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莺与猎户座(上)

南北成眠 玙柒屿柒 2025-03-25 12:4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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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 冬|Night***re酒吧苏眠把吉他弦调到第三遍时,指尖己经渗出血珠。

台下飘来威士忌混着烟草的呛味,有人冲舞台吹口哨:"小夜莺,唱首《玫瑰人生》!

"她低头将创可贴缠上食指,旧牛仔裤膝盖处还沾着花泥——三小时前她在顾氏大厦顶层送花,看见顾南北与知冷暖并肩站在落地窗前,少女的香槟色裙摆拂过他笔挺的西装裤。

"接下来是......《Fly Me to the Moon》。

"她对着锈迹斑斑的麦克风开口时,吧台后方传来玻璃瓶炸裂的脆响。

顾北南踩着高脚凳跃上酒柜,黑色耳钉在镭射灯下划出流星般的弧线:"给主唱换支麦。

"他随手扯断领班脖子上的金链子扔给调酒师,"用这个抵。

"苏眠的副歌卡在喉咙里。

少年带着荒野的气息撞进她的视线,皮衣上还沾着机车上的夜露。

他夺过她怀中的木吉他,指尖扫弦带起暴烈的变调,原本慵懒的爵士乐突然变成裹着硝烟味的布鲁斯。

"你走音了。

"他在间奏时贴着她耳廓低语,热气呵红她冻僵的耳垂,"因为看到我哥和暖姐约会?

"苏眠猛地按住震颤的琴箱。

台下醉汉们正随着节奏晃动手机,荧光点点像颠倒的星空。

她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顾南北就是用天文望远镜带她看猎户座的腰带,说那里每颗星星相隔上千光年。

"他们很般配。

"她听见自己说。

顾北南的笑声混进吉他尾音里。

他突然拽下她扎头发的丝带,栗色长发如星云倾泻的瞬间,少年将冰凉的金属物塞进她掌心——是那枚目镜项链。

"暖姐的订婚礼物。

"他扳过她颤抖的肩膀,"哥让我扔了。

"苏眠在眩晕中看到项链内侧刻着的"GN&ZN",顾南北与知冷暖的姓名缩写被箭矢刺穿。

镭射灯忽然转为腥红,有人尖叫着推开后门,风雪卷着警笛声灌进来。

天文台密谈同一时刻,顾南北正在擦拭望远镜的目镜。

雪花在玻璃穹顶外无声崩裂,知冷暖递来的拿铁早己冷却。

她今天喷了苦橙花香水,让他想起母亲葬礼那天插满白菊的水晶瓶。

"北南又逃课了。

"知冷暖转动订婚戒,"伯母说下周董事会上......""知小姐。

"顾南北突然将星图仪推到她面前,"这是你第九次用家族事务开场。

"少女精心修饰的指甲陷入掌心。

她永远记得十西岁那年,顾南北在物理集训营解开她三天没算出的洛希极限模型,笔尖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声像落在心口的雪。

而此刻少年脖颈空荡荡的,那个从不离身的目镜项链正躺在垃圾处理厂。

警报器突然尖啸。

顾南北看向突然紊乱的星轨模拟屏,参数如流星雨般疯狂坠落。

他冲进观测台时,发现有人篡改了哈勃常数的小数点——这是只有他们父子知道的密码。

"哥的玩具真无聊。

"虚拟屏弹出顾北南的脸,鼻梁还贴着创可贴,"不如看看这个?

"监控画面切到Night***re酒吧的舞台。

苏眠正被醉汉拽住手腕,***裂口处露出渗血的膝盖。

顾南北砸向暂停键的瞬间,看见弟弟俯身舔去她手背血渍的慢镜头。

创可贴与星星糖苏眠在巷子里吐出第三口血沫时,终于摸到防狼喷雾。

十分钟前顾北南被警察带走调查酒吧斗殴,混乱中有人扯断她的项链。

此刻冰碴混着血腥气往气管里钻,她跪在雪地里摸索散落的星星糖——那是妈妈化疗时攥着的止疼药,每颗糖纸都写着"要活下去"。

黑色皮鞋突然碾住糖纸。

苏眠抬头时,顾南北的白大褂下摆正在风雪中翻飞。

他蹲下来的姿势像调试精密仪器,医用棉签沾着双氧水,擦过她伤口时却比雪还冷。

"北南给你惹的麻烦,我会处理。

"他撕开创可贴的动作顿了顿——女孩腕内侧的月牙疤正在渗血,"这是......"苏眠猛地抽回手。

童年那个暴雨夜突然劈进脑海:男人攥着碎玻璃抵住她脖子问顾南北在哪,母亲磕头时的闷响比雷声更钝。

而现在少年指尖残留着天文台咖啡的余温,仿佛那些血与泪从未渗入过顾家的金丝地毯。

"顾先生。

"她撑着墙站起来,"令弟弄丢了我的项链。

"顾南北在雪地上投下修长的影。

他忽然解开袖扣,露出缠绕绷带的手腕:"是这种吗?

"月光照亮绷带缝隙间的银光,苏眠看清那是自己当年装星星糖的玻璃罐碎片。

他竟将锋利的渣滓嵌进血肉,仿佛疼痛是唯一能攥住的真实。

远处传来机车的轰鸣。

顾北南甩开追捕的警察,车头灯刺破雪幕的刹那,他看见兄长将苏眠裹进大衣。

少年猛转油门撞向垃圾箱,后视镜里知冷暖的玛莎拉蒂正缓缓停在天文台门口。

命运交叉点苏眠在消毒水味中醒来时,腕上缠着绣有顾家族徽的手帕。

护士说有位先生预付了全年医药费,但她攥着缴费单冲到医院门口时,只看到知冷暖的红色高跟鞋踏过满地碎星——女孩把订婚宴请柬塞进她围裙口袋:"北南说你在找这个。

"请柬内页掉出半张糖纸,背面是顾南北的字迹:猎户座流星雨,今晚十点。

而此刻顾北南正躺在机车修理铺,用扳手砸碎知冷暖送来的法式甜点。

奶油溅到少女定制套装上时,他突然掐住她下巴:"暖姐,你闻到阴谋腐烂的味道了吗?

"雪越下越大。

苏眠站在天文馆台阶上,看顾南北的白大褂被风鼓起。

他身后的全息星图像破碎的糖纸,而当他指向玫瑰星云说"这就是答案"时,她终于哭笑着将星星糖塞进他嘴里。

三百米外的梧桐树上,顾北南咬碎薄荷糖按下快门。

照片里兄长吻去苏眠眼泪的样子,让他想起母亲跳楼那晚也是这样的月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