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的心脏从哪里来

移植的心脏从哪里来

作者: 北方小咬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移植的心脏从哪里来》是作者“北方小咬”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冰冷林潜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前言:接受心脏移植手术后我噩梦连 梦中反复出现捐赠者被虐杀的恐怖场心理医生认为这只是药物导致的幻直到我在医院地下室发现一具与我梦中尸体完全相同的无名遗 而捐赠记录显这颗心脏其实来自另一位“捐赠者”。---——心外科重症监护室特有的那种光苍白、恒不分昼夜地泼洒下每一次从那些支离破碎的噩梦缝隙里挣扎着浮上最先刺入意识就是这片毫无暖意的冷然后是胸腔正中被劈...

2025-08-29 16:19:22

前言:接受心脏移植手术后我噩梦连连, 梦中反复出现捐赠者被虐杀的恐怖场景,

心理医生认为这只是药物导致的幻觉,

直到我在医院地下室发现一具与我梦中尸体完全相同的无名遗体, 而捐赠记录显示,

这颗心脏其实来自另一位“捐赠者”。---——心外科重症监护室特有的那种光线,

苍白、恒定,不分昼夜地泼洒下来。每一次从那些支离破碎的噩梦缝隙里挣扎着浮上来,

最先刺入意识的,就是这片毫无暖意的冷白。然后是痛。胸腔正中被劈开又强行缝合的剧痛,

随着每一次虚弱的心跳,钝重地敲打着每一根神经末梢。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

混着某种铁锈似的若有若无的腥气,粘稠地堵在喉咙口。我又一次猛地睁开眼,

喉咙里压抑着一丝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嘶哑惊叫,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的背部。

那只完好的、没被各种管线侵占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胸口,

指尖触到的是厚厚的纱布和其下坚硬固定的胸带。心脏在下面,陌生的,别人的心脏,

正以一种强健到令人不适的节律跳动着。咚。咚。咚。每一下都震得他耳膜轰鸣,

震得这具刚刚被剖开又重新拼凑的身体微微发颤。一种深切的异物感挥之不去,

仿佛胸腔里被强行塞进了一台冰冷而不知疲倦的机器,正取代他原本那个衰竭、疲软的部分,

蛮横地驱动着这具残躯。“做噩梦了?”值班护士的声音温和得有些过分,

像是隔着一层棉花。她走过来,检查着输液泵的参数,调整了一下镇痛剂的流速。

冰凉的药液混入血液,带来一阵短暂的眩晕,

试图将那惊魂未定的恐惧和尖锐的疼痛一同压下去。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只能艰难地点头。喉咙干得发烫。“正常的,术后都这样。麻药和这些强效药,

多少会有点影响。”护士熟练地记录着数据,语气轻描淡写,显然早已司空见惯,“别多想,

尽量休息。你这颗新心脏跳得多有力,恢复的关键时期,要保持心态平稳。”这颗新心脏。

别人的心脏。梦境残片如同褪色的血腥胶片,在药力重新上涌的间隙里闪回:黑暗,

粘稠的黑暗,只有粗重的喘息和一种钝器击打在软物上的闷响。还有哭喊,扭曲变调,求饶,

然后变成绝望的呜咽。冰冷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微弱的光,像是一只漠然窥视的眼睛。

最后总是那双眼睛,充满极致的恐惧和痛苦,死死地盯着他,

瞳孔里倒映出某个模糊扭曲的身影——他猛地抽了一口气,

将那几乎冲破喉咙的惊喘硬生生咽了回去,指尖掐进掌心里。白天,主治医生陈主任来查房,

带着一群规培生。检查伤口,听诊那强健的心音,各项指标数据被一一报出,

引来一阵克制的、赞赏的低语。“恢复得非常好,”陈主任的脸上露出堪称慈祥的微笑,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我说过吧,手术非常成功。这颗心脏和你匹配得极好,

简直像是为你量身定定的。”他努力想挤出一个感激的笑,脸部肌肉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谢谢…陈主任…”声音嘶哑。“就是…睡得不太好,总做…一些奇怪的梦。”他迟疑着,

还是说了出来。在那片祥和的、充满希望的氛围里,提起那些血腥的噩梦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甚至…亵渎。陈主任的笑容不变,语气更加和缓:“放松,别给自己压力。

术后应激反应加上药物影响,出现一些幻觉或噩梦很常见。放轻松,适应了就好了。

”他的话被其他医生无声的赞同簇拥着,不容置疑。幻觉。药物影响。

他试图抓住这几个字眼,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之后几天,梦境变本加厉。不再是碎片,

