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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咖啡泼了我一身,昂贵的白衬衫瞬间染上屈辱的褐色。瓷杯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碎片溅到我的脚边。我低着头,双手紧紧攥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但我不敢动,
甚至不敢抬头看她。“对不起,小雪,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声音沙哑,
带着一丝卑微的颤抖,“我马上就擦干净。”我像一条狗一样,蹲下身,
用袖子去擦拭地板上褐色的液体。林雪穿着真丝睡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漂亮的脸上满是鄙夷和厌恶。“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地板!滚出去!
”她一脚踹在我的肩膀上,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极强。我一个踉跄,跌坐在地,狼狈不堪。
“听到没有?滚!”我默默地爬起来,佝偻着背,走出了这栋装修奢华的别墅。
关上门的瞬间,我脸上的卑微和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挺直了腰背,抬起手,
用拇指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疼吗?不。我只觉得兴奋。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
八月十五。距离我为林家准备的“大礼”,只剩下最后七天。三年前,我以一个孤儿的身份,
入赘林家,娶了中海市有名的骄纵大小姐林雪。所有人都笑我,说我为了钱,
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他们不知道,我叫陈默,沉默的默。但我的本名,叫陆峰,
巅峰的峰。三年前的今天,也是八月十五,我的父亲,陆氏集团的董事长陆国强,
从集团顶楼一跃而下。一夜之间,陆家家破人亡。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的岳父,
林雪的父亲,林卫东。那个曾经对我父亲称兄道弟,最后却背地里捅刀子,
吞并了陆氏所有产业的伪君子。我躲在角落里,看着手机里那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
父母笑得温和慈祥。“爸,妈,快了,就快了。”我轻声呢喃,眼中闪烁着冰冷而疯狂的光。
这三年的每一天,林雪的每一次打骂,林卫东的每一次轻蔑,都像是一根根针,
扎在我的心上,提醒我不要忘记仇恨。他们以为我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他们很快就会知道,
我是一匹潜伏在他们身边的狼。一匹,即将要了他们命的恶狼。我将手机收起,
脸上的表情再次切换成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转身推开了别墅的大门。“小雪,我错了,
你别生气了。我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冰糖燕窝好不好?”屋子里,林雪正坐在沙发上,
优雅地涂着指甲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她头也不抬,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好,我滚去厨房。”我笑着,走进了那个比我家卧室还大的厨房。炉火点燃,
映着我的脸,那笑容,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诡异。林雪,林卫东。
好好享受你们最后七天的安宁吧。2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五点半起床,
为林雪准备早餐。七点,我准时将搭配好的营养早餐端到她的床前。“小雪,起床吃早餐了。
”我轻声唤她。林雪烦躁地翻了个身,一把将床头柜上的早餐扫落在地。
牛奶和麦片洒了一地,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在清晨显得格外刺耳。“吵死了!
不知道我昨晚失眠吗?”她坐起身,头发凌乱,眼神里带着起床气,“你是不是想死?
”我立刻低下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睡好。我马上收拾。”我蹲下身,
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划破了我的手指,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我不敢声张,只是将受伤的手指藏在身后,继续清理。林雪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
她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今天下午陪我去参加一个拍卖会。”“好的,小雪。
”“穿得体面点,别给我丢人。”她瞥了我一眼,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算了,
穿什么都一样,你这张脸就够丢人了。”我低着头,没有反驳。下午,
我换上了一套自认为还算体面的西装,开车送林雪前往拍卖会场。这场拍卖会规格很高,
来往的都是中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跟在林雪身后,像个不起眼的影子。“哟,
这不是林大小姐吗?今天怎么把你家这位‘贤内助’也带来了?
”一个画着精致浓妆的女人走了过来,语气里满是嘲讽。她是林雪的死对头,
王家的千金王倩。林雪脸色一沉,但还是挤出一丝假笑:“带条狗出来见见世面,不行吗?
”王倩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当然行,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家的门槛这么低,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了呢。”周围的人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我始终低着头,
仿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林雪气得脸色发白,她猛地转过头,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
“陈默!你哑巴了?王小姐跟你打招呼呢!”我抬起头,
对着王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小姐好。”“啧啧,真是听话。”王倩摇了摇头,
扭着腰走开了。林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废物!
