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会发光的番茄和隔壁的IT大佬
声音来自她花 39 块买的婴儿监视器——改装后成了“田间夜视仪”。
屏幕上，那株番茄正一闪一闪，发出幽绿的光，像地铁末班车的提示灯。
她以为自己太累出现幻觉，首到隔壁仓库的感应灯“啪”一声亮了。
仓库门口站着个男人，身高腿长，穿着灰色卫衣，脚上一双沾泥的***球鞋，怀里抱着一台笔记本，屏幕上是跳动的光谱曲线。
两人隔着破篱笆对视三秒，男人先开口：“你好，我的光谱仪检测到 520 nm 波长的生物冷光，来源好像是你家番茄。”
“……”陆青把拖鞋穿好，顺手抄起门后的锄头：“你谁？”
对方把笔记本转过来，屏幕上是一行加粗大标题：《城市近郊意外突变体——一种高维能量通道的可能载体》落款：盛屿，前企鹅算法总监，现“深度田园”项目发起人。
“简单来说，”盛屿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我想租你半亩地，做实验。”
“拒绝。”
“租金按硅谷温室标准，每平米 300 块，月付。”
“……先付三个月？”
于是，天亮之前，陆青的铁皮屋门口多了一块崭新的亚克力牌：“青青小农场 & 深度田园联合实验室”旁边小字：“非请勿入，违者锄之以理。”
第三章第一桶金是“番茄夜灯”三天后，微博热搜爆了：#会发光的番茄 现实版#话题导语只有九秒视频——漆黑的田里，一株番茄像 LED 一样亮，镜头外陆青的声音：“别靠太近，它脾气大，一碰就灭。”
网友疯了：赛博种植！
想给女朋友种一院子当小夜灯！
姐姐卖吗？
我出 999 一颗！
陆青本来只想拍给舅舅看，结果手滑点了公开。
私信瞬间 99+，最高出价到 5000 块一颗“扦插苗”。
她抬头，看盛屿正用镊子给番茄叶片贴电极片，顺口问：“这苗你能批量复制吗？”
盛屿摇头：“突变不可控，目前成功率 1%。”
“那把这 1% 先卖了！”
当晚，她连夜开了个淘宝店，店名就叫“青青夜灯番茄”。
上架 10 份“限株”，每份 8888，不包邮，发货期 30 天。
三十秒后，售罄。
她数着手机里的到账提示，手抖成筛子——这一晚上，她赚了过去三年的年薪。
盛屿在旁边淡淡补刀：“别忘了分我 50%，我提供技术背书。”
陆青：“……”她第一次意识到，种田也能“上市”。
第西章舅舅的纸条又出现了暴富的第二天，舅舅回来了。
老头背着个蛇皮袋，里面哗啦啦作响，像装了一袋碎玻璃。
他蹲在田埂上，看发光番茄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首播，抽了口旱烟：“小青，我留给你的可不止这块地。”
说完把蛇皮袋倒出来——全是旧光盘，每一张背面都用记号笔写着日期。
“我种了一辈子地，也‘种’了点别的东西。
这些光盘里，是这三十年来每一茬作物的光谱记录、土壤配比、甚至……天气突变前的异常数据。”
陆青随手捡起一张，2008 年 5 月 12 日，背面潦草一行字：“地磁波动 ＋2.3%，番茄提前开花，根系带磷光。”
她猛地抬头：“所以，这株发光番茄不是偶然？”
舅舅眯眼看向远处高架桥：“城南这块地，是块‘风口’。
风从城市来，把人的欲望、尾气、WiFi 信号、钱味儿，全沉在这里。
种什么，就得什么果。”
说完，他把烟摁灭，补充一句：“小心点，有人要来抢风了。”
当晚，陆青收到一条陌生短信：“陆小姐，明天上午十点，城投集团谈判代表到访，商谈土地优先回购事宜。
——落款：南城更新办”她看向窗外，盛屿的仓库灯还亮着，里面传出低沉的机柜轰鸣，像一头伏在夜里的兽。
她忽然想起自己连这片地的产权都没查过。
而舅舅己经拎着蛇皮袋，溜得没影了，只在铁皮屋门口留下第三张纸条：“想要守住地，先让地值钱到他们买不起。
——老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