而是愈发连贯、清晰、漫长。他开始能看清那地方——似乎是某个废弃的仓库,

角落堆着模糊的麻袋,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浓重的血腥味。

能看清那施暴者如果那是施暴者的话——一个高大、穿着深色工装裤的男人背影,

动作机械而有力。甚至能看清那受害者被反绑在椅子上的手,指甲破裂,满是淤血。

最清晰的,永远是最后那一刻,那双骤然失去神采、却凝固着无尽恐惧的眼睛,

直勾勾地穿透梦境的屏障,钉入他的灵魂。以及随之而来的,

胸腔里那颗心脏疯狂而痛苦的抽搐,仿佛正亲身经历着那致命的最后一击。

每一次他都在这种撕裂般的剧痛中惊醒,浑身湿透,疯狂地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

确认胸口是否真的没有被劈开。心理辅导医生介入了。谈话室明亮温馨,

刻意营造着安宁的氛围。

无懈可击:巨大的创伤手术、濒死体验、强效抗排异药物、心理压力……所有这些因素叠加,

完全可能催生出逼真且极具冲击力的噩梦。“你的大脑在尝试处理这些极端的体验,林先生,

”心理医生的声音平和,具有某种催眠般的说服力,

“它借用了一些你可能看过的电影片段、新闻图像,组合成了这些梦境。

捐赠者的信息是严格保密的,你绝对不可能知道任何细节。所以,

别让这些‘幻觉’影响你来之不易的康复。”逻辑完美。他几乎要被说服了。

如果……如果不是每一次梦中那心脏被撕裂的剧痛都如此真实,

如果不是那双眼睛里的痛苦和绝望如此具体,如果不是每次醒来,

舌尖都仿佛残留着那股梦里挥之不去的、铁锈般的血腥味。他开始害怕入睡。夜晚来临,

灯光熄灭,监护仪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如同催命的倒计时。他大睁着眼,

盯着天花板那片被窗外霓虹灯隐约照亮的模糊光晕,抵抗着一波波因疲惫而袭来的睡意。

身体渴望休息,神经却绷紧到极致。但睡眠总会胜利。然后,那个仓库,那个身影,

那双眼睛,如期而至。直到那一天。他恢复得不错,被允许在护士陪同下,

坐着轮椅下楼做一项辅助检查。电梯嗡嗡下行,经过一楼大厅,人群熙攘。然后,继续向下。

负一,负二……电梯在某一层停了一下,门滑开。外面不是熟悉的门诊楼层,

而是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空气骤然变冷,带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和福尔马林混合的气味。

墙皮有些剥落,露出里面暗沉的砖色。走廊尽头似乎通向更深的黑暗。“哎,错了错了,

这层不停人的。”推轮椅的护工嘟囔了一句,赶忙按了关门键。就在门即将合拢的那一瞬,

他瞥见了走廊墙壁上挂着一个褪色的指示牌,

上面写着一个他因梦境而敏感至极的词:“太平间,请保持肃静”。还有……那股味道。

虽然极其微弱,被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掩盖着,但他绝不会认错——梦里那挥之不去的,

血腥与腐朽混合的气息。电梯门彻底关上,隔绝了那景象和气味。他坐在轮椅上,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魂不守舍。

心理医生的话、陈主任温和的笑脸,在那一刻看到的、闻到的现实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一种冰冷而执拗的念头攫住了他:不是幻觉。那不只是幻觉。夜里,他假装熟睡。

在护士最后一次查房离开后,他咬着牙,忍着胸腔撕扯的剧痛,慢慢地挪下床。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避开夜间值班台微弱的光线,

沿着记忆中路线上次乘坐电梯时看到的紧急通道指示牌,一步一步,挪向那片禁忌的区域。

地下层。寂静无声。只有他的喘息和脚步在空旷的走廊里产生轻微的回响。

头顶的日光灯管有的坏了,闪烁不定,有的长亮着,投下青白色的、毫无生气的光。

越往里走,空气越冷,那股福尔马林和某种更深层腐败的味道也越浓。

他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或许只是想证明那是自己的疯癫臆想。然后,他看到了那扇门。

虚掩着,没有锁。

门上的字样正是他噩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提示词之一:“废弃物品临时存放处”。

旁边还有一个箭头,指向更深处,标注着“病理标本库”。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推开那扇沉重的、金属的门。里面灯光更加昏暗,

