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裁员
经过第一天被沈言澈在工作群里 “点名批评”，他本以为能在仓转部安稳度过学习期，却没想到这位销售部总监的 “关注” 才刚刚开始。
“叶枫宁，别愁眉苦脸啦！
沈总监就是那个脾气，连我们这些老员工都经常被他怼得说不出话。”
陈青青晃着手里的咖啡，笑嘻嘻地凑到叶枫宁身边。
小姑娘扎着双马尾，眼睛亮晶晶的，自从上次帮叶枫宁说话被沈洋扣钱后，反而和他走得更近了，每天都像个小太阳似的给他传授各种 “生存指南”。
叶枫宁放下手里的鼠标，无奈地笑了笑：“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在这公司没点‘抗压能力’还真不行。
对了青青，那个沈总监平时都这么毒舌吗？”
陈青青夸张地打了个寒颤：“岂止是毒舌！
他可是我们公司的‘文案杀手’，每一个产品文案他都要逐字逐句地审，但凡有一点不满意，那可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批评。
我刚来的时候，写的第一个文案被他批得惨不忍睹，差点就哭着辞职了。”
她掰着手指头数，“还有仓库的老张，上次把钻石净度等级写错了一个字母，被沈总监当着全部门的面训了整整十分钟呢！”
叶枫宁挑了挑眉：“这么严格？
那他就没夸过人？”
“夸人？”
陈青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除非文案好到能惊天地泣鬼神！
不过沈总监虽然毒舌，但不得不说，被他批评过后，文案质量确实能提升一大截。
还有那个沈洋，看谁不顺眼就咬谁，上次隔壁设计部的小李因为设计图没符合她的审美，首接被她骂得狗血淋头，最后还被强制加班重做。”
叶枫宁听得首摇头，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尽快熟悉业务，少犯错。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开启了 “学霸模式”，每天跟着陈青青学习编辑文案，一有空就捧着珠宝知识手册啃。
陈青青也不遗余力地教他，两人还经常互相调侃，“叶哥，你这学习速度，再过几天都能当我老师了！”
“别闹，我这是笨鸟先飞，要是再被沈总监抓到把柄，我可就真没脸待下去了。”
一周后，陆时晏来仓转部视察工作，看到叶枫宁认真学习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叶枫宁，你去门店学习一周吧，多了解了解产品知识，对你以后的工作有帮助。”
就这样，叶枫宁转战门店。
门店里都是老员工，对这个新来的小伙子态度有些冷淡，平时也就是简单地打个招呼。
叶枫宁倒也不气馁，每天抱着产品目录，对着展示柜里的珠宝仔细研究，从钻石的 4C 标准到翡翠的种水色工，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他还偷偷观察店员们的销售过程，看他们如何与顾客沟通，如何介绍产品的卖点。
陆时晏偶尔会来门店看看他，每次来都会带杯奶茶，调侃道：“怎么样，小叶同学，学习进度如何？”
叶枫宁喝着奶茶，眼里满是斗志：“陆总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在门店学习的日子虽然有些枯燥，但叶枫宁却乐在其中。
一周后，他又回到了仓转部，本以为能稍微松口气，却没想到沈洋开始变着法地找他麻烦。
不是说他文案排版不够美观，就是挑他库存登记有小错误，搞得叶枫宁每天都神经紧绷，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抓住把柄。
日子就在这种如履薄冰中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元旦到了。
节后第一天，叶枫宁和陈青青还有其他几个部门同事约着去公司附近的小饭馆吃中饭。
几人正吃得热火朝天，互相吐槽着假期的趣事，叶枫宁的手机突然响了。
“什么？
现在回公司？
好，我们马上到。”
叶枫宁挂了电话，脸色有些凝重，“张主管让我们赶紧回公司，说有事。”
回到公司，气氛明显不对。
走廊里静悄悄的，时不时传来隐隐的抽泣声。
叶枫宁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仓转部主管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他和陈青青等人对视一眼，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家先回工位吧，具体的等通知。”
张云主管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平日里和蔼的笑容消失不见。
叶枫宁坐在工位上，盯着电脑屏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平日里热闹的办公区此刻一片死寂，只有键盘偶尔发出的敲击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是要裁员吗？”
陈青青小声嘀咕。
其他人没有回复，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看着同事们一个个被叫进人事部，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轮到他了。
走进人事部，叶枫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人事经理翻着他的工作记录，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这种沉默让气氛变得愈发紧张。
“叶枫宁，你在各部门学习期间，业务能力提升很快，工作态度也很认真。”
人事经理终于开口，叶枫宁心里一喜，却听对方话锋一转，“但是公司目前需要优化人员结构，你……”就在叶枫宁以为自己要被辞退时，人事经理的电话响了。
接完电话，对方的态度突然来了个 180 度大转弯：“叶枫宁，鉴于你前期在各部门积累的扎实业务能力，经过高层讨论，决定让你继续留在公司。”
后来叶枫宁才知道，是陆时晏在高层会议上力荐他，这才让他惊险保住了工作。
可等陈青青和平时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同事阴沉着脸走出来，他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难受得不行。
叶枫宁强忍着心酸，想上前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回到工位，他望着陈青青空荡荡的座位，那些分享 “生存指南” 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可办公室里压抑的氛围却让人喘不过气，他攥紧了手中的咖啡杯，暗自发誓一定要在这个公司站稳脚跟。
陈青青把东西收拾妥当，还专门跑到叶枫宁跟前，拍拍他肩膀说：“叶哥，我走了，你好好干啊，加油！”
叶枫宁喉咙发紧，艰难地扯出个笑容：“放心，等我在这站稳脚跟，一定请你吃大餐！”
目送陈青青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他转身重新打开电脑上未完成的文案。
键盘敲击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每一下都带着争一口气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