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颜王妃,请随老奴来。”祝总管做了邀礼,两旁公公开路,总管在前方领路。
到了大殿门前,钟离幽突然停下了脚步,替夏挽秋理了理衣领,压低声音说道:
“到了大殿上,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不要自作聪明。”
夏挽秋挑眉。
“你在威胁我?”
钟离幽笑了笑,没有回答,但意思也是***不离十了。
“我尽量。”
夏挽秋的这个回答,也算是给足了钟离幽的面子。若是换做别人,夏挽秋还不一定买账。
“殿下,怎么了?”总管见两人突然停下,出声询问道。
“无事,只是觉得,今日嫂嫂看上去,美极了。”
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夏挽秋默默的吐槽。
这也不过是个小插曲,二人真正走进大殿,高高上座的,就是皇帝和皇后,笑起来都给人一种和蔼可亲却又遥不可及的感觉。
一身金灿灿的金丝正衣,亮的夏挽秋有些眼睛疼。
就这两件衣服,若是拿去卖了,应该值不少钱吧?
“皇儿参见父皇母后!”
就夏挽秋臆想的功夫,钟离幽已经向二老请安了。
“儿媳夏挽秋见过父皇母后,给父皇母后请安。”夏挽秋从容不迫,动作行云流水、落落大方。
这让上座的二老相视一眼,还算满意,点点头,说道:“挽秋平身吧,快上前来给本宫看看。”
夏挽秋自知对这里的规矩不甚了解,所以也没轻举妄动,看了钟离幽一眼,见他点头了,这才朝着上座走去。
皇后拉着夏挽秋的手在她身边坐下,四下打量,像是在欣赏一件心爱之物,时不时还会点下头,表示自己的满意。
“真是个水灵的孩子,早就听闻云梦盛产美人儿,更是听闻宰相家大女儿有这沉鱼落雁之姿,如今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母后谬赞了。“”夏挽秋秉着谦虚回应道。
“”夙儿虽非我所生,但到底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啊,那叫一个掏心掏肺,虽心智如几岁孩童,但总归是不会为难你的。自然,生活上,你也多照顾照顾他。”
皇后牵着她手,好生感慨了一番。
这一番母子情深,倒弄得夏挽秋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母妃放心,我即是嫁给了夫君,便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一个贤内助的。”夏挽秋也不知是自己之前言情剧看多了还是怎么着,脱口而出就是一番婆媳情深的话,要不是说完后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夏挽秋还真就觉得快被自己给感动了。
“那便最好了。”皇后颇为欣慰的说。回首瞧了眼皇帝,笑道:“你看,这孩子多乖巧懂事,定是要好好奖赏一番的。”
“那是自然,赏丝绸绢布百匹,黄金百两,良田千亩,夜明珠十颗。”
皇帝大手一挥,吩咐了下去,当即便有人抬着一只只精致的箱子放在了大殿上。箱子打开,那明晃晃的珠宝,险些亮的她睁不开眼。
好东西送上门,岂有不收之礼?
“那儿媳就谢过陛下了。”
皇帝哈哈大笑,一时间,倒真有种其乐融融之感。
“来瞧瞧本宫为你准备了些什么。”皇后笑着,招手,她身后的宫娥当即端着一只精巧的匣子走上前来。
皇后打开匣子,里面平躺着的,是一支金制的凤头簪子,凤眼处镶着两颗蓝色的翡翠,像是两只眼睛,做工精致,画龙点珠,像是下一刻,就要展翅高飞了。
“本宫也没什么好送的,就送你一支簪子吧,希望你能像这只凤凰一样,翱翔九天。”
夏挽秋便是再不懂事,也该是知道凤凰代表的意思不小,放眼天下,也只有皇后或是准皇后才能佩戴凤凰,但此时她却想将一支光是看上去就昂贵的凤簪送给自己,这是为什么?
难道颜王是皇后的孩子?还是说有意立一个傻子为帝?
夏挽秋看了眼下方的钟离幽,钟离幽倒是觉得无所谓,笑笑道:“母后向来如此大方,你无需与母后客气,虽然这凤簪着实珍贵,独一无二,但即是母后赏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是啊,朕的皇后向来大方得体,不喜这等俗物,你拿去,也当是让她房间里的东西少上个几件,再多她那可就堆不下了。”皇帝也打趣着说,眼睛看向皇后时,又颇有几分情深,惹得皇后也不禁莞尔笑了。
这倒真是一幅和谐恩爱的画面,夏挽秋一直觉得,皇后和皇帝多多少少会有些隔阂,如今看来,二人感情还是有的,而且还挺深。
“那就多谢母后了。”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夏挽秋若是再推辞,倒真有些过不去了。笑着道谢,接过了那只匣子。
“父皇母后,嫂嫂还没给你们二老敬茶呢。”钟离幽颇为无奈的笑着提醒道。
“瞧本宫这记性,光顾着和挽秋说话,把敬茶这事都给忘了,安安,把茶水端过来。”
“诶!”被叫做安安的小宫娥应了声,连忙小跑着去端茶了。
这时钟离幽才朝着他们几人走来。
乘着安安端茶的功夫,皇后又止不住说了几句:“老三从小体弱多病,这不,前两日又病发了,被送去临安寺静养去了,这才没有赶上你的婚礼,好在有老四在,这几日由老四陪着你,若是他欺负你,你就和本宫说,本宫自会去教训这小崽子。”
“对,这话说的对,若是他欺负你,你只管来找我们,我们自会替你做主。”
皇帝也跟着迎合着。
钟离幽颇为无奈,哭笑不得道:“儿臣哪有欺负过人啊!”
“哼,你什么样子,朕和你母后会不知道?你近日最好安分些,莫惹你三嫂不高兴。”
“儿臣明白。”
他要是真明白,才真就出了奇了。
夏挽秋默默想着,就那抬眼的一刹那,对上钟离幽那双戏谑的眼睛,夏挽秋当即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果真,下一秒,就听钟离幽说:
“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嫂嫂我可欺负过她。”
话音刚落,二老还真就都看向了她。
就因为多看了你一眼,你就要这样坑我?
“自然是没有的,小叔很是细心,安排的细致入微。”夏挽秋颇为违心的笑着回答。
“没有就好,茶端过来了,老三不在,就由老四代他敬茶吧,早些说完,挽秋也好早些回去休息,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皇帝道。
“孩儿不辛苦,辛苦的事黄老将军。”夏挽秋回道。
“放心,朕自是不会亏待了黄老将军,已经念他护和亲队伍有功,昨日在朝堂奖赏他了。”
夏挽秋从宫娥端着的托盘中端过一杯茶水,学着钟离幽的模样跪下。
“父皇,请喝茶。”
夏挽秋也将茶杯举过了头顶,说道:“父皇,请喝茶。”
皇帝笑眯眯的接过钟离幽的轻呡了一口,又接过夏挽秋的茶杯轻呡了一口,从一旁宫娥手中的托盘中取出两个红包,分别放在了两人手里。
接着如法炮制的给皇后也敬了茶,这才算完了。
钟离幽率先起身,故作绅士的伸手将夏挽秋扶了起来,这放在二老眼里,那就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场景,高兴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