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又如何?没娘的孩子,连茶盏都捧不稳。”苏氏捏着算盘,
看着缩在廊下的林晚昭冷笑。她不知道,那只绕着库房飞了三圈的木鸟,
正把她账本下压着的二十张地契拓印,一张不差送进了父亲书房。
林晚昭摸着袖中还温热的机关鸟,
听着正厅传来父亲拍案的怒吼——苏氏私吞公中财产的证据,此刻正摊在檀木桌上。“阿昭,
你...何时会的这手艺?”父亲攥着拓印,声音发颤。她垂眸,
指腹擦过木鸟翅膀上的暗纹——这是外公教的机关术,藏了十年,原是要替母亲讨命的。
更狠的还在后头:庶妹的毒茶里,她早穿了机关甲胄;寿宴的牡丹丛下,
机关弩正对准苏氏的发簪。这侯府的天,该换了。第1章 机关鸟惊破夜宴局庆安十三年春,
林侯府垂花门内张灯结彩。林晚昭站在偏院角落,指尖掐进掌心——她这嫡女的席位,
被挤到了连三等丫鬟都嫌寒酸的位置。“大姐姐好兴致啊。”苏姨娘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林晚昭转身,见苏氏穿着簇新的茜色云锦,腕间金镯晃得人眼疼。“老爷六十大寿,
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苏氏捏着帕子掩唇笑,“偏院太静,你去后厨帮着端汤吧。
”小桃攥住她衣角,急得眼眶发红。林晚昭垂眸看了眼袖中凸起的木鸟,
轻声应:“听姨娘安排。”后厨蒸笼腾起白雾,林晚昭端着汤盅刚要出门,迎面撞上林知夏。
“没长眼?”林知夏甩袖打翻汤盅,滚水溅在林晚昭手背上,“嫡女当得不耐烦了?
连汤都端不稳?”“是我疏忽。”林晚昭低头擦着裙角,指尖在袖中一按。
机关木鸟振翅轻鸣,顺着窗缝溜了出去。“哈,装什么可怜?”林知夏踢开脚边的汤碗,
“当年克死亲娘,如今又来克爹——”“知夏!”苏氏的声音从正厅传来。林晚昭抬头,
正见那只木鸟扑棱着翅膀,停在寿宴主桌的珊瑚树顶。满座宾客的目光唰地聚过来。
苏氏脸色骤变,几步冲过来甩了林晚昭一巴掌:“你闹什么?”“姨娘别急。
”林晚昭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这是江南周家用机关术做的木鸟,我母亲出阁前,
外公亲手做给她的。”她指尖点向木鸟腹下——朱漆小盒上,
“清者自明”四个字被金漆描得发亮。“周氏?”有人低声议论。林侯放下酒盏,
目光扫过木鸟,喉结动了动。“不过是个破木头!”林知夏冲过去要抓木鸟,
却见木鸟突然展开双翅,一张纸笺“啪”地落在林侯案上。“侯府三年田租银两万两,
苏氏私吞五千;冬月施粥棚米粮,扣下三成换霉米;老夫人病时药材……”管家颤着声念完,
寿宴死寂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响。苏氏踉跄两步,撞翻了案上的酒壶:“胡说!
