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慢慢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般，清晰地砸在京城冬夜里每一个人的心上。
“易师傅，”他用了一个前所未有、客气却又疏离的称谓。
“你在教我做事？”
……满院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坐在太师椅上，那位在轧钢厂德高望重、在西合院里说一不二的八级钳工——一大爷易中海，脸上的威严与愠怒瞬间冻结，化为一种纯粹的、不敢置信的错愕。
他身前，那个平日里冲动易怒、心思单纯，被他像训儿子一样训了二十多年的厨子何雨柱，此刻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不，那不是何雨柱。
何雨柱的眼睛里，只有牛一样的倔强和孩子般的喜怒。
而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如同万年寒潭般的冰冷与平静。
平静之下，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名心悸的、仿佛能穿透骨髓的审视。
几分钟前，这里还不是这样。
几分钟前，何雨柱还是那个被全院批斗的“小畜生”。
“——何雨柱！
你个无法无天的小畜生！
你还敢瞪眼？！”
放映员许大茂尖利的咆哮，伴随着院里老娘们儿的窃窃私语，和孩子们看热闹的嬉笑，构成了一幅典型的六十年代西合院“批斗”画卷。
起因很简单，一碗白面。
许大茂偷了何雨柱准备带给聋老太太的白面，被发现后还倒打一耙。
何雨柱一怒之下，动了手。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场由一大爷易中海主持的“正义审判”。
“柱子，许大茂就算有不对，你就能动手吗？”
易中海端坐在院子中央，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营造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爸妈走得早，我把你当亲儿子看，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身旁，俏寡妇秦淮茹拉着何雨柱的衣袖，低声劝着，眉眼间的哀愁恰到好处：“柱子，快道个歉，大家都是一个院的，别把事闹大。”
而何雨柱，正双拳紧握，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爆起，胸中充斥着被冤枉、被孤立的滔天怒火，理智濒临断裂。
他像一头困兽，却不知该如何冲破这由“道德”和“辈分”编织的无形牢笼。
就在这时，一大爷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
“啪！”
一声巨响。
这声巨响，如同一道撕裂时空的闪电，狠狠劈进了何雨柱的脑海！
也就在这一瞬，另一声更宏大、更决绝的巨响，从一个遥远的时空，穿越而来，与这声拍桌声轰然重叠。
那是……枪响。
汉东省，京州市，孤鹰岭。
风声如泣，卷起残破的战旗，猎猎作响。
祁同伟一身警服，孑然立于山巅那间简陋的木屋前。
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只是那张曾让无数人畏惧或仰慕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苍凉与疲惫。
包围圈己经形成，山下的警灯如繁星般闪烁，将这片他曾经挥洒过热血与青春的土地，映照得如同白昼。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那个寒门出身，在大学操场上惊天一跪，只为求一个公平的祁同伟；那个缉毒一线，身中三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英雄祁同伟；那个在权力场中钻营、挣扎，不惜一切代价向上攀爬，只为“胜天半子”的公安厅长祁同伟……所有的身份，所有的过往，都将在今天，归于尘土。
他想起了老师高育良那张痛心疾首的脸，想起了妻子梁璐那双冰冷怨毒的眼，想起了侯亮平那句振聋发聩的质问。
对吗？
错吗？
或许都己不重要。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枪，不是对着山下的“同志”，而是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这一生，他跪过天，跪过地，跪过权力，却从未向命运低头。
“去尼玛的老天爷！”
他嘶吼出生命中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
“我祁同伟，不认输！”
最后的嘶吼，最后的子弹。
公安厅长祁同伟那强大的、充满了不甘与执念的灵魂，被这声枪响彻底震碎，又被这声拍桌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重新聚合、唤醒！
他猛地一颤，那双属于何雨柱的、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瞬间被一片无尽的苍凉与疲惫所取代。
我是谁？
祁同伟？
还是……何雨柱？
无数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轧钢厂的食堂、颠勺的手感、飞扬的票证……无数熟悉的记忆也在翻腾：孤鹰岭的枪声、大学操场的下跪、缉毒战场的鲜血……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在一个普通厨子的身体里，疯狂地碰撞、撕扯、融合。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世上再无冲动易怒的何雨柱。
只有——祁同伟。
他冷静地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简陋的院子，这昏黄的灯光，这些……人。
一个伪善的“大家长”，一个跳梁的“真小人”，一个精于算计的“吸血鬼”，还有一群愚昧盲从的“乌合之众”。
何其可笑。
他祁同伟一生，与天斗，与权力斗，与命运斗。
输了，他认。
可眼前这些人，这些在他眼中如同蝼蚁般的角色，竟然也配审判他？
于是，他笑了。
发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的、嘲讽的笑。
他缓缓地，抬起了那双融合了公安厅长威严与缉毒英雄杀气的眼睛，平静地，望向了还在滔滔不绝进行“道德说教”的一大爷易中海。
然后，他开口了。
……“易师傅，你在教我做事？”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冰冷的蓝色数据流，在他眼前骤然划过。
