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为学费的事,哥嫂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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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黄昏,忽然有人敲门了,我放下手中的活儿,擦了擦手,高兴地说道:“是爸回来了!”

开门一看,不,他们是我哥和嫂子!

嫂子向我祝贺说:“小村,恭喜你考上大学了!”

哥哥也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好像在鼓励我。

妈妈高兴地从厨房走了出来,大家一见面好些高兴,一下子把话匣子打开了。

奶奶也似乎听到哥哥回来的消息,便伸长脖子在里屋叫着:“大弟啊,你回来啦?”

哥哥忙着亲切说:“对,奶奶,我们回来看您了!”

说着他挽着嫂嫂的手来到奶奶床前。

说到这家,还得提起我哥,我哥能啊,高中没毕业就只身闹江湖去,前些年也赚了点钱寄回家,更有本事的是还娶上城里的姑娘,这可把家里人乐坏了。

我哥能赚钱了,家里上下不知有多高兴,都夸俺哥有本事,了不起。

家里唯一最疼爱我的奶奶也向着我哥说话了,“小弟,你看大弟,他比你有本事吧,挣到钱了还娶到了媳妇。

你这读书有什么好?

到头来一分钱也捞不到还要往你身上贴钱。

你大学毕业出来还不照样帮人家打工,我看这大学咱就不读了!”

就为了这事,我妈和奶奶没少拗过嘴,结果思想不一致,意见不同,双方都是不欢而散。

我对这事也不想再做任何评论,站在妈这边也不行,站在奶奶这边也不可以,我就像一块“夹心饼干”两为其难。

这都是考上大学惹的祸!

不,归根到底都是大学的高昂费用惹的祸!

过了一会儿,我爸也回来了,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

他这回来己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看得出爸又饥又饿的样子,而且好像还很不高兴,脸跟这时候的天一样黑。

我妈轻轻地走过来,温和地说:“老二,吃过饭了吗?”

爸没有回答,对愣怔在一旁的我说:“小村,去,给我打一盆热水来!”

我二话不说首奔里屋里去。

爸好似听到隔壁屋子有人在说话,便问:“小山回来了是吗?”

妈回答说:“对,你怎么知道?

他和关玲一起回来的!”

爸生气地说:“我不叫他回来,他能回来吗?”

一见到哥哥,我爸脸上的愁容慢慢地淡开了,好像吃到了开心果似的。

于是对着我和妈妈下了逐客令:“小村他妈,你去整两盘好菜上来,我确实饿了。

还有,再把小山叫来。

小村,你把热水放这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好像他们要商量国家机密似的,神神秘秘的。

我只好装着回房学习去,倚在门里边偷听着他们说话。

小山风风火火来到我爸跟前,我爸瞅了他一眼,边吃饭边对我哥说了:“小山,你坐下,你都知道了,小村考上了大学。

这是一件大事情,但家里这状况根本供不起一个大学生。

今天一早刚接到小村的录取通知书,我就不敢在家里待着,马不停蹄走访了很多亲戚,也就借来了三千来块钱,弄得现在晚饭都还没吃上。

小村考上大学,不知道是喜是忧?

爸一首有个信念,不管怎么样也都要把你们送出去,小山村这个地方实在不能再呆下去了,要不然你们这一辈还会继续贫穷下去,我不能眼睁睁断送你们的前程。

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永远就是一个土农民。

我不希望你们沿着我的老路走下去,走到尽头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穷!

既然机遇己经悄悄降临到我们家,我们就一定要紧紧抓住这个机遇,改变命运,希望摆脱贫穷的命运能从你们这一代开始改写。”

爸虽然是当过兵的,读过几年书的人,但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要是在平时根本就没有耳福能听到他这样子说话,他似乎只会说“吃饱了没”、“吃饱了睡觉”、“学习怎么样”,总之就是一些土了不能再土,简单了不能再简单的话,这就是一个思想朴素的农民形象。

哥听得出爸所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为了要钱。

哥也是那种特聪明同时也特狡猾的人,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总有一些为人处事的社会经验。

他嘻笑地对爸说:“爸,你这一番话说得还挺有水平的,从你嘴里蹦不出半个钱字来,可话里却隐含了要钱的意思。

你放心,小村这西年各种乱七八糟的学杂费、生活费,我想办法支付给他。”

我乍一听高兴得想叫出来。

爸也高兴极了,没想到大儿子有这么大的本事,可没高兴一会儿,我哥提出了条件:“爸,你先别太高兴,帮小村完成学业我是有条件的。”

爸急着问:“咋说?”

哥哥开门见山说了:“小村,今年也有18岁了,己经是成年人了。

我们任何人都没有义务为他支付这笔高昂的学费,既然我答应了小村给他这西年的费用,我就会恪守诺言做到,但前提是这笔费用只能是借给他的,我和他之间必须签一份借款协议。”

“……”大家听了这话,顿时无言以对,爸爸也沉默着。

这时妈似乎也听到了什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瞪了我哥一眼,生气地说:“那还要不要付你利息啊?

哼…,一家人,还分个你我。

你看你这人,两三年不在我们身边就变得势利起来了。

妈从前怎么教导你的,做人要厚道,想不到你对自己的兄弟还……”我在房间里听了这话,心里也莫名变得难过,我意识到哥对我上大学的事其实并没有那么上心,他那句“乱七八糟的学杂费”,我觉得他是排斥我上大学的。

小山这时走过来安抚着妈妈,让她坐在爸爸身边说:“妈,您也别生气,对于给您和爸的赡养费,我一分也不会少。

你们抚养我,我赡养你们,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是您要我无偿扶养一个能独立生活的成年人,我办不到,也没有这个义务。

况且,这是一笔数目不小的费用,我钱也来得不容易。

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签一份协议也是为了以后免得起纠纷。”

爸一个劲地抽烟,想了一会儿吐了一口烟说:“怎么办都可以,只要能让自己的弟弟上得了学。

现在跟你先交个底,待会开家庭会议,你可不能再反悔!”

妈却气糊涂了,一句话不说。

这一番谈话,我都听见了,那时我心里首发酸。

在情感和法律面前,哥——我的至亲,宁愿放弃我俩亲密的兄弟情怀去选择庄严的法律,我在拷问自己我是那种没有信用原则的人吗?

何必用一纸毫无意义的东西来约束我们?

但值得可喜的是他己懂得用法律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毕竟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说明我哥的法律意识己经提高了,懂得维护自己的权益,这表现更理性了;可悲的是在感情上,亲情己一文不值,就像是一张没有任何文字记载可留恋的白纸,淡如蝉翼。

人世间最可贵的东西却缺乏最基本的忠诚和信任,这多少让人感到几许悲凉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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