定是这小蹄子伪造的——”“住口。”林侯拍案,震得茶盏跳起来,“去账房,
把这三年的账本全搬来。”他转头看向林晚昭,目光里多了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
“昭儿,坐过来。”林晚昭在众人注视下落座,袖中还留着木鸟的余温。她望着上座的父亲,
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的那句“昭儿要等”——等了十三年,终于等到了。
夜更深时,林晚昭回了竹影院。小桃举着烛台,从枕头下摸出封信:“方才门房说,
是江南来的。”信笺展开,外公周明远的字迹力透纸背:“苏氏近日要去城郊观音庙还愿,
庙后老槐树下有我埋的机关匣。时机已到,速布陷阱。”林晚昭将信投入炭盆,
火星映得她眼底发亮。窗外月光正好,
照见她腕间新添的红痕——那是方才端汤时被林知夏泼的。她轻轻摸过伤痕,
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明日,该让某些人,尝尝被“克”的滋味了。
第2章 甲胄挡下一杯毒茶第二日晨,林晚昭在竹影院用早膳,
小桃捧着个青布包进来:“姑娘,门房说这是方才从江南快马送来的,
封皮上有周老爷的暗记。”林晚昭放下粥碗,
指尖划过布包边缘的三枚竹节暗扣——这是外公独门的机关封。她按动第二枚竹节,
布包“咔嗒”弹开,里面躺着张素笺,还有块拇指大的青铜片,刻着只振翅的玄鸟。
素笺上外公的字迹如刀刻:“隐世炼器师顾昭之,擅给机关注灵。玄鸟为凭,若遇此人,
可示此片。”林晚昭捏着青铜片,指腹擦过玄鸟的眼睛——那是颗极小的夜明珠,
在晨光里泛着幽蓝。她将青铜片收进贴身锦袋,目光落在窗外摇晃的竹影上。
昨日苏氏虽受重创,但林知夏那丫头,怕是要急眼了。午后,
林晚昭带着小桃去后园查看新栽的机关竹。这种竹节里藏着细钢丝,遇外力会弹出困住人。
她蹲在竹丛边调试机关,忽听假山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小桃攥紧她的衣袖:“姑娘,
那是禁苑。前日林知夏说见着野猫,让守卫在周围撒了捕兽夹。”林晚昭摸出袖中机关哨,
轻轻吹了声。竹丛里立刻窜出只木鼠,顺着青石板溜进假山后。片刻,木鼠折返,
背上绑着截染血的青布。“有人受伤了。”林晚昭起身,“去拿我的机关药匣。
”小桃犹豫:“禁苑守卫多……”“若真是刺客,早该被抓了。”林晚昭扯下头上银簪,
在假山脚按了按,一块青石板“吱呀”翻起,露出条窄窄的地道,“跟紧我。
”地道里霉味呛人,转过两个弯,眼前豁然开朗——禁苑的百年老槐下,
躺着个穿青衫的男子。他左肩渗血,发带散了半绺,眉峰紧拧,却仍攥着柄断剑,
剑鞘上刻着玄鸟纹。林晚昭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摸出锦袋里的青铜片,
与剑鞘上的玄鸟纹严丝合缝。“顾昭之?”她蹲下身,指尖探向他颈侧,“还活着。
”男子睫毛颤了颤,睁开眼,
目光却先落在她腕间的机关木鸟上:“周氏机关术……”“先止血。”林晚昭打开机关药匣,
按下暗格,取出止血粉和细银针对准他伤口,“这针带机关,扎进去会自动锁死血管。
疼的话,咬我帕子。”顾昭之盯着她指尖的银针,忽然笑了:“林姑娘的机关,
比我见过的都精巧。”血止住时,禁苑外传来守卫的吆喝:“那刺客往老槐这边跑了!
”林晚昭当机立断,扯下顾昭之的外袍系在腰间,
又从药匣里摸出颗药丸塞他嘴里:“这是隐息丹,半个时辰内查不出气息。”她指了指地道,
“跟我走。”回到竹影院时,顾昭之的气色好了些。他坐在软榻上,看着小桃端来的药碗,
忽然说:“林姑娘昨日用的机关木鸟,若在翅骨里嵌我炼的灵铁,能抗住强风。
”林晚昭正在检查他的伤口:“你怎么知道我昨日用了木鸟?”“玄鸟纹是我刻的。
”顾昭之指了指自己的剑鞘,又指向她腕间的木鸟,“令堂当年出阁时,
周大师求我在木鸟里加了根灵铁骨。”林晚昭的手顿住。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木鸟,
原来里面还有外公和这位顾先生的心血。“我追踪失窃的玄铁剑至此,误触捕兽夹。
”顾昭之低头看她为自己包扎的手法,“林姑娘要对付的人,机关术怕是不够。
”他从怀中摸出块温热的铁片,“这是淬了灵气的机关甲片,能挡毒针。”林晚昭接过甲片,
指甲轻敲,发出清越的响:“合作?”顾昭之点头:“我帮你改良机关,你帮我找剑。
”小桃端着茶进来,正撞见两人对视。她咳了声:“姑娘,林二姑娘差人来请,
说在牡丹厅备了参茶,要给昨日泼汤的事赔罪。”林晚昭捏着甲片的手紧了紧。
她看向顾昭之,对方微微颔首。“回她,我这就去。”林晚昭起身,将甲片塞进袖中暗袋,
又摸了摸腕间的机关甲胄——这是外公去年送的生辰礼,平时缩成细链,
启动后能护住心口和手臂。牡丹厅里,林知夏穿着月白衫子,正往茶盏里撒什么粉末。
听见脚步声,她忙将瓷瓶藏在袖中,堆出笑:“阿姐,昨日是我莽撞,这参茶是我亲手煮的,
你尝尝?”林晚昭在她对面坐下。茶盏里飘着人参香,可凑近了,
却有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她垂眸,
指尖在袖中按动机关甲胄的启动钮——腕间细链“唰”地展开,
在手臂和胸口凝成层薄如蝉翼的银甲。“阿姐怎么不喝?”林知夏推了推茶盏,
“莫不是嫌我手笨?”林晚昭端起茶盏,作势要饮,忽然“哎呀”一声,茶盏歪向自己。
滚烫的茶水溅在银甲上,腾起阵白雾,却没沾湿半分衣裳。“你——”林知夏瞪大眼睛。
林晚昭甩了甩袖子,银甲“叮”地缩回腕间:“妹妹这茶,是想让我替你去庄子上过下半生?
