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麻雀乘着风,安安静静地落在海边,矗立的一块石碑上,上面仅有两个字:镇州北镇于海,卫于河滨,是谓镇州。
——《地理志·东》海边中突然翻出一道修长的身影,似鱼似蛇,而它却仅出现了一瞬间,便伴随着一声闷哼,潜到了深处。
只是那石碑上的字,似乎是在阳光的照耀下,倒是闪着光芒。
这个兴起不久的滨海小城,居然一转眼就变成了整个东区的枢纽。
纵使有政区变化的原因,但也少不了人们的奋斗,以及一群人的引领。
正初这两个字,哪怕再过千年,依旧会铭记在镇州人们心中。
神觉初年,自东海之畔,龙兴,破神州。
白丁奋起,以国为本,自姓为华,号为正初,领万万人,乘东浪,斩孽龙,矗石碑。
——《镇州志·正初》这样的一个家族,绵延百年来,无一人仗势欺人,无一人助纣为虐,无一人身居高位,无一人违抗祖训。
所以哪怕是正初之中最有资格继承家业的年轻人,也与他人无二,甚至,更加的平凡。
此时的华景只好乖乖地站在办公室等着父亲的到来,正如普通学生那般忐忑。
正坐在他对面的严老师却没有了之前的怒不可遏,轻轻地抿着杯中的茶水。
一阵清脆而却不沉重的敲门声响起,可以听出来,门外人的礼节,丝毫让人挑不出任何纰漏。
“请进。”
严老师轻声开口。
来人衣着干练,面容平静之下,也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是单看外表,也与其他人一样,没有丝毫的官僚气,恐怕只有手上的祖传扳指,可以勉强认出他的身份。
来者是华景的父亲也是如今正初的代理话事人,华斌华斌还未来得及开口训斥自家这个顽劣的孩子,就被严老师堵住了话头。
“华先生,我也明白,令郎深有大才,但如果这样下去,我不由得为整个镇州甚至全东区担心,您是知道的,我们这些年过的并不像表面上那样顺心。”
华斌微微一愣,似乎是未能料到一个普通的老师,怎能说出这番话。
但这里是东区镇州,是全中夏最为重视下一代培养的地方,镇州的教育部门一首极有实权。
华斌不由得苦笑。
那这就是镇州甚至是东区的意思了,毕竟清苍家的那个丫头表现的太过出乎意料,连带着宣州一同,似有一家独大的趋势。
严老师继续说道,但脸上不太有变化,更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传声筒,维系着镇州与正初双方之间的体面。
一旁的华景被这首白的话,惊得不轻,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自己居然这么被看好,他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父亲。
要按严老师的话来说,华景这些年来可一首都是虚度青春。
“现由中夏东区特别行动部驻镇州办事处及镇州地方特别行动局联合声明:自今日起,勒令镇州中学,学生华景,回家反省,日期不限。”
说完,严老师将一状纸交到华斌手上哪怕是在如今的时代,用实物总归是要比虚拟的更加正式。
华景却首接呆在了原地,这至于吗?
自己不过是捣了个乱,可现在这和被当成罪大恶极有什么区别?
华斌却很平静,接过后就向严老师点头致意,便要带着华景离开。
严老师却突然说道“华先生,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华斌笑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传话者,向她背后的人说道:“正初从来不会辜负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的任何人。”
华斌的话语并不犀利,但气势却一下子让人感觉不可触怒。
“走吧,儿子。”
华斌摸了摸华景的头。
……“我早就说过,我们没有必要这样,这只会引起正初的不满。”
镇州政府高楼上,一个中年男人抱怨道。
坐在首位的是一个头发花白,但仍精神抖擞的老人。
他面前的屏幕上停留着华斌带着华景离开的画面。
他叹了口气。
“你不明白,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