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我装成温柔小姐姐，网恋了隔壁体校的桀骜校霸。
免费使唤他给我送了一年的奶茶和宵夜。高考后，我准备提分手，却被他堵在了校门口。
我的发小当着所有人的面嘲讽他：就你一个体育生，连本科线都过不了，
配得上我们清华美院的准状元吗？后来，我没去清华，考砸进了电影学院。开学典礼上，
一个轰动全校的帅哥作为新生代表发言。他利落的寸头，眉眼冷峻，正是被我甩了的校霸。
也是那年全省高考状元。典礼后，他领着一帮人将我堵在后台。朋友调侃他：阿燃，
听说你高中时被一个渣女骗过感情？他靠着墙，漫不经心地转着指间的打火机，
目光落在我身上。嗯，被骗财骗色。滋味……他轻笑一声，朝我走来，
你想再尝尝吗？1想再尝尝吗？冰冷的嗓音砸在我耳膜上，我猛地抬头。
沈燃正一步步朝我走来，他身后，后台幽暗的灯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线。压迫感十足。
我下意识后退，脊背却抵上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身边的朋友笑得更欢了。燃哥，
就是她啊？看着挺清纯的，没想到玩这么花。骗财骗色？怎么个骗法，说来听听？
高啊，咱们燃哥这种级别的，都能被她拿下。我攥紧了拳，指甲掐进掌心。
羞耻和难堪像是潮水，将我淹没。沈燃在我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他垂下眼，
那双曾被我形容为盛着星辰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冷漠和嘲弄。怎么不说话？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当初网恋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吗？哥哥长，
哥哥短，一天能叫八百遍。他每说一句，我的脸就更白一分。当年，我确实是这么骗他的。
我把他当成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生，一个免费的长期饭票。肆无忌惮地使唤他，
享受着他风雨无阻送来的奶茶和宵夜。却从未想过，谎言会有被拆穿的一天。更没想过，
会是在这样难堪的境地里。我……我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燃哥，
别吓着小学妹了。旁边有人递过来一瓶水，有话好好说嘛。沈燃没接，
目光依旧锁着我。我没吓她。他轻笑一声，那笑意却不及眼底。我只是好奇，
我们清华美院的准状元，怎么考砸到电影学院来了？还是说，他顿了顿，
语气里的讥讽几乎要化为实质，为了追我啊？2为了追你？沈燃，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道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我的发小孟瑶踩着高跟鞋，
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林溪，
我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结果就考上这么个破学校？孟瑶和我一起考进了电影学院，
她学的是播音主持。她挽住沈燃的胳膊，姿态亲昵，像是在宣示主权。阿燃，
你别被她骗了。她当初就是玩玩你，现在看你成了双料状元，又想贴上来了。
沈燃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眉心微蹙。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更加鄙夷。原来是这样，
想攀高枝啊。真够不要脸的。我站在原地，像个被公开处刑的小丑。孟瑶嫌不够，
又转向我，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林溪，
你还记得高考后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你说，『一个臭体育生，连个本科都考不上，
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玩玩得了，谁还当真啊。』她模仿着我的语气，惟妙惟肖。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炸开了。这话，我的确说过。是在我觉得自己稳上清华，
而沈燃只是个未来渺茫的体育生时，对孟瑶说的。我以为那只是我们两人间的私密话。
没想到，她会当着沈燃的面，一字不差地捅出来。果然，沈燃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那是一种带着暴戾的阴沉，像暴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问：你说的？
我百口莫辩，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孟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从小到大，她享受的就是把我踩在脚底的快感。阿燃，你别生气。她又去拉沈燃，
为这种人不值得。今晚我攒了个局，给你接风洗尘，忘了这些不愉快吧。
沈燃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孟瑶一个趔趄。滚。他只说了一个字，却让全场瞬间安静。
他没再看我，转身就走。他那帮朋友立刻跟了上去，临走前，有人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真晦气。3开学典礼的闹剧，让我一夜成名。我成了电影学院人尽皆知的渣女。
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就是她，把状元郎当备胎的那个。
长得也不怎么样啊，手段真高。听说她以前装清纯学霸，专门骗体育生。
孟瑶更是如鱼得水，整天跟在沈燃身边，以他女友的身份自居。她的朋友圈里，
不是沈燃打球的侧影，就是两人不经意的合照。配文永远是意有所指的暧昧。而我，
成了全校的笑话。更糟的是，我发现沈燃和我选了同一门公共选修课——《电影鉴赏》。
偌大的阶梯教室，他偏偏坐在我正后方。每次老师提问，我刚举起手，
他的声音就会从我身后传来，冷静清晰地给出更完美的答案。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
就是故意的。他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地碾压我，提醒我我们之间的差距。这天，
我交完美术作业，一幅熬了好几个通宵画的油画。转身的瞬间，一杯滚烫的咖啡不小心
泼了上来。整幅画，瞬间被褐色的液体毁掉。我抬头，对上沈燃毫无歉意的眼。抱歉，
他语气平淡，手滑。他身边的人立刻附和：哎呀，燃哥也不是故意的。
一幅画而已，再画一幅不就行了。我看着被毁掉的心血，又看看他们轻描淡写的嘴脸。
几个月来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我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收拾好画架，
转身离开。我怕我再多待一秒，会控制不住地把画板砸在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
4我躲在教学楼后的露天阳台，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为什么偏偏是他？
为什么我考砸了，他却成了天之骄子？老天爷是在故意捉弄我吗？哭什么？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猛地抬头，沈燃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像是在看一个笑话。被我泼了杯咖啡，就委屈成这样？当初骗我的时候，
怎么没见你这么脆弱？我抹了把眼泪，从愤怒中生出一股孤勇。沈燃，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站起身，死死地瞪着他，你不就是觉得我骗了你吗？好，我认！你想要多少钱？
我赔给你！奶茶，宵夜，我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赔钱？他突然逼近一步，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林溪，你脑子里除了钱，
还有什么？我被他问得一愣。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钱？他冷笑一声，
说出了一句让我大脑宕机的话。给你送奶茶的那家店，是我爸开的。5什么？
我彻底懵了。那家我以为是某个连锁品牌的奶茶店，竟然是他家开的？所以，
我从来没花过一分钱。沈燃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
我骗你说我每天省下饭钱给你买吃的，你还真信了。你说我傻，林溪，到底谁傻？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原来骗财从一开始就是个伪命题。
那他开学典礼上那句骗财骗色，到底是什么意思？钱的事，是个玩笑。
沈燃的目光沉了下来，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拇指在我哭过的眼角下轻轻摩挲。动作暧昧，
眼神却冰冷。但『色』，不是。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不懂……你不懂？
他轻笑，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危险的磁性，你每天对着我装乖卖巧，哥哥前哥哥后，
把我哄得团团转。让我以为，你真的喜欢我。你为我打造了一个完美的温柔学霸人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