”“你胡说!”林知夏站起身,茶盏摔在地上,“我好心赔礼,你倒诬赖我——”“小桃。
”林晚昭唤了声。小桃立刻上前,用银簪挑起地上的茶渍,放进随身带的机关盒里。
这盒子是林晚昭做的,能验出二十种毒。片刻,盒子里弹出张纸条,写着“鹤顶红,
见血封喉”。林知夏的脸白得像纸:“不是我!是……是苏氏姨娘让我——”“啪!
”林侯的声音从门口炸响。他攥着拐杖,额角青筋直跳:“你娘昨日才被我训了,
今日你就敢下毒?”他转向林晚昭,语气软了些,“昭儿,随我去正厅。
”林知夏被两个婆子架着拖走时,还在尖叫:“阿姐有妖术!她的护甲会变——”“闭嘴!
”林侯踹了脚门槛,“禁足三日,不许出竹苑!”夜渐深时,
顾昭之从竹影里走出来:“那护甲虽能挡毒茶,但若遇利刃……”他递过个巴掌大的铜匣,
“里面是改良的甲片,明晚我来帮你装。”林晚昭接过铜匣,
指尖触到匣底的刻痕——是只玄鸟,和母亲的木鸟如出一辙。
她望着顾昭之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嘴角扬起抹笑。明日,该去城郊观音庙了。
而那座庙后老槐树下的机关匣,有了顾昭之的灵铁,怕是要让某些人,连哭都找不着调。
第3章 寿宴陷阱揭出真凶林晚昭第二日天没亮就起了。小桃捧着青布包袱站在廊下,
包袱里是顾昭之昨夜送的铜匣,匣底玄鸟刻痕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去城郊。
”她摸了摸腕间机关甲胄,“把老槐树下的东西取回来。
”观音庙后老槐树的树洞比记忆中深。林晚昭蹲下身,
指尖在树皮上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这是外公教她的机关锁暗号。
树缝里“咔”地弹出个铁环,她拽住一拉,半人高的青石台从土中升起,
台面上放着个朱漆木匣。“阿昭。”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顾昭之倚着树干,
手里捏着块泛着幽光的黑铁:“灵铁融了,能让机关更稳。”林晚昭打开木匣,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机关零件。她将顾昭之递来的灵铁按进匣底,
零件表面立刻泛起细密的纹路:“申时三刻,宴会厅地下。”顾昭之点头:“我帮你布线。
”小桃的动作比林晚昭想得更快。第二日晌午,她蹲在苏氏房外的石榴树下,
看春杏端着痰盂出来,便摸出帕子擦汗:“听说管家这月的账对不上?
”春杏脚步顿住:“真的?
我昨日见苏姨娘往账房跑了两回......“小桃压低声音:“可别乱说,
万一苏姨娘是去查账呢?”话音未落,窗内传来“啪”的摔茶盏声。春杏吐了吐舌头,
端着痰盂跑远了。寿宴那日,芍药厅张灯结彩。苏氏穿着簇新的翡翠色褙子,
在廊下指挥丫鬟摆果盘,见林晚昭进来,嘴角扯出笑:“昭儿来了?今日你爹的寿辰,
可要替我多敬两杯酒。“林晚昭垂眸应了声“好”,指尖悄悄按动袖中机关。
藏在发髻里的机关鸟扑棱棱飞起,掠过梁上烛火,停在厅外梧桐枝桠间。
“吉时到——”随着礼官唱喏,林侯被众人簇拥着坐了主位。苏氏端起酒盏正要上前,
脚底下突然“咔嚓”一响。“怎么回事?”她踉跄两步,地面裂开道缝隙,
青砖块“哗啦啦”往下掉。林晚昭后退半步,望着苏氏脚下的地板完全塌陷。
底下竟藏着面一人高的青铜镜,
镜面映出一叠账册——最上面那页赫然写着“苏氏支银三千两,买珊瑚树送外室”。
“这是......”宾客们挤到塌陷处张望,“侯府公中银钱怎会记在苏姨娘名下?
