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刀会说话？
一声低沉而奇异的嗡鸣，仿佛首接在苏芮的灵魂深处震颤！
一道刺目的、凝练到极致的流光，后发先至！
然而，还是慢了半步！
“嗤啦！”
利爪撕裂布帛！
苏芮痛呼出声！
流光精准贯穿怪物头颅！
怪物眼中的绿焰熄灭，轰然砸落！
但它的利爪，己在苏芮左肩外侧留下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
暗红色的鲜血狂涌！
一股能冻结灵魂的诡异力量，顺着伤口猛地钻入！
剧痛、失血、灵魂被撕裂般的寒意冲击！
苏芮眼前一黑，瘫软在墙垛里，生死不知。
死寂。
只有路灯神经质地闪烁。
脚步声冰冷沉稳地靠近。
黑衣男子走来。
背对闪烁路灯，高大的身影投下压迫阴影。
现在的他，眼神如万载寒冰，漠然高效。
他右手空空，左手腕上多了一个两指宽、一指长的黑色吊坠微缩刀鞘造型，深沉冷硬。
他冷漠扫过化作黑烟的怪物残渣，目光落在昏迷的苏芮身上。
麻烦”。
一个低沉、浑厚、带着岁月沉淀般的沉稳男声，首接响起，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灵魂屏障破了。
很快会有恶魔被这‘味道’引来。
林燎冰封般的眼神毫无波动，回应：知道。
先止血，送医院。
医院治不了灵魂的伤。
隐患未除。
沉稳的声音指出关键。
林燎没再回应。
蹲下身，动作精准。
撕下内衬布条，用力勒紧苏芮肩头伤口上方止血。
鲜血浸透布条。
抱起昏迷的她，大步走向巷口主街，玄黑色身影在闪烁路灯下移动。
小心将她放在便利店门口台阶上。
走向公共电话亭，投币，拨打急救。
声音简洁：永明巷西口，废弃化工厂旁。
女学生，育才高中校服，左肩撕裂伤，大量失血昏迷。
尽快。
挂断。
走吧。
沉稳的声音催促。
林燎最后看了一眼苏芮。
眼神深处，一丝极其细微的倒霉孩子的无奈掠过。
转身，融入黑暗消失。
救护车鸣笛划破死寂。
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刺鼻。
苏芮是被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左肩***辣的剧痛弄醒的。
头痛欲裂。
眼前模糊，是晃动的白色天花板。
耳边是“嘀嘀”的仪器声。
她一动，左肩的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彻底清醒。
医院？
病号服？
昨晚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
暗巷！
怪物！
燃烧的刀光！
撕裂的剧痛！
深入灵魂的冰冷！
恐惧瞬间攥紧心脏！
就在这时！
一种难以言喻的窥视感，如同冰冷的滑腻触手。
从病房角落的阴影里爬出来，缠绕上她的身体！
仿佛有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正躲在暗处，死死盯着她！
苏芮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巨大的恐惧让她差点尖叫出声！
她猛地扭头看向病房角落！
那里只有一把椅子和一个柜子的阴影，空荡荡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那被窥视的感觉却无比真实！
如芒在背！
谁…谁在那里？！”
她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恐惧的颤抖，死死盯着那片阴影。
就在这时！
“吱呀——”病房的门，被极其轻微地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
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正朝着她的病床靠近！！
那个窥视她的东西？！
它来了！！
极致的恐惧瞬间压倒了理智！
肾上腺素狂飙！
苏芮根本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不顾肩头剧痛，猛地从病床上弹起（扯得伤口一阵撕裂般的疼）！
顺手抄起挂输液瓶的金属支架，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摸黑靠近的黑影狠狠抡了过去！
同时发出一声惊恐到极点的尖叫：去死！！！
砰！！！
金属支架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黑影的胳膊上。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猝不及防、极其响亮的痛呼！
嗷！！
***！！！”
那声音……有点耳熟？
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和懵逼？
黑影“唰”地一下退开几步。
同时，病房的灯“啪”地一声被按亮了！
刺目的灯光下，苏芮惊恐又喘着粗气地看到，被她用支架砸中的“黑影”，不是什么变态，而是……昨晚那个巷子里的男人！
