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13个祭品
办公室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连电路都在抗拒她带来的信息。
"托梦？
"他声音低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苏小姐，刑侦队办案讲证据，不讲灵异故事。
"苏灵没有退缩，她翻开书，指向扉页上的一行小字——**"第十三个祭品不是终点，而是门。
"** 字迹己经氧化成暗褐色，但笔触的颤抖清晰可见，像是写字的人正被某种无形的恐惧攫住喉咙。
"这是我父亲的字，"她说，"但他从未在现实里写过这句话。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密集，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某种密码。
齐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想起那些死者照片上凝固的狂喜表情——仿佛在最后一刻，他们终于看见了毕生追寻的东西。
"假设我信你，"他最终开口，"托梦里他还说了什么？
"苏灵深吸一口气："他说，黑曜石诊所的地下室里，有一面不该存在的镜子。
"黑曜石心理诊所的前台接待挂着职业微笑："莫里斯博士今天不在，两位有预约吗？
"齐临亮出警徽："例行调查。
"他们穿过装潢考究的走廊，墙上的抽象画在余光中扭曲成眼睛的形状。
苏灵的手指轻轻擦过墙面，低声说："这栋建筑的布局……像某种仪式阵法。
"地下室的门锁着，但齐临的撬锁工具刚碰到锁芯，门就无声滑开——仿佛一首在等他们。
黑暗扑面而来，带着陈年的熏香和某种***的甜腻。
苏灵的手电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房间中央的青铜镜。
镜框上缠绕着蛇形浮雕，鳞片在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这不是现代工艺……"齐临伸手触碰镜面，却在指尖即将接触的瞬间被苏灵猛地拉开。
"别碰！
"她的声音绷紧，"你看镜子里。
"齐临定睛看去，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一个穿黑袍的人影，正将绳索套在某个模糊身影的脖子上——灯光骤然亮起。
"警察先生对我们的治疗工具有兴趣？
"莫里斯站在门口，袖口的蛇形袖扣闪着冷光。
他的微笑完美得像是画上去的："这面镜子是十九世纪的古董，用来帮助患者……首面潜意识。
"苏灵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盯着莫里斯的手腕——那里有个与青铜镜上一模一样的蛇形印记，正随着脉搏微微起伏，宛如活物。
回程的车上，苏灵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淡蓝色胎记——一条首尾相衔的蛇。
"父亲说这是守门人的烙印，"她的指尖在皮肤上颤抖，"所有祭品都有。
"齐临猛踩刹车。
他从手机调出档案照片，放大死者的颈部特写：在第十二位死者的耳后，有个几乎褪色的相同印记。
"为什么之前没人发现？
""因为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看见。
"苏灵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而现在……你也看得见了。
"后视镜里，齐临的瞳孔边缘泛起一丝不自然的青绿色。
凌晨三点，齐临在公寓里惊醒。
他的枕头上静静躺着一片黑色鳞片，边缘锋利如刀。
窗外，一个穿黑袍的身影站在街对面，抬头凝视他的窗口——下一秒，雷光闪过，街道空无一人。
手机屏幕亮起，是苏灵发来的信息：**"你做梦了吗？
"**齐临看向镜子，发现自己的倒影正缓缓抬起手，指向他身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