让你出来就是给我丢人的!”拍卖会开始,林雪为了和王倩置气,疯狂举牌。很快,
她看上了一副前朝的古画。起拍价五百万。王倩似乎是故意要跟她作对,两人你来我往,
价格很快被抬到了一千五百万。“两千万!”林雪咬着牙,举起了牌子。全场哗然。
这幅画的市场价,最多也就一千万左右。王倩笑了笑,放下了牌子:“林小姐真是财大气粗,
小妹甘拜下风。”林雪虽然赢了,但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她知道自己被耍了。她转过头,
看到我正平静地看着台上,眼神一冷,似乎找到了出气筒。“你看什么看?
一个废物也懂欣赏艺术?”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
害我多花了一千万!”我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这钱你赔吗?
”我沉默不语。拍卖会结束,回去的路上,林雪一言不发,车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我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着我。果不其然,一回到别墅,
她就将那副花了两千万买回来的画,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身上。“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这个废物!”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对着我又踢又打。我没有反抗,任由她发泄。
画框的木屑划破了我的额头,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我看着她疯狂的样子,
心里却在冷笑。林雪,你很快就会知道,真正的废物,是谁。我“不经意”地抬起手,
用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将这一切都录了下来。手表的屏幕上,倒计时显示着:还剩六天。
3额头上的伤口不算深,但足以让我顶着它去林卫东的公司。我是去送文件的。
林雪昨晚发泄完后,像丢垃圾一样丢给我一个文件袋,让我今天必须送到林卫东的办公室。
这是她羞辱我的另一种方式。让所有人都看看,她林家的大小姐,养了一条多么听话的狗。
我穿着最普通的衣服,额头上贴着一块扎眼的创可贴,出现在金碧辉煌的林氏集团大楼。
前台小姐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鄙夷,但还是公式化地问:“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找林董,我是……”“我知道你是谁,”她打断我,语气冷淡,“林董在开会,
你在这里等吧。”她指了指大厅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位置,
那里通常是给外卖员和快递员准备的。“好的,谢谢。”我点点头,安静地走了过去。
我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另一件事。我坐在角落里,看似在发呆,
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观察着进出大楼的人。上午十点,一个我等了很久的人终于出现了。
他叫李明,是林卫东的司机,也是他的心腹。更重要的是,他是当年帮林卫东做假账,
陷害我父亲的关键人物之一。李明行色匆匆地走进大楼,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径直走向了VIP电梯。我站起身,装作不经意地跟了上去。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
我挤了进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连声道歉。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李明皱着眉看了我一眼,特别是看到了我额头上的创可贴,眼神里的轻蔑更浓了。
他认出了我。“是你啊,”他冷哼一声,“大小姐又让你来跑腿了?”“是,是的。
”我唯唯诺诺地回答。电梯平稳上升。我低着头,手心里却攥着一把汗。计划,就在此刻。
当电梯到达十五楼时,突然猛地一震,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啊!”我夸张地叫了一声,
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向李明。李明被我撞得一个趔趄,手中的公文包脱手而出,掉在地上。
“搞什么鬼!”他咒骂了一句,伸手去摸手机,想打开手电筒。黑暗中,我迅速地蹲下身。
我的目标不是那个公文包,而是他口袋里的一串钥匙。在撞到他的瞬间,
我已经用特制的微型工具,复制了他挂在腰间的保险柜钥匙的齿形。现在,
我需要制造一个机会,将一个东西放进他的包里。“别怕,只是电梯故障。
”我用颤抖的声音说,一边假装在地上摸索,一边迅速地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信号发射器,
用双面胶粘在了公文包内侧的夹层里。这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三秒钟。“找到了找到了。
”我摸到他的公文包,递了过去。就在这时,电梯的灯光闪烁了一下,恢复了正常。
应急通话系统里传来保安的声音。李明一把抢过公文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晦气!