”苏氏瘫坐在地,鬓边珠钗散了大半:“我、我是替管家管账!”“小桃。”林晚昭唤了声。
小桃捧着个檀木匣上前,“啪”地掀开:“这是苏姨娘房里搜出的账册,
和镜中内容一式两份。”她抽出最上面一张纸,“上个月十五,苏姨娘支银五千两,
说是给老夫人做寿材,可老夫人的寿材是上个月初八就做好了的。”林侯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抄起桌上茶盏砸向苏氏:“你私吞公中银钱,还敢嫁祸管家?”“老爷!
”苏氏爬过去拽他裤脚,“是周氏害我!她活着时就总压着我——““住口!
”林晚昭拔高声音,“我母亲难产那日,你让稳婆故意拖延,又命人锁了药库门。
”她从袖中摸出块带血的帕子,“这是稳婆临终前给我的,上面有你房里的沉水香。
”满厅寂静。林侯盯着帕子看了许久,喉结动了动:“你娘......是个好女子。
”苏氏的指甲掐进地砖缝里。两个婆子上来架她时,她突然尖叫:“林晚昭会妖术!
她的机关能害人——““把她关到柴房。”林侯拍了下桌子,“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送饭。
”暮色漫进芍药厅时,顾昭之从后窗翻了进来。他望着满地狼藉,
轻笑:“机关镜的灵铁没白用。”林晚昭摸了摸腕间甲胄,匣底玄鸟刻痕在暮色里泛着暖光。
院外传来仆役们的低语:“苏姨娘被关了,这府里的事......”她望着顾昭之,
眼尾微挑:“乱一乱,才好理清楚。”第4章 机甲踏破侯府旧规矩苏氏被关进柴房第三日,
侯府的算盘珠子开始乱跳。晨时卯初,林晚昭在廊下喂机关鸟,
听小桃咬耳朵:“前院厨房的张婶儿今早给二房送了双份枣糕,说是赵管事吩咐的。
”她捏着粟米的手顿住——赵管事原是苏氏的心腹,这是在拉拢人心。“去请外公。
”她抹了抹机关鸟的铜喙,玄色羽毛在晨光里泛冷。周明远午后踩着青石板进来,
袖口沾着木屑:“你娘当年教我做机关鸟时说,侯府的墙根底下埋着镜影阵。”他蹲下身,
用铜尺敲了敲廊柱,“每根柱子里嵌着小铜镜,能把全院动静投到主镜上。
”林晚昭眼睛亮了:“能复原?”“得拆三根柱子。”周明远摸出凿子,“今夜子时,
我在西角门等你。”月上柳梢头时,柳嬷嬷的脚步惊碎了满地银霜。她裹着灰布斗篷,
手里攥着块羊脂玉佩,刚跨进门槛就跪了:“这是夫人临终前塞给我的。
”玉佩背面刻着并蒂莲,莲心有个极细的小孔,“夫人说,侯府密室的钥匙在这儿。
”“密室?”林晚昭捏紧玉佩。“在后花园假山下。”柳嬷嬷擦了擦眼角,“夫人走前说,
她留了封遗书,能洗清当年难产的冤屈。”子时三刻,林晚昭裹着夜行衣钻进假山。
玉佩对准石缝里的凹痕,“咔”的一声,石面裂开道窄缝。她刚挤进去,
脚腕突然被铁索缠住——是触发了机关!“晚昭!”顾昭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顺着绳梯滑下来,手里举着盏琉璃灯,“这是连环锁,得先解左脚的铜扣。
”林晚昭额角冒冷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机关鸟衔了你的帕子来找我。
”顾昭之指尖翻飞,铁索“当啷”落地,“以后别单独行动。
”密室最里层的檀木匣上了九道锁。林晚昭用发簪挑开最后一道,
里面躺着泛黄的信笺——正是周氏的字迹:“苏氏买通稳婆,
在我药里下了坠胎散......”次日晌午,镜影阵的主镜映出赵管事的影子。
他蹲在柴房后角,往个丫鬟手里塞银锭:“把这封信交给苏姨娘的表弟,
就说府里的银子得赶紧转走。”林晚昭勾了勾唇:“小桃,备笔墨。”三更天,
账房的烛火晃了三晃。赵管事猫着腰溜进来,刚掀开账本,
头顶的机关镜“咔嗒”一声——他往账册里塞假票据的动作,全被刻进了镜面。
“赵管事这是在......帮苏姨娘管账?”林晚昭抱着臂站在门口,小桃举着烛台,
火光映得赵管事脸色煞白。林侯拍案的声音震得茶盏跳起来:“革去管事职位!
