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点阳光晒过的皂角香，和教室里粉笔灰与旧书本的味道截然不同。
“这道题你是怎么做的？
我昨天晚上想了好久。”
旁边突然传来那个温润的声音。
路清越猛地转头，撞进翟一凡带笑的眼睛里，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很是好看，他正侧着身看她的卷子，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晨光从窗户斜照进来，给他发梢镀了层浅金。
她没想到他会主动求教，“从这个地方可以想到连一下AC” 她喉间有些发紧，脸颊腾地热起来，她慌忙转回头，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歪扭的线，“谢谢，我耽误的课有些多，所以基础不太好，以后可能要多打扰你了。”
翟一凡诚恳的看着她。
“没事” 路清越继续低头做题，并未回应他的眼神，脸颊却映了些许绯红。
下节自习课，路清越总觉得右肩有视线落过来。
她强迫自己盯着习题，却听见旁边传来翻书的轻响，偶尔还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这些细碎的声音像投入静水的石子，在她一贯沉寂的世界里漾开圈圈涟漪。
她抬头望向窗外，栀子树的芽好像更绿了些，散发着生长的活力。
课间时，教室后排突然炸开一阵骚动。
林洛抱着一些卷子走过来，小皮鞋刻意地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停在翟一凡桌前：“翟一凡，这是我们最近做的一些卷子，新同学需要尽快熟悉，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她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温柔，发梢特意别了支珍珠发卡，偷偷抹了口红和素颜霜。
翟一凡抬头道谢，指尖接过卷子时，林洛的指甲轻轻蹭过他的手背，却装作不经意害羞了一下，路清越低头啃着数学题，余光却看见林洛转身时，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路清越知道，林洛未必一定喜欢翟一凡，但骄傲强势的她被高捧惯了，她渴望让翟一凡注意她比自己美丽且优秀，所以自己成为了她的眼中钉，可那又怎样，自己又没做错什么，无所谓。
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女生们都围着翟一凡要签名，他耐心地一个个签，偶尔抬头望向操场角落，总能看见路清越坐在那里做题。
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马尾垂在身侧，像株安静的芦苇。
“翟一凡！”
林洛抱着篮球跑过来，发梢沾着汗珠，“要不要一起打？”
周围一片起哄声，他并不想和林洛走的太近，礼貌的拒绝了她，林洛瞧见了他瞥向路清越的余光，心头一紧，球朝向路清越飞了过去，可是，路清越虽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却也不是吃素的，她感受到了一阵疾风袭来，一抬手，控制住了球。
“不好意思啊，我一不小心手滑了，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林洛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暗地里看翟一凡的反应，见路清越并未被伤到，翟一凡紧蹙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他在娱乐圈混了几年，这点小心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当然不会了”路清越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手里加了把劲，将篮球扔回给了林洛，林洛没料到她会还击一下，被篮球的冲击力带的险些没站稳，心里有怒火却又不好发作，毕竟她不能破环在大家心里的形象，她只狠狠地盯着路清越，路清越并未理会她，转头回去做题了，她路清越虽不惹事，却也不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