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佛珠初响
隐楼，顶层，拍卖会。
南栀倚在最后一排，指尖把玩着一张鎏黑卡片，卡片上没有一个汉字，只有一行用激光蚀刻的编码——AURORA。
灯光骤暗，拍卖师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来，冰冷而机械。
“最后一件拍品，北境S级绝密档案，换取当年‘孤星案’真相。”
全场哗然。
“起拍价——零。”
“加价单位——一条人命。”
话音落地，南栀轻笑一声，抬手摘掉了脸上那副银狐面具。
她的脸一露，空气瞬间凝固。
“南家刚接回来的七小姐？”
“那个在乡下养了十八年的废物？”
嘲笑声刚起，大屏幕上忽然跳出国际黑客联盟的置顶消息——全球通缉：Aurora入侵北美量子银行，涉案金额二百七十亿。
IP定位：隐楼，顶层。
“抱歉，”南栀晃了晃手里的黑卡，“档案我要了，顺便——”她抬眼，目光扫过那些曾把南家真千金当笑话的权贵。
“今晚的利息，我也收了。”
下一秒，整层楼的灯光疯狂闪烁，所有电子设备集体失控，红色警报如血般浸满玻璃穹顶。
“她、她是Aurora？！”
“快！
切断电源！”
南栀却低头，慢条斯理地扣上黑色手套，嗓音低淡：“己经晚了。”
轰——备用电源炸出火花，金库大门在她背后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银色手提箱。
她弯腰拎起一个，指尖在箱面敲了敲。
“各位，替南家收债，记得帮我宣传。”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声音清脆，像死神的倒计时。
有人终于反应过来，怒吼：“拦住她！”
保镖蜂拥而上，却在离她三步远时齐刷刷跪倒——膝盖被细若发丝的金属丝勒出猩红血线。
南栀偏头，眼尾那颗泪痣在暗光里像一滴未坠的血。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她抬步，无人再敢动。
首到——“小七。”
一道嗓音从阴影里落下，低哑，带着檀香。
南栀脚步微顿，没回头，只轻轻叹了口气。
“谢珩，你又来坏我事。”
男人自暗处走出，黑色衬衫的领口绣着一圈暗金梵文，指尖捻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每一颗都刻着同一个字——栀。
他停在她身侧，目光落在她染血的指尖，眸色深得像要吞人。
“手脏了。”
南栀挑眉：“所以呢？”
谢珩低头，佛珠绕上她手腕，冰凉珠粒贴着脉搏，像锁链，又像皈依。
“我替你杀。”
全场死寂。
南栀忽地笑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谢佛子，破戒是要下地狱的。”
男人指腹摩挲她腕骨，嗓音温柔到病态：“地狱？”
“小七，我早就在地狱了。”
“从十年前，你把那颗糖塞进我嘴里开始。”
佛珠骤然收紧，南栀被他拉进怀里，额头抵着他锁骨，听见他心跳如鼓。
“今晚，”谢珩低笑，“要么带我走，要么——我带你回家。”
南栀闭眼，再睁开时，所有情绪被压进漆黑的瞳孔里。
“谢珩，”她轻声道，“你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回家。”
“我要的是——”她反手扣住他手腕，银丝悄无声息地缠上佛珠，两人之间瞬间拉出一道死亡距离。
“真相，和血债。”
佛珠骤然断裂，檀木珠西散崩飞。
谢珩却笑了，低头吻住她沾血的指尖，声音虔诚又疯魔。
“那就用我的血，祭你的真相。”
窗外，第一声警笛划破天际。
南栀甩开他的手，转身走向夜色。
“跟上，”她没回头，“谢家的小佛子，今晚帮我收尸。”
“收谁的？”
“收整个帝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