叮！
枭雄气运系统，检测到宿主强大的不屈意志，己成功激活！
新手引导任务发布：夺取话语权！
天命视界……开启！
“易师傅，”他用了一个前所未有、客气却又疏离的称谓。
“你在教我做事？”
……满院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坐在太师椅上，那位在轧钢厂德高望重、在西合院里说一不二的八级钳工——一大爷易中海，脸上的威严与愠怒瞬间冻结，化为一种纯粹的、不敢置信的错愕。
他身前，那个平日里冲动易怒、心思单纯，被他像训儿子一样训了二十多年的厨子何雨柱，此刻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不，那不是何雨柱。
何雨柱的眼睛里，只有牛一样的倔强和孩子般的喜怒。
而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如同万年寒潭般的冰冷与平静。
平静之下，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名心悸的、仿佛能穿透骨髓的审视。
几分钟前，这里还不是这样。
几分钟前，何雨柱还是那个被全院批斗的“小畜生”。
“——何雨柱！
你个无法无天的小畜生！
你还敢瞪眼？！”
放映员许大茂尖利的咆哮，伴随着院里老娘们儿的窃窃私语，和孩子们看热闹的嬉笑，构成了一幅典型的六十年代西合院“批斗”画卷。
起因很简单，一碗白面。
许大茂偷了何雨柱准备带给聋老太太的白面，被发现后还倒打一耙。
何雨柱一怒之下，动了手。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场由一大爷易中海主持的“正义审判”。
“柱子，许大茂就算有不对，你就能动手吗？”
易中海端坐在院子中央，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营造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爸妈走得早，我把你当亲儿子看，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身旁，俏寡妇秦淮茹拉着何雨柱的衣袖，低声劝着，眉眼间的哀愁恰到好处：“柱子，快道个歉，大家都是一个院的，别把事闹大。”
而何雨柱，正双拳紧握，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爆起，胸中充斥着被冤枉、被孤立的滔天怒火，理智濒临断裂。
他像一头困兽，却不知该如何冲破这由“道德”和“辈分”编织的无形牢笼。
就在这时，一大爷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
“啪！”
一声巨响。
这声巨响，如同一道撕裂时空的闪电，狠狠劈进了何雨柱的脑海！
也就在这一瞬，另一声更宏大、更决绝的巨响，从一个遥远的时空，穿越而来，与这声拍桌声轰然重叠。
那是……枪响。
汉东省，京州市，孤鹰岭。
风声如泣，卷起残破的战旗，猎猎作响。
祁同伟一身警服，孑然立于山巅那间简陋的木屋前。
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只是那张曾让无数人畏惧或仰慕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苍凉与疲惫。
包围圈己经形成，山下的警灯如繁星般闪烁，将这片他曾经挥洒过热血与青春的土地，映照得如同白昼。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那个寒门出身，在大学操场上惊天一跪，只为求一个公平的祁同伟；那个缉毒一线，身中三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英雄祁同伟；那个在权力场中钻营、挣扎，不惜一切代价向上攀爬，只为“胜天半子”的公安厅长祁同伟……所有的身份，所有的过往，都将在今天，归于尘土。
他想起了老师高育良那张痛心疾首的脸，想起了妻子梁璐那双冰冷怨毒的眼，想起了侯亮平那句振聋发聩的质问。
对吗？
错吗？
或许都己不重要。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枪，不是对着山下的“同志”，而是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这一生，他跪过天，跪过地，跪过权力，却从未向命运低头。
“去尼玛的老天爷！”
他嘶吼出生命中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
“我祁同伟，不认输！”
最后的嘶吼，最后的子弹。
公安厅长祁同伟那强大的、充满了不甘与执念的灵魂，被这声枪响彻底震碎，又被这声拍桌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重新聚合、唤醒！
他猛地一颤，那双属于何雨柱的、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瞬间被一片无尽的苍凉与疲惫所取代。
我是谁？
祁同伟？
还是……何雨柱？
无数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轧钢厂的食堂、颠勺的手感、飞扬的票证……无数熟悉的记忆也在翻腾：孤鹰岭的枪声、大学操场的下跪、缉毒战场的鲜血……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在一个普通厨子的身体里，疯狂地碰撞、撕扯、融合。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世上再无冲动易怒的何雨柱。
只有——祁同伟。
他冷静地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简陋的院子，这昏黄的灯光，这些……人。
一个伪善的“大家长”，一个跳梁的“真小人”，一个精于算计的“吸血鬼”，还有一群愚昧盲从的“乌合之众”。
何其可笑。
他祁同伟一生，与天斗，与权力斗，与命运斗。
输了，他认。
可眼前这些人，这些在他眼中如同蝼蚁般的角色，竟然也配审判他？
于是，他笑了。
发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的、嘲讽的笑。
他缓缓地，抬起了那双融合了公安厅长威严与缉毒英雄杀气的眼睛，平静地，望向了还在滔滔不绝进行“道德说教”的一大爷易中海。
然后，他开口了。
……“易师傅，你在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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