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一晚,一向玩得很花的未婚妻忽然变得很奇怪。那方面变得很传统。
我以为她是太紧张了。直到第二天婚礼,未婚妻却把自己挂到了拍卖会上。
而她的竹马林曜高调点天灯,拍下了她。“我们相爱十几年,既然不能做你老公,
便做你的第一个男人。”台下的我冷笑鼓掌,直接把戒指扔在未婚妻脸上:“真是情深意重,
林曜和许家破产你选择一个吧。”苏晚晴满不在乎的看着我:“我是嫁给你,又不是卖给你,
你还想束缚我的人身自由?”“只是一个晚上,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会在乎这个。
”看着这对男女走进洗手间的隔间,我反手拨出一个电话:“既然她不在乎我们这段婚姻,
那苏家也没有必要存在了。”……苏晚晴回来时,脚步是虚的,眼神是飘的。
她脖子上那块暧昧的红,像印章,宣告着一场刚刚结束的交易。她坐下,
目光却避开了我刚为她拍下的古董胸针。泽言,她开口,声音干涩,别怪阿曜,
他就是怕我被人欺负。欺负?我笑了,端起酒杯,摇晃着里面的冰块。苏晚晴,
你是不是忘了,一个星期后,你是我的新娘。这句话像点燃了引线。她猛地抓起那枚胸针,
狠狠砸向大理石地面!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她尖利的声音:陆泽言!别用婚礼绑架我!
这四年,你给我的还不够多么?阿曜他……门开了。林曜像个凯旋的将军,
手里端着一杯水,另一只手上捏着一盒药。他走到苏晚晴身边,手指暧昧地拂过她的头发。
衬衫领口敞开着,能看见几道新鲜的痕迹。他对我举了举杯,像在敬酒。陆总,拍卖会嘛,
价高者得,你慢了一步,可不能怪我先验货啊。说完,他把药盒啪
的一声放在我面前的桌上。阿曜,你先走。苏晚晴接过药和水,当着我的面,仰头吞下。
那动作,像在喝一杯庆功的酒。商业联姻而已,演了四年,你还真入戏了?
你要是那么在乎那那个东西,我明天去医院做个修复手术,保证让你满意。
林曜在一旁笑出了声,满是讥讽。我看着她,四年来的点点滴滴,
像一场荒诞的默片在脑中快放。是她跪在我面前求我的样子。我把她从破产的泥潭里拉出来,
捧成港城最亮的那颗星。我为了她,退掉顾家的婚约,顶住家族所有的压力。
朋友都说我疯了,说她眼里只有野心。我不信。我以为,人心是能焐热的。原来,有的人,
是没有心的。陆泽言,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想给谁就给谁,轮得到你管?她的声音,
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我哦了一声,把玩着酒杯,没看她。下星期的婚礼,
港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苏家能不能体面地活下去,就看明天了。你,最好想清楚了。
体面?我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脖子上那块刺眼的红上。你跟林耀,
在休息室里翻云覆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什么叫体面?你一定要这么小气吗?
她满是不屑的看着我。我放下酒杯,声音不大,却让空气都冷了三分。我陆泽言的太太,
不会是什么明码标价的东西。包厢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我发小大咧咧地走进来。
他一眼就看见苏晚晴脖子上的痕迹,暧昧地吹了声口哨,撞了下我的肩。可以啊阿言,
这就盖上章了?等不及进洞房?洞房?林曜走到苏晚晴身后,
双手占有性地搭在她肩上,对着发小冷笑。我跟晚晴的事,
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手了?发小的笑僵在脸上。苏晚晴皱眉,想推开林曜。阿曜,
你别……林曜却低下头,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舔了舔嘴唇,
看着发小。没眼力的东西,看不出我们才是一对?我告诉你,我和她一起的时候,
你这位好兄弟,连门都进不来呢!卧靠!发小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林曜的鼻子上。
苏晚晴尖叫起来,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护住林曜,对着发小嘶吼:你敢再动他一下试试!
我拉住还要上前的发小,摇了摇头。为这种货色,不值当。陆泽言你站住!
苏晚晴从后面死死拽住我。打了人就想跑?你个怂货!林曜捂着流血的嘴角,眼神怨毒。
陆泽言!你朋友打了我!我告诉你,婚礼,老子让你办不成!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2林曜摔门而去,一道耳光紧随而至。苏晚晴的手在抖,眼睛红得像要滴血。陆泽言,
你闹够了没有?是不是觉得把我的一切都捏在手里,很有成就感?我告诉你,
阿曜要是有事,我恨你一辈子!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笑了。原来,在她心里,
我才是那个外人。这四年,不过是一场精心包装的骗局。
看着她不顾一切追出去的背影, 我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停掉和苏家所有的项目。对,
立刻,马上。回到半山别墅,柳玉茹和苏晚晴已经坐在了客厅。柳玉茹保养得当的脸上,
写满了不安。阿言,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我们公司的资金链……我没说话,
只是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丝绒盒子,推到她面前。里面是我准备在婚礼上为她戴上的项链。
伯母,婚礼取消了。柳玉茹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晃了晃。取消?阿言,
请柬都发出去了,全港城都知道了!你这是要让苏家颜面扫地啊!
