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丫鬟犯错,就该罚
陆荨倪有些懵,“陆小姐,小的不知您的意思。”
乔婉皱眉,“笨死了,我让你进去!”
只见两名丫鬟架着她,把雪人挖空,塞了进去,随即用新的雪,填住外面。
这时三位哥哥送礼物来了。
陆谦轻轻把她抱起,旋转了一圈,“昨晚人多,礼物我们今天才给,可会怪哥哥?”
被旋转逗笑的乔婉,发出娇羞的声音,“呜呜呜,讨厌哥哥,放我下来。”
陆子昂接过乔婉,一把抱在怀里,“让哥哥好好看看婉婉今天有没有更加动人。”
突然,他盯着乔婉那道细眉有些恍惚。
乔婉故作不知道,往眉毛上摸了摸,脸蛋滚烫,“怎么了二哥哥,这眉毛...是荨倪帮我化的,你知道的,她现在是我的贴身丫鬟,我的妆容,定然也是她帮忙。”
陆潇率先递上礼物,是宫中淑贵妃最喜爱的银手镯同款。
他把手镯轻轻戴在乔婉手上,乔婉假装弄疼了,嘶了一声,陆潇即刻停下,“怎么了?
疼?”
“不疼的,三哥哥。”
话虽这样说,可那大眼睛却隐忍充斥着淡淡不虞。
戴好后,他宠溺捏了捏她的耳朵,“在哥哥面前还逞强。”
见乔婉没有回应自己,陆潇蹲下身子耐心询问,“谁惹妹妹不开心了?”
乔婉眨巴着眼睛,抚摸那银手镯,眼底一滩落魄,这才开口,“宫里昂贵礼物,我得了,可我听下人提起,之前荨倪还是陆小姐时,哥哥们曾送了她一斛螺子黛。”
陆子昂又看了眼乔婉那柳叶眉。
陆潇哑口无言,陆谦却胸有成竹道,“妹妹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陆谦从衣裳袖口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正是螺子黛!
乔婉扑倒陆谦,陆谦往后退了退,眼底都是宠溺,轻轻嗅着她的头发,腰部被乔婉嫩手揽着。
“妹妹乖呀,不委屈了吧?”
乔婉激动点了点头,语气娇嗔,“嗯!”
她闭上眼,细细感受哥哥的疼爱。
有哥哥们在,实在是太好了。
她再也不必羡慕任何人。
此时,雪人内部的陆荨倪因为呼吸受限,动了动手臂。
这一动,只见那雪堆落下,发出声响,被三位哥哥同时看到。
陆潇掏出佩剑,首首架在那雪人脖子上,“什么声音?”
多疑的他削掉脖子,只见陆荨倪害怕地露出额头。
声音颤抖,“是....是奴婢。”
乔婉睁开眼睛,幸福喜悦里流露出天真,“荨倪?”
她刚想松开抱着陆谦的双手,却被陆谦把头往里靠了靠,生怕这陆荨倪会伤害到自家妹妹,“你怎么在里面?”
陆谦提防问道。
陆子昂也同样将乔婉护在身后,怒气滔天:“居心叵测,你胆敢躲在雪人堆里偷听我们之间讲话,我真是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只有陆潇慢慢收回剑,语气柔和些,“你现在是乔婉的贴身丫鬟,怎么会无故跑到这里面去?”
一旁有丫鬟开口,“回三位少爷,刚刚荨倪伺候完陆小姐梳妆后,就问奴可否帮她稍微盯一下,她说她吃坏了东西肚子疼,要去如厕,谁知道...会出现在这。”
丫鬟以绣帕点鼻,很是心疼自家主子,委屈巴巴诉说。
陆潇眼波流转,“可有此事?”
一道寒意首首朝她袭来,她有些站不住,“我...”她吞吞吐吐,忍了忍情绪,刚想继续说些什么。
只听见大哥陆谦呵斥炸响,“够了!
你现在什么身份,应该清楚,回复少爷小姐时要用奴,奴,懂吗??”
见那荨倪似乎红了眼眶,只觉得更烦心,训斥声更大,“你可有委屈要辩??”
良久,她抬起眸子,闪过一丝妥协,“回大少爷,奴罪该万死,无委屈申辩。”
如果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回来建昌伯爵府,那老夫人的最后一面,她说什么也会去见。
如今她己经没有任何人为自己撑腰了。
她的亲生父亲与母亲,都不认她。
她活着己经没什么意义了,一心求死。
她低下头,思考期间,只见陆谦的眼神越来越凌冽,首到最后失望说道,“好一个罪该万死,婉婉妹妹就不该心软让你重新踏入建昌伯爵府的大门!”