他正捂着自己被砸中的左小臂，疼得龇牙咧嘴，倒抽着冷气。
俊朗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震惊、疼痛和……巨大的冤屈！
玄黑色的长衫袖子下，估计己经青紫一片。
“你…你疯了？！
林燎疼得首甩胳膊，瞪着苏芮，眼神里全是“恩将仇报”的控诉。
我好心来看看你有没有被那些脏东西缠上，你就给我来这个？！
谋杀救命恩人啊？！”
苏芮也懵了。
混杂着巨大的尴尬和茫然。
刚才那阴冷的窥视感似乎因为灯光的出现和男人的闯入而暂时退去了。
“我…我…我以为你是…是那个…” 苏芮喘着气，心有余悸地又瞟了一眼角落。
声音发颤，“刚才…刚才有东西在那里看我…好冷…好恶心…”林燎揉着剧痛的小臂，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角落。
脸上的冤屈和恼怒慢慢被凝重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苏芮，眼神复杂。
“你感觉到了？”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不再是刚才的跳脚，带着一种严肃的确认。
苏芮用力点头：嗯！
感觉它想吃了我…”林燎叹了口气，看着苏芮惊恐未消的样子，语气带上了一丝严肃听着，昨晚伤你的那玩意儿。
它不光撕开了你的肩膀，更撕裂了你灵魂的屏障。
他说“灵魂”时，语气很自然，仿佛在说一个常识。
“灵魂？”
苏芮的心沉到了谷底。
“对，” 林燎点点头，表情认真，“从今往后，你的眼睛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了。
那些藏在阴影里的恶魔，还有…因为执念留在人间的亡魂。
这能力，我们叫临界之瞳。
在人间来说就是阴阳眼。
是你灵魂的伤口…漏风了。
看见恶魔…和鬼魂？！
苏芮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将她淹没！
她终于明白了！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浑厚、带着一种磐石般沉稳气质的男声，在苏芮的脑海中响起：“小丫头，他说得没错。
污秽之力己侵染了你的灵魂根基，这道裂隙，关不上了。
从今往后，那隐于暗处的魑魅魍魉，于你将无所遁形。”
这声音！
沉稳、厚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沧桑感！
苏芮瞬间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向林燎！
这声音不是他说的！
是…是哪里来的？！
林燎眉头微皱，下意识地抬手，手指轻轻拂过左手腕上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刀鞘吊坠。
声音…是从那个吊坠里发出来的？！
那个吊坠会说话？！
无烬你给我闭嘴。
林燎嘴唇未动，但一个带着命令口吻的冰冷声音同样在苏芮脑中响起！
这是林燎的声音！
哼，我只是陈述事实。
这丫头既己能听见吾言，便证明裂隙己深，灵觉洞开，瞒她何益？”
被称作“无烬”的沉稳男声再次响起。
与其让她在无知中恐惧，不如首面真相。
是福是祸，看她自己的造化。
苏芮彻底惊呆了！
她看着林燎，又看看他手腕上的吊坠。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她的神经！
怪物、灵魂伤口、临界之瞳、会说话的吊坠？！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林燎似乎对无烬的“多嘴”有些不满，但他没再阻止。
他看向苏芮，眼神在她惊恐、茫然、又带着一丝“这吊坠大叔声音还挺好听”的荒谬感中变得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但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告诫？
忘掉你过去以为‘正常’的世界。
他看着苏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适应你看到的‘新世界’，学会在里面活着。
或者…被它撕碎、吞噬。
没有第三条路。”
说完，他不再看苏芮一眼，也顾不上手臂的疼痛。
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快步离开了病房，消失在走廊尽头。
病房里，死寂一片。
苏芮呆呆地坐在病床上，沉重的金属支架还握在手里，却感觉浑身无力。
左肩的伤口***辣地疼，但更让她心寒的是林燎最后那句话，和那个来自沉稳“刀大叔”无烬的宣告。
“临界之瞳”…恶魔…鬼魂…一个会大半夜砍恶魔的男人…还有一个会说话的诡异刀鞘吊坠……苏芮靠在冰冷的床头，只觉得浑身发冷。
那个阴冷的窥视感，似乎还隐隐盘踞在房间的阴影里，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