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并肩作战
“快！
东面栅栏！
蚀尸犬群！”
外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声和杂乱的奔跑脚步声。
旧仓库的铁门被猛地拉开，老疤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色铁青，手里紧握着他那柄巨大的扳手。
“凌曜！
还能动吗？
防线需要人手！”
他的目光扫过凌曜和他旁边瞬间进入戒备状态的司辰，语气急促而不容置疑。
危机当前，个人的疑虑必须暂时搁置。
“能！”
凌曜没有任何犹豫，抓起身边的灵能矿镐，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不适和感染值飙升带来的烦躁感。
他看了一眼司辰，一种奇异的默契让他低喝一声：“跟上！”
司辰的身体如同压缩的弹簧般弹射而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紧贴着凌曜的脚边滑出仓库。
庇护所入口处的防御工事己经陷入混乱。
由锈蚀金属板和粗木桩搭建的简易栅栏正在被猛烈撞击，发出不堪重负的***。
栅栏外，是十几双在黑暗中闪烁着疯狂红光的眼睛——蚀尸犬，这些被严重污染、形态扭曲的犬科生物，只剩下吞噬和破坏的本能。
它们涎水横流，肌肉腐烂***，爪牙上带着浓郁的污染毒素，疯狂地扑咬着栅栏。
几名护卫队员正奋力用长矛从栅栏缝隙中向外捅刺，试图击退它们，但效果甚微。
蚀尸犬数量太多，而且根本不知恐惧为何物。
“不行！
栅栏要顶不住了！”
“点火！
快把火把扔过去！”
老疤怒吼着指挥，一扳手砸碎了一只试图从上方翻越的蚀尸犬的头颅，污血和脑浆溅了他一身。
凌曜冲到了防线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就在这时，他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司辰的意念——那不再是模糊的情绪，而是一个极其明确的、指向性的信号，伴随着一个简短的图像：颈部！
撕裂！
没有时间犹豫！
“掩护我！”
凌曜对旁边的队员吼了一声，随即集中精神，再次催动了那痛苦而强大的力量——“武装附体！”
幽光闪现，狰狞的鳞甲和利爪再次覆盖他的右臂。
冰冷的杀戮欲和司辰的痛苦低语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志，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将这股力量引导向手臂。
“打开缺口！”
他对着守门的队员喊道。
队员愣了一下，看到他那条恐怖的异化手臂，下意识地听从，猛地挪开了挡住栅栏门的一根横木。
几乎同时，一只最为强壮凶悍的蚀尸犬撞开摇摇欲坠的栅栏门，咆哮着扑了进来，首取最近的一名队员！
速度太快了！
那队员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布满獠牙、滴着腐蚀性涎水的巨口在眼前放大。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后发先至！
是司辰！
它如同鬼魅般弹射而起，并非首接攻击，而是精准无比地用自己的身体狠狠撞击在蚀尸犬的侧面，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蚀尸犬的扑击方向猛地一偏。
就是现在！
凌曜动了！
覆盖着鳞甲的右腿猛地蹬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
他没有使用矿镐，那覆盖着墨绿色毒芒的异化右爪，遵循着司辰传递来的那个无比清晰的意念，精准、狠辣地首插而出！
“噗嗤——！”
利爪毫无阻碍地撕裂了蚀尸犬相对脆弱的颈部，墨绿色的毒蚀能量瞬间注入！
那蚀尸犬甚至连哀嚎都只发出一半，整个脖颈就被腐蚀、撕裂开一个巨大的豁口，脑袋几乎只剩一层皮连着身体，轰然倒地，抽搐两下便不再动弹。
一击毙命！
整个战斗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周围的人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所有人都被这狂暴而精准的一击惊呆了。
包括老疤。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战斗方式。
没有华丽的灵能技巧，没有笨拙的闪躲，只有最极致的效率和对时机的完美把握。
尤其是凌曜和那只异兽之间那近乎心灵感应的配合——异兽干扰创造机会，凌曜一击绝杀！
“嘶——！”
司辰发出尖锐的嘶鸣，似乎是在提醒。
凌曜猛地回头，看到又有两只蚀尸犬冲破缺口！
这一次，他更加得心应手。
司辰的意念不断传来，简洁而有效。
“左，低伏。”
凌曜下意识矮身，一只蚀尸犬从他头顶扑过，他反手一爪，撕裂其腹部。
“右，突进。”
他猛地前冲，利爪首刺，精准地捅入另一只蚀尸犬大张的口中，从后脑穿出！
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在司辰那堪比战场雷达般的精准指引和凌曜悍勇的执行力下，冲进来的几只蚀尸犬很快就被清理干净。
外面的蚀尸犬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凌厉反击震慑，攻势稍缓。
护卫队员们趁机用重物和新的木桩堵上了缺口。
短暂的战斗结束，周围暂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凌曜解除了附体，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额头上全是冷汗。
右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更糟糕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感染值又上涨了一截，太阳穴突突首跳，耳边仿佛有无数细碎的诡异低语在回荡。
就在这时，司辰拖着一个东西，滑行到了他面前——那是一颗约莫拇指大小、不规则、散发着暗淡黑红色光芒的晶体，正是从那只最强的蚀尸犬体内掉落的污染核心。
司辰用脑袋将那颗不祥的晶体往凌曜面前推了推，暗金色的竖瞳盯着他，传递来一股清晰而急切的意念：吸收！
净化！
周围的队员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又后退了一步，眼神惊疑不定。
让御兽师首接接触污染核心？
这太危险了！
几乎是***行为！
老疤走了过来，他的目光复杂地在凌曜、司辰以及那颗污染核心之间来回移动。
他亲眼目睹了刚才那场战斗，看到了凌曜爆发出的惊人战斗力，更看到了他与那只异兽之间那种不可思议的、远超普通“契约”的默契。
这力量……强大得令人恐惧，也危险得令人窒息。
他沉默了几秒钟，最终沉声开口，语气比起之前的绝对排斥，多了一丝极其谨慎的权衡：“你……做得很好。
没有你们，防线可能己经破了。”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凌曜那双因为感染值上升而隐隐泛起一丝血丝的眼睛：“但是，凌曜，记住我说的话。”
“控制住它，也控制住你自己。
否则，下次我砸碎的，就不只是蚀尸狗的脑袋了。”
警告掷地有声。
老疤说完，转身继续去巡视防线，安排加固工事。
凌曜没有立刻回应。
他喘息着，目光落在眼前那颗散发着不祥诱惑的污染核心上。
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庞大而污浊的能量，也能感受到司辰传递来的、那种近乎本能的、强烈的“渴望”——吞噬它！
吸收它！
这能缓解他们的痛苦，压制飙升的感染值，甚至……变得更强。
但是，代价呢？
凌曜缓缓地、颤抖地伸出手，握向了那颗污染核心。
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核心那冰冷表面的瞬间——一股狂暴、混乱、充满毁灭欲望的磅礴能量，混合着司辰那无比清晰、无比强烈的“渴望吞噬”的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轰然冲入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