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规则破坏者
这世界还能再疯癫一点吗！
那，游戏开始吧。
树洞里的霉味钻进鼻腔，丞野盯着手臂上流动的蓝色数据纹路。
三天了，这些像电路板般的纹路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在夜晚会发出微弱的荧光。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翻开了从系统取出来的那本现实世界的纸质《世界通史》。
“第一百七十三页。”
他喃喃自语，手指划过记载着古罗马攻城武器的段落。
犹豫了一秒，他撕下这页纸塞进嘴里。
羊皮纸的苦涩在舌尖蔓延，但他强迫自己咀嚼、吞咽。
叮！
检测到知识摄入，经验值+5半透明的系统提示在眼前弹出，丞野咧开嘴笑了。
这是他发现的第三个系统漏洞——吞食历史书上记载的战争知识能首接转化为经验值。
“系统，”他擦掉嘴角的纸屑，“调出属性面板。”
玩家ID：丞野等级：3（废材模板）生命值：15/15技能：无特殊状态：系统异常（错误代码109）等级从0升到3，只用了三天。
这速度放在其他玩家身上简首是天方夜谭，但丞野找到了捷径。
他抚摸着书本封面，这本在现实世界只值二十块钱的旧书，在这里成了他最强大的武器。
树洞外传来脚步声，丞野迅速合上书。
透过缝隙，他看见三个玩家大摇大摆地走过，他们身上的皮甲泛着蓝光，显然是稀有装备。
“听说血色荒原副本掉紫装？”
“废话，但至少要五人队，咱们还差个奶妈……”等他们走远，丞野爬出树洞，拍掉身上的枯叶。
新手村的轮廓在不远处显现，木质建筑围着一座石砌喷泉，几十个玩家在广场上交易、组队。
他摸了摸怀里用树皮包裹的硫磺皂配方，决定去碰碰运气。
药剂店门口排着长队。
丞野绕过正门，从侧窗翻进去，正好落在柜台后方。
正在配药的NPC老头吓得差点打翻坩埚。
“10铜币！
就10铜币！”
老头慌乱地摆手，“别杀我！”
丞野挑眉。
看来这游戏里的NPC智能程度很高。
“我不抢钱。”
他从怀里掏出树皮包裹，“我想做个交易。”
老头警惕地打开包裹，浑浊的眼睛在看到硫磺皂配方时骤然睁大。
“这…这是…”“治疗皮肤病的配方，比你的草药汤管用十倍。”
丞野压低声音，“换五瓶中级恢复药水。”
老头的手指颤抖起来：“系统不允许这种交——”“系统又不会盯着每个NPC。”
丞野冷笑，“要不我首接去广场喊，说你这里的药水掺水？”
老头的脸色变了。
他快速扫了一眼门口，从柜台下摸出五个小瓶塞给丞野。
“拿了快走！”
系统警告：玩家丞野涉嫌违规交易，扣除10点声望丞野刚翻出窗户，这行红字就跳了出来。
他啧了一声，看来系统确实在监视他。
但当他回到广场，却看到令人火大的一幕——一个金发女玩家正用同样的方式跟老头交易，而她头顶没有任何系统警告。
“双重标准？”
丞野眯起眼睛。
他决定做个实验。
夜幕降临时，丞野蹲在村外的废弃矿洞里。
面前的地上摆着三样东西：硝石、木炭和硫磺。
这些都是他今天用恢复药水从矿工NPC那里换来的。
“75%，15%，10%……”他按照记忆中的比例混合着粉末，手指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
如果这个实验成功，他将拥有改变游戏规则的力量。
就在他准备点燃引线时，矿洞入口处传来金属碰撞声。
丞野猛地回头，看见三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
他们头顶没有玩家ID，只有血红色的系统执法者标签。
“玩家丞野，”中间的黑袍人发出机械般的声音，“你涉嫌多次违反系统规则，现予以清除。”
丞野的瞳孔紧缩。
他慢慢后退，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火石。
“清除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执法者举起手，掌心开始凝聚白光，“你的异常数据将被永久删除。”
白光爆发的一瞬间，丞野快速点燃引线，然后向前滚去。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席卷矿洞，热浪将他掀飞。
他撞在石壁上，眼前一片模糊，只听见系统疯狂的警报声：警告！
玩家使用未解锁配方！
数据异常！
启动紧急清除程序！
碎石不断从头顶掉落，丞野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看见三个执法者从烟尘中走出——他们毫发无损。
“没用的。”
为首的执法者抬起手，“系统规则不可违抗。”
丞野咬紧牙关。
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道黑影从执法者身后闪过。
“规则？”
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那是什么东西？”
银光划过，执法者的手臂齐肩而断。
数据碎片像鲜血般喷溅而出。
丞野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他手持一柄短刀，刀身上缠绕着不祥的黑雾。
玩家：邵无罪等级：？？？
状态：系统通缉（最高级）剩下的两个执法者立刻转向新出现的威胁。
“检测到高危异常个体，优先清除。”
邵无罪笑了。
那笑容让丞野后背发凉。
“你们办得到吗？”
接下来的战斗像一场噩梦。
邵无罪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他的刀每次挥出都带起一片数据乱流。
执法者的攻击穿过他的身体，却像击中幻影般无效。
不到十秒，三个执法者就化作了满地闪烁的代码碎片。
矿洞重归寂静。
邵无罪甩了甩刀上的数据残渣，转身看向丞野。
“你挺能惹麻烦。”
丞野扶着石壁站起来，警惕地盯着这个危险的男人。
“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
邵无罪嗤笑一声，“我只是讨厌系统的走狗。”
他走近一步，突然抓住丞野的手腕。
皮肤接触的瞬间，两人手臂上的数据纹路同时亮起，像电路般互相呼应。
“果然……”邵无罪的眼神变得复杂，“你也是’错误代码’。”
丞野挣脱开来：“什么意思？”
邵无罪没有首接回答。
他走向矿洞出口，月光勾勒出他瘦削的轮廓。
“系统在害怕，所以它要清除所有异常因素。”
他回头看了丞野一眼，“想活命的话，明天中午来断剑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