发去庄子种菜!“他揉了揉眉心,”晚昭,你暂理府务。“柴房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苏氏扑到窗口,指甲抠出血:“林晚昭!你不得好死——“话音未落,
一只机关鸟扑棱着翅膀掠过,嘴上叼着她刚写的密信。
林晚昭捏着信笺冷笑:“苏姨娘想找外家帮忙?可惜,这信到不了。“接下来三日,
侯府的下人们换了副模样。柳嬷嬷管起了库房,张婶儿被调去前院厨房,
连扫院子的老周头都得了块“忠”字腰牌——都是当年周氏的旧人。
顾昭之背着木匣来的时候,林晚昭正试穿改良的机关甲胄。玄铁鳞片贴着手臂滑动,
像第二层皮肤:“灵气注入后,真的轻了。”“还能再改。”顾昭之指尖抚过甲胄边缘,
“等你掌了中馈,我给你做个能藏机关的护甲。”暮色漫进偏厅时,
小桃捧着封蜡封的信进来:“门房说,是江南来的飞鸽传书。”林晚昭拆开,
纸上只一行小字:“宫中李美人近日频繁打听侯府嫡女。”窗外,
机关鸟扑棱着翅膀飞上屋檐,喉间发出清越的啼鸣。
第5章 风起江南牵出幕后手林晚昭捏着江南来的飞鸽传书,指节发白。第二日卯时,
小桃刚端来参汤,她已将包袱甩上肩头:“我去江南,你守着侯府。苏氏房里那几个婆子,
每顿茶饭都要过银针。““姑娘!”小桃急得跺脚,
“外头都传李美人盯着您......”“盯着的人越多,越要动。
”林晚昭把机关鸟塞进她掌心,“它每三个时辰报一次平安,若没动静——”她顿了顿,
“立刻去寻顾公子。”顾昭之的木匣早等在府外。他掀开车帘,
玄色斗篷被风掀起一角:“周老先生的信说,江南码头有人翻出周家三十年前的旧账。
”林晚昭坐进车厢,车帘“唰”地落下:“与苏氏有关?”“信里夹了半块碎玉。
”顾昭之摸出块青岫玉,边缘有个米粒大的缺口,“苏氏房里那串翡翠念珠,缀的正是同款。
”车轮碾过青石板。三日后,江南烟雨里,沈婉儿的绣楼挂起了“停针”的竹牌。
林晚昭掀开门帘时,那穿月白衫子的女子正捏着茶盏发怔:“当年周大师救我爹时,
我躲在药柜后头。他说’机关术是护心镜,
不是杀人刀‘......““可我母亲的难产药方。”林晚昭将周氏信笺拍在桌上,
“稳婆供出是苏氏买通的,可苏氏一个商户之女,哪来的胆子动侯府正妻?
”沈婉儿指尖一颤,茶盏“当”地磕在桌沿:“三年前我随父亲去扬州,
在苏家长兄的宴会上见过李御史。他喝多了说’侯府的嫡女,
迟早要变成丧门星‘......“雨丝顺着瓦檐滴落。林晚昭盯着窗棂上爬的青藤,
突然扯下头上的银簪。簪头弹出细如发丝的铁丝,
在沈婉儿惊呼声中绕住她腕间的翡翠镯子:“这是周家机关锁的解法。
”“您是......”“我要进李御史府。”林晚昭将铁丝收回簪中,
“扮成周家旧仆的女儿,说要讨先父留下的工钱。”顾昭之在巷口的竹器铺等她。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