我看向一旁始终沉默的苏晚晴,眼神冰冷。颜面?您还是问问您的好女儿,
在竞拍晚宴的休息室里,都做了什么有颜面的事吧。柳玉茹猛地转头,盯着苏晚晴。
苏晚晴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妈,你别问了。不就是男人那点事,
他陆泽言玩得,我就玩不得?你!柳玉茹气得说不出话。我嗤笑一声。你看,
她自己都不在乎。我又何必替你们苏家在乎?柳玉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突然站起来,就要朝我弯腰。阿言,是晚晴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妈!
苏晚晴一把拉住她,把她推到身-后。她送走母亲,再回来时,眼神里全是恨意。陆泽言,
你有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拿我妈来威胁我?威胁?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苏晚晴,你是不是忘了,四年前你是怎么跪在我面前的?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是谁给你的?她被我戳到痛处,脸色一白,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是林曜。小曜?
你别冲动!我马上过来!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很激动,苏晚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说了我不会嫁给他!你别逼我!她挂断电话,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她抓起桌上的首饰盒,狠狠砸向我脚边。陆泽言,林曜现在要开车冲下太平山!
都是因为你!你要是还算个人,就立刻收回你的决定!3她的威胁,像个笑话。
我没理会,只让管家送客。第二天,管家的电话一大早就打了过来,声音都在抖。陆先生,
您……最好亲自下来看看。别墅门口,我那辆迈巴赫,被撞成了一团扭曲的废铁。
不用想也知道是林曜的杰作。我冲到车边,车内一片狼藉,
但唯独不见了那个我挂在后视镜上的护身符。我心里一沉,那是我外公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
苏晚晴的电话适时响起,像踩着点来欣赏我的狼狈。怎么样?这份大礼,还喜欢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护身符呢?哦?你还记得啊?
想要?那就自己来苏家拿。苏晚晴,你最好祈祷它完好无损。
电话那头传来她和林曜的嗤笑声。陆泽言,你以为你还是四年前那个能决定苏家生死的神?
别搞笑了,现在的港城,谁不知道我苏晚晴是你陆泽言的软肋?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助理说:去苏家。路上,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顾茗涵。她的声音永远冷静。
我听说,你准备换个新娘?消息很灵通。我捏了捏眉心。只是确认一下,
我们的合作是否还照旧。我顾家,不做亏本买卖。当然。那就好。我不喜欢意外,
更不喜欢愚蠢的意外。她顿了顿,又说:泽言,别让一个愚蠢的女人,毁了你。
不会了。我挂了电话,车窗外,一辆重型卡车的影子,正在飞速放大。
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在我耳边炸开!天旋地转。
玻璃碎片像雨点一样溅在我脸上。接着,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糊住了我的眼睛。
我拼命想保持清醒。透过龟裂的挡风玻璃,我看到了林曜那张扭曲的脸。他从卡车上跳下来,
手里,捏着我的护身符。陆泽言,找这个?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笑得像个魔鬼。
我挣扎着想去开车门,但身体像散了架,每一寸都在尖叫。还……给我……还给你?
他一脚踹在变形的车门上,震得我眼前发黑。你把晚晴还给我了吗?这四年,
你把她变成你的形状,你问过我吗?他举起护身符,对着光,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然后,
他松开了手。玉制的护身符落在坚硬的柏油马路上,摔得粉碎。林曜!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也跟着碎掉了。他一步步走过来,拽着我的衣领,
把我从破损的车窗里拖了出来。他指着自己脖子上新鲜的吻痕,把脸凑到我面前,
压低了声音。晚晴说,她最喜欢我的味道。她说,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让她觉得恶心。
她说,你不过是她养的一条舔狗。现在,这条狗,该去死了。说完,他抓着我的头发。
用尽全力,把我的头狠狠地砸向凹凸不平的车门!4苏晚晴下车的时候,
林曜正像个得胜的将军。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冲向林曜。阿曜,你怎么样?
有没有受伤?她紧张地检查着他,那份关切,像一把刀,插在我心口。确认林曜无碍后,
她才终于把目光投向我,投向我满身的血污。那眼神里,没有心疼,居然只有冰冷的责备。
陆泽言,你疯了么?!就为了这点小事,你要开车撞死他?我笑了,笑声牵动了伤口,
咳出一口血。把他手里的东西……还给我。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地上那堆不起眼的粉末。她愣了一下,随即,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哦,你说这个啊?她蹲下身,像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
想要?可以啊。她用涂着蔻丹的指尖,点了点我的脸颊,那动作,像在逗弄宠物。
跪下。给我阿曜,磕三个响头,我就把这些灰,还给你。
我看着这张我爱了四年的脸,此刻却写满了陌生和恶毒。她知道的。
她当然知道这护身符对我意味着什么。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把它毁掉,
把我也毁掉。她要亲手撕碎我所有的体面,把我踩进泥里,
来证明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对我摇尾乞怜的女人。林曜在她身后,无声地笑了。我撑着地,
想站起来。她却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踩住了我的手背!钻心的疼。还想逞英雄?
她笑得更开心了。忘了告诉你,磕头只是开胃菜。我还要你名下所有公司,
四成的股份。给我阿曜,当作精神损失费。你……做梦!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她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一脚踹在我胸口!剧痛让我几乎窒息。
他们把我像拖死狗一样拖到林曜面前,强行按着我的头。不给钱,就磕头吧,陆大总裁!
磕响一点,说不定我们苏小姐一心软,就放过你了呢!周围的保镖发出一阵哄笑。
我死死地盯着苏晚晴,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瞪什么瞪?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