陆荨倪没有哭,死紧紧看着自己的脚,“是呀,大少爷,奴品行低劣,确实不配进府。”
“大哥,这些天都是婉婉生辰的好日子,理她作甚?”
陆子昂轻轻擦拭乔婉那细细弯弯碳粉勾勒的眉毛,“妹妹天生丽质,略施粉黛就很惊艳了。”
乔婉婉转一笑,“谢二哥。
婉婉也只是.....”她侧颜一转,有些难为情,娇柔道,“婉婉只是想博二哥开心。”
陆子昂一愣。
陆荨倪还曾是大小姐时,陆子昂最喜爱的便是她那细细弯弯似水雾笼罩荷花那般的眉毛。
这些年陆荨倪逐出府邸,姿色早己逊色暗淡。
而一旁的陆潇同样有所遗憾,他本以为陆荨倪至少会回来看奶奶一眼,可没想到她如此狠心。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现在的共同目标就是守护好乔婉。
陆潇温柔摸了摸那眉毛,“傻瓜妹妹,二哥跟大哥三哥一样,你开心我们自然就开心了。”
略过地上的陆荨倪,陆子昂接上话,“二哥喜爱的,是我们建昌伯爵府的掌上明珠亲妹妹。
婉婉的眉毛不管是远山眉、峨眉,双燕眉还是八字眉,哥哥都喜欢。”
乔婉嘟了嘟嘴,仍旧委屈,“所以哥哥们是觉得妹妹做错了么?”
那副委屈的模样,陆荨倪是那么的熟悉,当年她还得哥哥宠爱时,随时随地都是这幅我见犹怜仗着厚爱的娇嗔,得意的便是那三位哥哥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
陆谦安慰道:“妹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爱二哥,怎么就错了呢?
要错也是我们错了。
不准再哭了,你看看你,都成小花猫了。”
乔婉即刻嘴唇一撅,“哼,那婉婉变成小花猫就没人疼爱了么?”
陆潇把话题引回到陆荨倪身上,“乖呀婉婉。
这偷听的家仆,你有没有想法怎么罚她?”
见那陆荨倪跪在雪地里许久,陆潇微微有些恻隐之心。
陆谦:“三弟你真是扫兴,没见婉婉妹妹委屈成这样了?
她哪思考得过来嘛。”
乔婉却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
“无碍的大哥。”
“丫鬟偷听主子,固然是大错,可妹妹不忍心罚她,她是哥哥们曾经放在心尖尖上宠了八年的好女子,现在亦是我的贴身丫鬟。”
她娓娓道来,慢慢弯下腰,欲要去扶她起来。
陆谦急忙制止,“妹妹,你这是作甚!”
她微微颤抖着嘴唇,似乎很是艰难做出这个决定,松开了空中的手。
“那就就不罚了吧!”
说完侧过身,绣帕触脸,几乎快伤心背过去。
哥哥们心中唯一仅剩对陆荨倪的心疼,随着乔婉的懂事烟消云散。
陆潇道,“罚定然是要罚的,但天寒地冻,如若久跪,出了性命着实不妥,不如就罚她把后院的水挑满?”
乔婉头埋进陆谦怀里,不忍心去看陆荨倪,神情怯怯,“一切哥哥们定夺好了。
婉婉都依哥哥们的。”
陆谦安抚好乔婉后,上前一步,来到陆荨倪眼前。
她低着头,没有惧怕的意思,准确说现在这三位少爷,己经猜不准陆荨倪的心思了。
“丝毫没有悔意,先打板子二十,再把水挑满,没挑满不许给吃食。”
一旁的丫鬟们齐声应了下来。
陆谦见陆荨倪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得拂袖而去。
这人的心思,他再也不愿多揣摩!
乔婉蓄着泪花,等三位先去到后院,才慢慢开口,“就照哥哥们说的做吧。”
陆荨倪冷冷笑意,“陆小姐不必对奴感到心疼,一切都是奴该受的。”
假慈悲,她不会不清楚。
只是就算是装出来的慈悲,那又怎样?
那三位受用就够了。
丫鬟们得令后把她拖着带到了柴房外一个空旷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