹去。它在碰我。它在触碰熟睡的我!

那个来自镜子里、顶着我的脸的怪物!---巨大的恐惧像冰水,兜头浇下,

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我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手机屏幕扣在地上,一片漆黑,

但刚才那惨绿色画面中穿透镜面抚摸的手指,却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在脑海中反复播放。它在碰我!那个怪物!它在触碰熟睡的我!

一股强烈的呕吐欲猛地冲上喉咙,我死死捂住嘴,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冰冷的酸水灼烧着食道。冰冷的地板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寒意,

却远不及心底那片冻彻骨髓的冰原。不行!不能留在这里!它会碰我,它会……它会取代我!

像取代前几个住户一样!

赵老太太麻木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镜子里的人……不是我……”她们是不是也看到了?

是不是也经历了这穿透镜面的触碰?然后……然后她们就消失了?这个念头像毒蛇的信子,

舔舐着我的神经。逃!必须立刻逃离这个房间!逃离这栋被诅咒的公寓!

离开那面该死的镜子!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腿还在发软。

目光惊恐地扫过那扇紧闭的浴室门,仿佛那后面正蛰伏着择人而噬的凶兽。

我踉跄着冲向卧室门,手指颤抖着抓住冰冷的门把手,用力一拧——纹丝不动!

我的心猛地一沉。不可能的!我睡前只是随手带上了门,绝对没有反锁!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我再次用力,拼命地拧动门把手,

甚至用肩膀去撞那扇看起来并不厚重的木门。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门板微微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但门……依旧死死地关着!像是被焊死在了门框里!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从外面,

或者说,从这栋公寓本身,死死地抵住了它!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逃不出去?我被困住了?像一只掉进玻璃罐里的虫子?无形的囚笼正在收紧?

那“东西”……它知道我想逃?“呃啊——!”一声压抑的嘶吼冲破了喉咙,

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愤怒。我背靠着冰冷的、无法撼动的门板,身体无力地滑落,

再次瘫坐在地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窒息的痛感。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灼热地滑过冰冷的脸颊。怎么办?怎么办?

混乱的思绪在极度的恐惧中横冲直撞。报警?告诉他们镜子里的我在夜里出来走动,

还穿透镜面抚摸我?他们会把我当成疯子关起来!找管理员老周?

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眼神躲闪的男人?赵老太太?她除了那麻木的恐惧,还能给我什么?

孤立无援。彻彻底底的孤立无援。时间在绝望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爬行。窗外,

天色从灰白渐渐变得明亮,但那光芒丝毫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

反而让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更加清晰,也更加……诡异。每一件熟悉的物品,

此刻都蒙上了一层陌生的、充满恶意的阴影。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久,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巨大消耗终于让我无法支撑。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回床上的。

意识再次沉入黑暗,

光怪陆离的噩梦碎片:碎裂的镜子、无声狂笑的脸、冰冷的手指穿透我的皮肤……再次醒来,

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笃、笃、笃。声音不大,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在死寂的房间里却格外清晰。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惊恐地看向卧室门。那扇门……现在能打开了?还是……外面是谁?“林小姐?林小姐在吗?

”门外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略显苍老的声音。是管理员老周!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丝,

但巨大的恐惧并未消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挣扎着下床,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边。

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时,昨晚那纹丝不动的感觉还清晰地残留着。我深吸一口气,

带着一丝绝望的侥幸,用力一拧——咔哒。门,竟然开了!门外走廊昏暗的光线下,

站着管理员老周。他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手里拿着一个工具包,

脸上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只是眼神似乎比平时更加浑浊,

躲躲闪闪地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周师傅?”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哦,林小姐。

”老周像是被我的声音惊了一下,飞快地抬了下眼皮,又迅速垂下,盯着自己的脚尖,

“那个……楼里住户反映,说闻到你这层有点……有点怪味儿?好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

我来看看,是不是下水道或者哪里堵了?”他的解释有些磕巴,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僵硬。

怪味?腐烂?我的心猛地一紧。我昨晚根本没开火做饭,房间里除了灰尘和霉味,

哪有什么腐烂的味道?他在撒谎?还是……他真的闻到了什么?

某种……来自镜子深处的东西?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窜上来。我下意识地侧开身,

让出门口:“没……我没闻到。您……您请进看看吧。”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

老周低着头,拎着工具包,脚步很轻地走了进来。

他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立刻去检查厨房或浴室的下水道,而是站在客厅中央,

那双浑浊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飞快地、极其仔细地扫视着整个房间。

目光掠过紧闭的浴室门时,似乎多停留了半秒,

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周师傅,

”我鼓起勇气,声音因为紧张而干涩,

“那个……住在我这间房之前的租客……您还有印象吗?

”老周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背对着我,假装在查看墙角,声音闷闷的:“啊?

租客?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哪记得清。”“可是……”我向前一步,试图捕捉他的表情,

“我听说……她们……好像都出了意外?”老周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有些不自然。

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

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强烈的情绪——是惊恐!

一种被戳穿了秘密的、赤裸裸的惊恐!“听谁胡说八道的!”他厉声打断我,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强硬,眼神却慌乱地四处游移,不敢与我对视,“没有的事!都是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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