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府邸很大,此番虽遭了难,但是好在底蕴丰厚,该有的设施一件不少,花园中不见百花绿木,但可见其残骸腐叶,从这些布局可见,虞氏家族都是一些很有生活格调的人。
也不知,虞氏其他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虞听晚心中满是好奇,踏进了族长所住的院门。
“哎哟哟,我的宝贝儿们啊,可遭了老罪了”“哎呀呀,你怎么跑地上去了”“啊呀呀,你你你你…”书房里,传出老人的一阵阵痛心疾首的声音。
虞听晚满脸困惑的瞧了瞧小厮,却见后者满脸笑意,似乎对这般情景见怪不怪“族长,女郎来了”书房内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便听到嘎吱一声,房门打开。
小厮朝虞听晚点点头“女郎,请进”虞听晚微微点头,踏进书房。
屋内陈列着数列书架,书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书,皆己陈旧,足以看得出来这书屋的主人是多么喜爱翻阅这些书籍。
一身高八尺,着灰色布衣的老者立在书架前,宝贝似地擦拭着书的封面。
“晚儿,你来了”老者的声音雄厚,很有力量虞听晚嗯了一声“族长”虞老族长转过身,怪异的看着眼前人,随后叹了口气“你这小丫头,可还是怪祖父?”
虞听晚心中一紧,她到底是不知道原主如何与虞氏其他人相处的,更不知这虞氏的亲戚关系。
虞听晚居然是虞氏族长的孙女?
她原只知原身乃是虞氏长房嫡女,这般说来,自然也是能明白为何前世的原身这般受尽宠爱了。
虞老族长见虞听晚默不作声,只是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虽说己然年迈,但其相貌俊朗,微耷的眼眸中皆是精明,足以看得出虞老族长年轻时是何等风采。
“眼下又快到了春种时节,天子下令,各地需上交粮食三万石,如若不交,全族男子无论老幼都得充军,晚儿,你可有什么办法?”
虞听晚看着满面愁容的虞老族长,心中也开始思索起来。
大旱三年,各地皆是颗粒无收,此番突然要上交三万石粮食,可想而知这难如登天。
可,虞听晚倒也理解天子所下的命令,如今的朝廷怕是也没有任何存粮了,若再不征收粮食,只怕是养不起那百万雄狮了。
况且,各地上交三万石,若她记得没错,汝南郡这一地方便有两万人口,只要各世家大族及富商多交些粮食,汝南郡百姓便可少交一点,如此一来,对百姓、朝廷都好。
思及此,虞听晚开口道“眼下我们需知道汝南郡中所有富商、百姓所存余粮还有多少,大旱三年,如今怕是己经死了不少百姓,若真从百姓口里掏粮食出来,便是我们虞氏的笑话了”虞老族长明白虞听晚的意思,满意地点了点头,虞氏一个屹立百年未倒的世家大族,自然是要担得起自身的责任,其它地界他们不知,可在汝南郡内,虞氏世世代代都守护着这里的百姓。
食其俸禄,受其供养,如今天降灾难,虞氏自然是要护住这一方百姓的。
虞老族长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长房一脉,只剩下听晚一人,自干旱始,便是听晚在主持着大局。
从前,听晚一人待在长垣那个地方,整日里都在观星台,若说不心疼那都是假的,可这孩子自小就犟,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若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变故,只怕她会一首待在长垣。
只是为何听晚要离开长垣,无人知晓原因。
虞老族长看向虞听晚,他知道晚儿心中藏了许多秘密,不过他也不会过问,只是有些事情他还是要管的。
“少虞那孩子很是懂事,晚儿,你为何对他这般有偏见?”
虞听晚一愣,不知该作何回答,此前原身所做之事,她脑海中并没有任何记忆,她只能凭借自己之前所看的书知晓大概的一些剧情,其中细节,书中并没有提及。
前世在22世纪看小说的时候,那些穿越的人都多多少少继承了记忆,为何到她这里就发生了变故呢?
虞老族长见虞听晚默不作声,也不多问,只是劝诫道“虽说粮食不够,但好歹还是能撑过数月时间,如今又值春种时节,此番苍天有眼,定然能平安度过旱灾。
晚儿,前日所发生的事情,以后莫要再提了,那孩子还是你带回来的,我看他可是很敬重你,莫要伤了孩子的心”虞听晚听着虞老族长的教诲,面上乖乖地应着,但脑中却经历着头脑风暴。
前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来她有必要跟两个小侍女旁敲侧击打听一下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汝南郡民生问题。
她一向最是能够既来之则安之的,脑中很快便有了想法“祖父”虞听晚开口,观察着虞老族长的反应,见他对这称呼没什么反应,继而说道“昨日夜里我突然想到一种可通过调整地形与土地结构来蓄水保水的方法,只是我不知是否可行,因而想向祖父请教请教”天降大雨,乃是一不可多得的良机,这场大雨若是能够持续一天,那田地里多少是会存储一些雨水,趁此机会,改良这里的土地,百姓们便也就不缺粮食吃了。
虞听晚虽初来乍到,可很快便明白了这个世界如今的情况,天灾无情,朝廷动荡,遭殃的到底还是些普通百姓。
因而,虞听晚很快便有了调整地形的想法。
虞老族长听到虞听晚的话,双眸顿时亮了亮“哦?
是何方法,你快说”虞听晚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笔,毫不节制地蘸了蘸墨,虞老族长满眼肉疼的看着自己仅剩半方的墨,但还是乖乖的看着虞听晚。
只见偌大的纸上,赫然出现高高低低的田地,一目了然“这里的田地,处于高位,我们可将作物种植在畎里,通过畎的深度来储存更多的雨水,这样可保持土壤的湿度,从而利于抗旱保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