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照妖镜下，伪佛原形
牛擎天霸道的宣言，如同惊雷，在三界之内掀起了滔天巨浪。
无数隐藏在深山老林、洞天福地中的妖王、妖仙，都将目光投向了火焰山。
他们的眼神中，有震惊，有疑惑，有畏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压抑了千百年的……激动！
己经有多少年了？
自上古妖庭覆灭之后，妖族便再也没有过这样一面旗帜！
再也没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对仙佛说一个“不”字！
“大哥……”孙悟空握紧了金箍棒，感受着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磅礴妖气，以及那些或明或暗的关注目光，他那颗冰冷的心，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回暖、沸腾。
他看着身旁如山岳般可靠的牛擎天，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被这个世界抛弃。
“七弟，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牛擎天没有回头，声音却充满了力量。
“一个谁也无法欺辱，谁也无法夺走的家！”
孙悟空重重地点了点头，火眼金睛中，重新燃起了滔天的战意！
就在此时，远处的天边，飘来一朵祥云。
祥云之上，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正是那南海观世音菩萨。
她显然是被这惊天变故引来的。
观音菩萨落在唐三藏师徒面前，看着远方那座煞气冲天的万妖殿，秀眉紧蹙。
“三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三藏见到救兵来了，连忙下马行礼。
满脸悲苦地诉说道：“菩萨！
弟子无能，那泼猴劣性不改，滥杀无辜，弟子无奈之下只得将他逐出师门。
“”谁知他不知悔改，竟投奔了他那妖王兄长，在此地立下魔窟，阻我西行之路！
请菩萨为弟子做主啊！”
他这番话，颠倒黑白，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观音菩萨听完，脸色愈发凝重。
她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白骨精本就是佛门安排的一环，目的就是为了考验和敲打孙悟空。
可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失控到这个地步！
牛魔王竟然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此激烈地爆发，还和孙悟空搅合在了一起！
她望向牛擎天，朗声道：“牛魔王！
孙悟空！
你们二人可知罪？
阻碍西天取经，乃是逆天而行，罪孽深重！
还不速速撤去这妖殿，护送圣僧西行，或可将功补过，免受天谴！”
她的话语中，蕴含着佛门神通，能惑人心神，让人不自觉地产生敬畏和愧疚。
若是从前，牛擎天或许还会忌惮三分。
但现在……牛擎天听完，却是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讥讽。
“哈哈哈哈！
观音，收起你那套假慈悲的嘴脸吧！”
“逆天而行？
我妖族生于天地，与天同寿，何来逆天之说？”
“倒是你们佛门，巧立名目，强占我妖族气运，打着普度众生的幌子，行的却是强盗的勾当！
究竟是谁在逆天？”
此言一出，观音菩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大胆妖孽！
冥顽不灵！”
她身旁的唐三藏更是指着牛擎天，义正言辞地怒斥道：“你这魔王，休要在此妖言惑众！
我佛门慈悲为怀，西行乃是为了解救苍生于水火，乃是无上功德！
岂容你这等妖魔在此污蔑！”
“功德？
慈悲？”
牛擎天冷笑连连，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照妖古镜，对准了远处的唐三藏。
“唐三藏，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得道高僧，是佛祖亲选的取经人。”
“今天，我便当着三界众生的面，让你看看你自己的‘本来面目’！”
话音落下，他将一股磅礴的妖力注入镜中！
嗡——！
照妖古镜发出一道璀璨的青光，瞬间跨越百里距离，将唐三藏整个人笼罩在内！
唐三藏大惊失色，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将自己锁定，浑身的佛光在这青光之下，竟如同冰雪般消融！
“不！
这是什么妖法！”
他惊恐地大叫，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在青光的照射下，唐三藏那宝相庄严的“圣僧”形象开始扭曲、剥落。
镜光之中，浮现出的，不再是什么金蝉子转世，不再是什么十世修行的好人。
而是一个穿着破烂袈裟，贼眉鼠眼，在灵山大殿的角落里，因为偷听佛祖讲法被发现，而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的卑劣窃贼！
那画面里，他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慈悲和智慧，只有深入骨髓的贪婪、恐惧和懦弱！
虽然这只是金蝉子前世无数记忆中的一个微小片段，却被照妖古镜精准地捕捉并放大了出来！
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本性！
“这……这是……”猪八戒和沙悟净都看呆了，他们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那镜子里惊慌失措、丑态百出的家伙，真的是他们那个高高在上的师父？
观音菩萨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铁青！
她厉声喝道：“妖孽！
休要用幻术惑人！”
“幻术？”
牛擎天哈哈大笑，声音传遍西方。
“三界同道都看清楚了！
这就是你们佛门选中的取经人！
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窃取佛法的卑劣盗贼！”
“他西行，不是为了普度众生，而是为了满足他那可怜的虚荣心和对权力的欲望！”
“这样的‘伪佛’，也配谈功德？
也配让我妖族俯首？”
轰！
牛擎天的话，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唐三藏的心口。
“噗——！”
唐三藏只觉得眼前一黑，道心剧震，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原本稳固的佛门金身，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的信仰，在这一刻，被狠狠地动摇了！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金蝉子转世、十世善人”的身份，这是他道德优越感的根基。
如今，这根基，被牛擎天用一面镜子，当着三界的面，敲得粉碎！
叮！
宿主成功羞辱伪佛唐三藏，动摇其西行道心，截胡西行气运10%！
气运转化中……恭喜宿主获得奖励：万妖招引令（初级）！
万妖招引令：可向三界之内所有心怀不甘的妖族发出召唤，响***唤者，将获得万妖殿的气运加持，并能无视空间阻碍，迅速前来集结！
牛擎天心中大喜。
来得好！
他正愁万妖殿只是个空壳子，这招引令就送上门了！
他不再理会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观音和摇摇欲坠的唐三藏。
他高高举起手中那块金光闪闪的令牌，将妖力疯狂涌入！
“我，平天大圣牛擎天，以万妖殿之名，在此昭告三界！”
“凡我妖族同道，无论你是山精野怪，还是洞府妖王！”
“凡心中尚存不屈之血，不愿再受仙佛欺压者！”
“今日，我为尔等立起大旗！”
“来我万妖殿！
共商复兴大业！
重现上古妖庭之辉煌！”
“与这虚伪的天，这伪善的佛，分庭抗礼！”
嗡——！
万妖招引令化作亿万道金光，冲天而起，瞬间撕裂虚空，射向三界的每一个角落。
北俱芦洲，万妖国。
妖师鲲鹏猛地睁眼，望向南方，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东海，深渊之下。
蛟魔王感受着这股召唤，发出了震天的龙吟。
狮驼岭，狮驼王和象王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激动。
甚至，连天庭之上，那些体内流淌着妖族血脉，却身在仙班，郁郁不得志的神将，都感受到了这股来自血脉深处的召唤！
牛擎天，以一人之力，一殿之名，向整个三界，发出了妖族沉寂万年后的第一声怒吼！
火焰山，万妖殿前。
牛擎天与孙悟空并肩而立，望着天际，仿佛己经看到了万妖来朝的盛景。
而他们的对面，是脸色苍白、信仰崩塌的唐三藏，和进退两难、面沉如水的观音菩萨。
西行的路，从今天起，真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