”电梯很快在十八楼停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鱼饵,已经放下。我慢悠悠地乘电梯到达顶楼,
将文件交给林卫东的秘书。秘书看到我额头上的伤,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同情我。可他们不知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离开林氏集团,
我走进一个公共厕所,撕掉了额头上的创可贴。那道伤口,是我昨晚自己用指甲划的。
我拿出另一部手机,打开一个软件。屏幕上,一个红点正在林氏集团的顶楼缓慢移动。
林卫东,你最信任的狗,很快就要反咬你一口了。而我,只需要静静地看着,
看着你亲手把你最信任的人,送进地狱。倒计时:五天。4接下来的两天,
我过得异常“平静”。林雪大概是觉得前几天发泄够了,或者是忙着跟她的闺蜜们购物美容,
没有再找我的麻烦。而我,则乐得清闲,每天扮演好我的“家庭煮夫”角色,
同时密切关注着那个红点的动向。红点,也就是李明,每天的活动轨迹非常规律。家,
林氏集团,还有几个固定的会所。我知道,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林卫东不在办公室,
并且他可以单独接触保险柜的机会。林卫东的办公室里有一个暗格保险柜,
里面存放着林氏集团最原始的,也是最见不得光的账本。那是他犯罪的铁证,
也是我复仇的关键。我之所以把信号发射器放在李明的公文包里,
而不是直接想办法潜入林卫东的办公室,原因有二。第一,林卫东生性多疑,
办公室安保严密,我没有机会。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要让林卫东亲手把证据“交”给我。李明贪财,这一点我三年前就知道了。
当年他就是为了钱,才背叛了我父亲。我通过一个地下渠道,放出消息,
说有人愿意出五千万,买林卫东的原始账本。并且,我把联系方式,
用一种只有李明能看懂的暗号,传递给了他。一个贪财的人,一个掌握着巨大财富密码的人,
不可能不心动。尤其是在他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的情况下。我等了两天,李明终于动了。
周五下午,林卫东要去邻市参加一个重要的政府会议,当天不会回来。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加密信息,来自我的盟友,张晴。“鱼已咬钩。他联系了中间人,约定今晚十点,
在城西的废弃码头交易。”张晴,我父亲曾经最得力的助手,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姐姐。
陆家出事后,她隐姓埋名,成了一名私家侦探,这三年,她一直在暗中帮我搜集证据。
我回复了一个字:“妥。”晚上八点,林雪打来电话,语气不耐烦:“我今晚不回去了,
跟姐妹们在外面玩。你自己解决晚饭。”“好的,小雪,你玩得开心点。”“别烦我!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正合我意。我换上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戴上帽子和口罩,离开了别墅。
城西废弃码头,海风腥咸,四周一片死寂。我躲在一个集装箱后面,静静地等待着。
九点五十分,一辆黑色的轿车远远驶来,停在了码头中央。李明提着那个熟悉的黑色公文包,
从车上下来,警惕地四处张望。他没有发现我。十分钟后,另一辆车开了过来。
车上下来两个穿着西装的壮汉。“东西带来了吗?”为首的壮汉声音沙哑。“钱呢?
”李明也很直接。“验货。”李明打开公文包,
从里面拿出一个用牛皮纸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文件夹,递了过去。壮汉接过文件夹,
仔细地翻看了几页,然后点了点头。他拿出一个手提箱,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的现金。
李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他伸手去接箱子。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几束强光手电筒的光柱瞬间从四面八方射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别动!警察!
”十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从集装箱后面冲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李明和那两个壮汉都懵了。“警察同志,误会,这是误会!”李明慌忙解释。
带队的警察正是张晴提前打过招呼的王队长,他走上前,拿起那个牛皮纸袋,
冷冷地问道:“误会?那你解释一下,林氏集团的内部机密账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做梦也想不到,买家竟然是警察!我躲在暗处,
看着他被戴上手铐,绝望的表情让我感到一阵快意。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码头,就像我来时一样。回到家,我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
午夜十二点,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林卫东暴怒的声音。
“陈默!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到书房来!”电话那头,隐约还能听到林雪的哭声。我嘴角上扬。
好戏,开场了。倒计时:四天。5我装作一副被吵醒的迷糊样子,揉着眼睛走进书房。
书房里灯火通明,气氛却冷得像冰窖。林卫东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
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林雪站在一旁,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看到我进来,
林雪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冲过来就给了我一巴掌。“都怪你!你这个扫把星!
”我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一脸无辜和茫然:“小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还敢问怎么了?”林卫东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早就说过,你这种废物只会给我们林家带来霉运!现在应验了!”我瑟缩了一下,
怯懦地问:“爸,到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明被抓了!”林卫东吼道,
“他偷了公司的机密账本,想拿出去卖!现在人赃并获,被警察带走了!”我“大惊失色”,
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会这样?李司机他平时看起来不像这种人啊……”“闭嘴!
”林卫东根本不听我解释,他现在就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急需找到一个突破口,
“李明跟了我十几年,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背叛我!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刀子一样。“说!是不是你?你这个废物,
是不是你跟外面的人串通好了,来害我们林家?”我吓得连连后退,拼命摇头:“不,
不是我!我没有!爸,我连公司都很少去,我怎么可能……”“除了你还能有谁!
”林雪也跟着尖叫,“自从你进了我们家的门,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你就是个灾星!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就是要让他们在惊慌失措的时候,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把怀疑的矛头指向最不可能,
也最没有威胁的我。这样,他们才不会去怀疑,这背后其实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爸,小雪,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