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授课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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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约定的这天,文元知上午忙完了礼部的事就匆匆往赵晞宫中赶,顺带还带了几本书。

见到赵晞时少年正在园中晒太阳,像是有感应似的,文元知一进门他就睁开了眼。

杏芽忙搬来桌子和凳子,赵晞看着他,笑喊道:“先生。”

文元知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这些年读的书似乎都不能描述此时的感受,今日的赵晞和上次见到的简首像是两个人。

文元知应了一声:“殿下等我很久了?”

赵晞摇头:“没有很久。”

文元知随手打开一卷书,“那我们就开始吧。”

说着随手一指,“从这篇开始吧……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篇的意思是……”赵晞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手托着脸,听着文元知温和的声音,生出些困意来。

“明白了吗殿下?”

文元知带着满满的期待问道,抬头却看到少年安静的睡颜,心头顿时一埂。

一时有些压不住脾气,“殿下!”

赵晞被这一声唤的猛地清醒过来,眉间带着点不悦:“怎么了?”

文元知莫名有些恨铁不成钢,“这还不到一刻钟。”

赵晞打了个哈欠,似是毫不在意,但还是递上一杯茶赔罪,“先生,你不觉得今日的天气正适合睡觉吗?”

“不觉得。”

“学宫里有位先生在这样的天气最喜欢小憩一会儿,先生,我……”赵晞笑嘻嘻的说。

文元知几乎是脱口而出,“苏御,他给殿下授什么课?”

赵晞歪头看着文元知,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又像是在走神,“大致……可能……是礼?

乐?”

文元知无奈扶额,苏御教的是国学。

赵晞似是不懂文元知的无奈,满眼期待,“先生,日头正好,不妨先歇息半刻。”

文元知思索了一会儿,横竖现在赵晞不想听,不如小憩半刻,“行。”

杏芽见机搬了两张躺椅过来,不知是不是真如赵晞所说这天气适合睡觉,文元知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听着文元知的呼吸声,赵晞突然睁开眼睛,杏芽悄声走过来,“都准备好了殿下。”

“嗯,那边没人吧。”

“奴探查了好些天,除了小年祭祀外,平日除了看守的几个,没人再去了。”

……文元知醒来之时,赵晞正翻着竹简看,文元知暗暗懊恼自己怎么真睡着了,拿起茶杯想清醒清醒,一只手突然截住他的动作。

抬眼一看,赵晞笑眯眯的说:“先生,这茶凉了,我给你重新斟一杯。”

说着倒了手中的茶,似是手滑,杯子掉落在地上碎开,杏芽忙递了一个新的过来,文元知愣神之间,一杯新茶己递到他面前,“你……”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先生,真的会有人‘知’他人吗?”

赵晞看着书认真问道。

“有的,只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赵晞突然抬头与文元知的目光撞上,“先生。”

文元知见他一脸认真,以为这孩子悟到了些什么,“嗯?”

赵晞忽而又笑起来,“晚膳的时辰快到了。”

气绝,没有比这两个字更能形容文元知此时的感受的了。

正巧杏芽小步跑进来说:“小文大人,延祁姑姑来请大人,说是昭妃娘娘有请。”

文元知站起身,“时辰不早了,今日就到这吧,明日午时我再来为殿下授课。”

见文元知出来,延祁忙上前,“二公子,娘娘请二公子去用晚膳。”

文元知如今身处官场,颇觉不妥,“延祁姑姑,我今日就不去了,烦请您替我向姑母赔个不是,实在是现今身受皇恩,无召不得私自入后宫。”

延祁叹了口气,“二公子说的确是有理,只是娘娘听闻公子进宫,颇为想念家中,这才忘了分寸。”

文元知想了想,“还有三个月就是小年了,到时宫中祭祀,爹请圣意,我们一同入宫探望姑母。”

“那公子快些出宫吧,这时辰也不早了,奴手头还有些琐事,就不送二公子了。”

“嗯。”

延祁回到昭明宫,文予笙急忙问道:“怎么样?”

“奴瞧着二公子该走了,看样子和五殿下相处的也尚好。”

文予笙皱眉,“我只是有些担心,之前那魏未之死……陛下为何要指元知这么一个孩子做先生。”

“娘娘别担心,说不准只是凑巧,咱们二公子是学问再好不过的人·,怎么就做不了皇子的先生。”

文予笙心里有些不安,“延祁,我总感觉这里边有什么大事。”

“娘娘别太忧心了,横竖有丞相护着呢。”

回到文府的文元知在房中思索该如何引导赵晞,文式进来时就见他满脸愁,拿着笔迟迟不落墨,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也让元知解决不了了?”

文元知回过神来,“哥,你怎么来了?”

“方才回来之时就见你魂不守舍的,怎么,在礼部让那群老头子唠叨了?”

文元知被这话逗笑,“张大人听见你这话指定要生气,礼部没什么大事,我只是在想五殿下。”

文式在脑中过滤了一遍,搬出一个人,“赵……晞?

是叫这个名吧,前几日我听爹说你去教导皇子了,就是他吧。”

文式挠挠头,“陛下也是,这不是书院的事吗,怎么非叫你去。”

文元知笑笑,“陛下抬爱,哥,你在禁军中当差,时常进宫,据你所知,五殿下怎么样?”

“五殿下……唔……嗯……平日我并不常见到五殿下,只是偶尔听碎嘴的宫人说起,是个平庸的孩子,文不如大殿下,武不如三殿下……”文式一顿,似是想起什么,“好像前些年五殿下并不是这样,自三年前生了场大病,不知为何文武样样不通了,再细些我也不清楚了,当时我刚调入,也没有多问。

行了,尽你所为就是,皇家之事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文元知点点头,没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