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你好看
这个想法让李明浑身一震。
是啊，以江永展现出来的能力，怎么可能写出这么简陋的方案？
除非...他另有所图。
李明的目光再次扫向江永的座位。
此时的江永己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那本厚厚的笔记本被他小心地放进了抽屉里。
"有意思。
"李明在心里冷笑，"看来这小子也不简单。
"走出办公楼的时候，夕阳己经西下。
李明站在台阶上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在暮色中缭绕，就像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这次的演示会，对他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如果能够让江永在众多领导面前出丑，那么不仅能打击江永的威信，还能让自己捡个便宜。
"项目必须由我来主导。
"李明掐灭烟头，眼神变得坚定。
回到家后，李明坐在书桌前，开始仔细研究江永的方案。
虽然方案看似简单，但其中还是透露出一些关键信息。
比如系统架构的设计思路，比如数据处理的基本流程。
这些都是他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既然你给了我这么一份简单的方案..."李明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拿出笔记本，开始详细记录自己的计划。
首先，他要在演示前仔细研究系统的每个环节，找出可能出问题的地方。
然后，在关键时刻制造一些"意外"。
最重要的是，要让这些"意外"看起来像是方案本身的问题，而不是人为破坏。
"年轻人，"李明自言自语，"你太嫩了。
"夜色渐深，李明的笔记本上己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他相信这次演示一定会让江永好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江永正坐在宿舍的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另一份详尽得多的方案。
这份方案足有上百页，包含了完整的系统架构设计、详细的技术实现方案、全面的风险评估和应对措施。
更重要的是，方案中还包含了一个特殊的防护模块，专门用来应对可能的恶意破坏。
江永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重生一次，他太清楚李明的为人了。
有些人，总是要碰到南墙才会回头。
而这次，他会让李明碰得特别疼。
县税务局的办公楼上。
这栋建于八十年代初的五层楼房，外墙被染上了一层灰黄色。
走廊里回荡着各个办公室传来的打字声、谈话声和电话***，构成了一个典型的九十年代机关单位的日常背景音。
局长办公室位于西楼最里端，是整层楼最大的一间办公室。
古老的吊扇缓缓转动，扇叶的影子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某种神秘的符号在缓慢流动。
红木茶几上，一壶上等龙井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是局长特意从杭州带回来的明前茶。
茶香与办公室里特有的纸张和烟草混合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江永和李明并排站在办公桌前。
局长正专注地看着从省厅传真过来的文件。
他的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不时在某些重要文字下面画上着重线。
办公室里只有这个声音，和窗外不时传来的蝉鸣。
李明的目光不时瞥向江永，又迅速移开。
他的手指在西装裤缝上来回摩挲，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那套西装是他特意为今天的场合准备的，深色的面料在阳光下泛着一层微光。
而江永则保持着一贯的平静，身着一件普通的白衬衫，神态自若，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坐。
"局长终于抬起头，示意两人就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多年抽烟留下的痕迹。
他取下老花镜，习惯性地用手帕擦拭镜片。
"省厅郑处长下周要来。
"局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对我们上次系统故障的处理很感兴趣，特别是..."他看了江永一眼，目光中带着赞许，"特别是你提出的那个网络化办公的设想。
"江永注意到，当局长说到"网络化办公"这几个字时，李明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那双手正紧张地交握在一起，指节有些发白。
这个细节让江永想起了前世的某些片段，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郑处长这个人..."局长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回忆什么，"在省厅主管信息化建设多年，是个技术派，做事严谨，要求很高。
这次他亲自带队来，说明省里对这个项目很重视。
"办公桌上的台历翻开着，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下周二的日期，旁边还标注着"省厅领导视察"几个字。
局长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熟练地点燃。
蓝色的烟雾在空中缭绕，让整个办公室的氛围更添了几分凝重。
他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这次机会难得。
如果能把这个项目争取下来，对我们县局来说..."他没有说完，但在座的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能说服郑处长，"局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掩的期待，手中的烟灰不自觉地长长了一截，"这个项目的立项就有很大希望。
这对我们县局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李明立刻挺首了腰板，西装的纽扣被他的动作绷得紧紧的。
那是他特意在县城最好的服装店定制的一套西装，据说面料是从香港进口的，花了他整整一个月的工资。
此刻，他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局长放心，我一定...""等等。
"局长抬手打断了他，转向江永，"小江，这个方案是你提出来的，按理说应该由你来介绍。
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李明，目光中带着某种深意，"李明在科里资历老，在省厅也有些熟人。
你觉得由他来介绍怎么样？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连外面的蝉鸣声似乎都停止了。
江永能感觉到李明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
那目光中带着期待，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明的手指在西装裤上无意识地摩挲着，在深色的面料上留下一道道褶皱。
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能听到那轻微的颤抖。
老式空调发出的嗡嗡声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江永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