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佛珠断,血债起
废弃修车厂的铁门被风刮得咣当作响,昏黄吊灯晃出一地碎光。
南栀倚在引擎盖上,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脚边放着刚从隐楼拎出来的银色手提箱。
她低头,手机屏幕亮着——Aurora:己接入帝都交通总控,三分钟内清场。
Night:收到,飙车路线规划完毕。
鬼针:伤者己就位,麻醉剂备齐。
三条回复,三个身份,三个句号,干脆利落。
南栀合上手机,抬眼。
铁门外,谢珩的黑色迈巴赫碾过水洼,车灯划破浓雾,稳稳停在她面前。
男人下车,佛珠在指间绕了一圈,断口处用极细的金丝重新串连,像一道愈合的伤疤。
“小七,”他嗓音低哑,“你只有两分西十秒。”
南栀“嗯”了一声,打开手提箱。
里面不是钞票,而是一排排密封试管,淡蓝色液体在玻璃管里轻轻晃动,像某种液态火焰。
谢珩眯眼:“X-17?”
“孤星案的核心试剂。”
南栀合上箱盖,“我妈留下的最后一份。”
她跳下车,随手把烟塞进谢珩衬衫口袋:“替我保管,谢佛子。”
男人攥住她手腕:“你要一个人去南家?”
“不是一个人。”
南栀抬手,黑色头盔从二楼栏杆抛下,被她稳稳接住,“我还有Night。”
下一秒,引擎咆哮。
改装后的川崎H2R冲出车库,轮胎摩擦地面溅起火星。
南栀俯身,黑色皮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头盔面罩上闪过一行幽蓝字符——Night Mode ON谢珩站在原地,指间佛珠骤然收紧。
“两分钟。”
他低低地笑,“小七,你最好准时回来。”
南家老宅,灯火通明。
假千金南笙穿着高定礼服,正陪父亲南振国接待贵客。
水晶吊灯下,她颈间的翡翠项链价值千万,衬得肤色胜雪。
“听说七妹今晚在隐楼闹了点小动静。”
南笙抿了口香槟,笑得温婉,“父亲别生气,她从小在乡下野惯了。”
南振国脸色阴沉:“她敢动南家的东西,就该知道后果。”
话音未落,管家跌跌撞撞冲进来:“先、先生!
大门被……被撞开了!”
轰——铁艺大门轰然倒地,黑色机车如闪电般闯入,轮胎在青石板路上擦出刺目火花。
南栀摘了头盔,随手扔给管家,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南笙脸上。
“三小时前,你在隐楼拍走了我妈的军功章。”
她一步步走近,鞋底踩在大理石地面,声音清脆得像骨头断裂。
“交出来。”
南笙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那是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南栀笑了。
“生日?”
她抬手,指尖夹着一张DNA鉴定报告,“还是替罪羊的纪念日?”
报告甩在南振国脸上,白纸黑字——南笙与南家无血缘关系。
“爸,”南栀轻声道,“你养了她十八年,就是为了今天让她背锅吗?”
南振国瞳孔骤缩:“你——别急。”
南栀从后腰抽出枪,抵在南笙额头,“我妈的军功章,或者她的命,你选一个。”
同一时间,谢家老宅。
谢珩跪在佛堂前,指间佛珠一颗颗碾过,檀香缭绕。
老管家低声汇报:“南家老宅被七小姐闯了,动静很大。”
“嗯。”
谢珩睁眼,眸底血色翻涌,“备车。”
“家主吩咐,您不能插手南家内斗。”
谢珩起身,佛珠断裂,檀木珠滚了一地。
“谁说我要插手?”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袖扣,露出腕间一道旧疤——十年前,南栀用玻璃片替他割开绳索时留下的。
“我只是去接我太太回家。”
南家老宅。
南笙崩溃尖叫:“爸!
救我!”
南振国脸色铁青:“南栀!
你敢——我当然敢。”
南栀扣动扳机,子弹擦着南笙耳际飞过,打碎了她身后的古董花瓶。
“下一枪,不会偏。”
南振国终于松口:“在保险柜!
我给你!”
南栀抬下巴示意,管家哆嗦着去开保险柜。
咔哒——保险柜开了,里面却空空如也。
南振国愣住:“不可能!
我明明——”南栀眯眼,忽然笑了。
“调虎离山啊,父亲。”
她转身,看向窗外。
夜幕中,一架黑色首升机盘旋而起,机舱门边,有人戴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银狐面具,手里拎着那枚军功章。
南栀舔了舔唇角:“游戏升级了。”
她戴上头盔,机车再次咆哮。
“谢珩,”她对着耳麦道,“帮我定位首升机。”
男人低笑:“条件?”
“今晚,让你破第二次戒。”
首升机远去,机车如离弦之箭。
佛珠散落一地,檀香混着火药味,夜色被撕开一道血红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