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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裹着长安夜雾,将青石板路浸得发亮。

裴琰攥着半截青玉镯跃下阁楼,靴底刚沾地就嗅到血腥味——三滴殷红在山茶花旁排成箭头,指向暗巷深处。

他反手按剑追去,却在拐角撞见个意想不到的人。

"赵青?

"亲兵统领浑身湿透,肩头扛着昏迷的沈砚。

月白长衫左肋裂开道口子,血水混着雨水往下淌,在巷子积水里晕开淡红色。

"将军恕罪!

"赵青单膝跪地,"末将跟踪王肃的人,发现他们...""闭嘴。

"裴琰扯下披风裹住沈砚,触手一片冰凉。

那人唇色惨白,唯有眼角朱砂痣还艳着,像雪地里最后的红梅。

惊雷劈开夜幕,照亮巷口突然出现的黑甲卫兵。

"走暗道。

"赵青掀开废弃水井盖,"云姑娘在等。

"暗香阁地窖飘着苦药香,裴琰将沈砚平放在竹榻上,才发现他腰间还死死缠着那幅《春宴图》。

"肋骨断了半寸,好在没伤脏腑。

"云想衣剪开血衣,露出少年腰腹间旧伤叠新伤,"这处箭疤是永和十七年落下的吧?

当时他高烧三日,梦里还喊着...""阿姐!

"沈砚突然睁眼,冷汗浸透额发。

待看清裴琰面容,紧绷的身子才松懈下来:"画...画呢?

"裴琰展开染血的画卷,夹层里果然藏着北狄文密函。

沈砚挣扎着要起身,被裴琰一把按回榻上:"你不要命了?

""王肃三日后要运十万石粮草出关..."沈砚咳出血沫,"明面上是劳军,实则是给北狄..."话未说完,突然抓住裴琰手腕:"你袖口...有毒?

"烛光下,裴琰玄色衣袖果然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正是方才阁楼刺客刀上淬的孔雀胆。

"别动!

"沈砚不知哪来的力气,夺过云想衣的金疮药酒,首接泼在裴琰小臂上。

药酒混着毒血滋滋作响,疼得裴琰闷哼一声。

沈砚指尖发颤,却还强撑着给他包扎:"三年前你救我...这次换我..."话音未落,人己歪倒在裴琰肩头。

地窖油灯将尽时,裴琰发现了沈砚后肩的烙印——"奴"字残缺不全,像是被人为烫毁过。

"五年前的事了。

"云想衣递来热帕子,"他生母是西域贡女,被沈老爷赎身前..."话被窗外更鼓声打断。

裴琰用帕子擦净沈砚脸上血污,忽然摸到他耳后细微的凸起——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边缘翘起半角。

"别看..."沈砚不知何时醒了,声音轻得像叹息,"太丑了..."裴琰却首接揭开了伪装。

烛火噼啪一跳。

面具下是张布满烫伤的脸,从颧骨蔓延到颈侧,像被火舌舔过的宣纸。

最骇人的是右颊烙印,与后肩同样残缺的"奴"字。

"第一次见面...就骗了你。

"沈砚偏过头,朱砂痣隐在阴影里,"这才是..."裴琰突然俯身,唇瓣贴上那道最狰狞的伤疤。

沈砚浑身剧震。

"我认得出来。

"裴琰指腹摩挲他眼角,"这粒朱砂痣,三年前雪地里我就记住了。

"雨声渐密,地窖角落的紫茉莉悄悄绽放。

沈砚忽然落泪,泪水冲开脸上药粉,露出原本白皙的肌肤——那些伤疤竟全是伪妆。

"王肃的人...在找脸上有烙痕的..."他哽咽着解释,"我不得不..."裴琰首接把人搂进怀里。

沈砚额头抵着他肩膀,终于说出谋划半年的真相:借皇商身份查太原粮草案,伪装成西域逃奴混入黑市,甚至故意接近王肃侄女..."傻子。

"裴琰捏他后颈,"当年为个素不相识的雁门关,如今又..."沈砚仰头,朱砂痣蹭过裴琰下巴:"当年雪地里救我的人,值得我赌命。

"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

西更天,沈砚发热了。

他蜷在裴琰怀里说胡话,一会儿是"阿娘别烧簪子",一会儿又变成"将军快走"。

裴琰用酒给他擦身,发现少年腰侧还有处新鲜刀伤——形状竟与自己玄铁匕首完全吻合。

"阁楼里..."赵青欲言又止,"沈公子为护画轴,用身体挡了刺向您的刀。

"裴琰猛地攥紧药瓶。

天光微亮时,沈砚终于退热。

裴琰将他裹进自己的玄狐氅衣,忽然听见怀中人梦呓:"玉佩...我改成镯子...天天戴着..."晨光透过砖缝漏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裴琰指缝还沾着血,沈砚腕间青玉镯泛着柔光。

云想衣突然推门而入:"王肃派兵围了西市!

"沈砚立刻清醒,抓过《春宴图》塞进竹筒:"从胭脂河暗道走,找太子..."话未说完,地窖顶板传来重物砸击声。

裴琰拔剑出鞘,寒光映亮沈砚苍白的脸:"怕吗?

"沈砚却笑了,从枕下抽出柄软剑:"三年前雪地里,将军问过同样的话。

"尘土簌簌落下时,两人背靠背摆出攻守阵势。

残缺的青玉镯与染血的玉佩,在晨光中碰出清越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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