堆放着蒙尘的旧病床、破损的仪器、叠起来的废弃纸箱。灰尘的味道呛入鼻腔。

但在那一大堆废弃物的尽头,靠墙的地方,放着一个东西。一个长长的、深色的、裹尸袋。

拉链没有完全拉上,露出一角。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感到胸口那颗心脏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他的胸骨逃出来。梦中那濒死的剧痛再次浮现。

他鬼使神差地,一步一步挪过去。冰冷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

但同时有一股更强大的、近乎自毁的冲动推动着他。他伸出手,

指尖触到冰冷滑腻的防水布料。猛地一拉——拉链滑开。时间停止了。

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僵在那里,瞳孔急剧收缩,然后放大到极致,

倒映出袋中之物。那张脸。因极度痛苦而扭曲,苍白发青,嘴唇呈现一种诡异的紫绀。

眼睛半睁着,凝固着最后那一刻的极致恐惧和绝望。和他梦中,每一次,

最后看到的那双眼睛的主人,一模一样。每一个细节,额角那道独特的旧疤,

鼻梁微妙的弯曲弧度,甚至嘴角那颗细小的黑痣……分毫不差。冰冷的、死亡的现实,

粗暴地砸碎了一切关于药物幻觉、术后应激的解释。砸碎了他试图维持的正常世界。

他喉咙里发出一种“咯咯”的、被彻底扼住似的怪响,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旋转。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铁架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在死寂的地下室里惊心动魄。几乎在他摔倒的同时,远处传来一声厉喝:“谁在那里?!

”杂乱的脚步声迅速逼近。他连滚带爬,凭着求生的本能,拖着剧痛的身体,

缩进一个巨大的废弃柜子后面的阴影里,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一丝声音溢出。

手电筒的光柱扫过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在那敞开的裹尸袋上停留了一瞬。“妈的!怎么搞的?

!”一个穿着后勤工装的男人低骂一声,快步上前,动作粗暴地将拉链猛地拉到底,

彻底封存了那张脸。“检查一下!还有别人吗?”另一个声音催促道,

光线开始胡乱扫视周围。“快走!

这地方邪门得很……赶紧处理掉……”脚步声和低语声逐渐远去,伴随着拖拽重物的摩擦声,

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地下层重归死寂。他瘫在冰冷的阴影里,

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冷汗像冰水一样浇透了他。胸腔里,

那颗心脏疯狂地、痛苦地跳动着,咚咚,咚咚,咚咚,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新鲜的伤口,

带来针扎似的锐痛,仿佛它正在他体内重复着某种未完成的、可怕的仪式。不是幻觉。

那些画面,那些声音,那份痛苦……都是真的。是这颗正在他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原主人死亡瞬间的真实记录。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积蓄起一丝力气,蠕动着爬出藏身之处。

地下层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更加离谱的噩梦。但那股冰冷的恐惧,

和心脏每一次搏动带来的尖锐提醒,无比真实地烙印在他的每一根神经上。他必须知道。

必须知道这颗心到底来自谁。他像一具被抽空了魂灵的木偶,凭借残存的本能,

躲避着偶尔经过的医护人员,一点点挪回自己的病房。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灰白。第二天,

他调动了全部残余的意志力,扮演一个逐渐康复、心态平稳的病人。

他对查房的陈主任露出感激的微笑,对护士的叮嘱乖巧点头。然后,在无人注意的间隙,

他用偷偷记住的护士工作站公共密码,在一台暂时没人的电脑上,颤抖着手,

点开了内部器官移植协调系统的查询界面。输入自己的姓名,住院号。屏幕闪烁,

跳出一份加密的捐赠者信息摘要。权限所限,

的只有最基本的内容:捐赠者编号:D-734性别:男年龄:32岁死亡原因:交通意外,

颅脑严重损伤心脏获取医院:本市第三人民医院一切看起来……正常。合规。

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的、程序化的慈善意味。一股巨大的虚脱感袭来。

难道……难道真的是自己疯了?那些巧合,那些逼真的噩梦,

地下室的惊魂一瞥……都是精神崩溃的产物?他死死盯着屏幕,指甲掐进掌心。不。不可能。

那张脸!他绝不可能凭空想象出那样一张具体的、充满痛苦的脸!鬼使神差地,

也许是某种潜意识的驱动,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移动,

点开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通常不会有人注意的“协作者医院同期捐赠记录”链接。

一长串列表弹出来,按照时间排序。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那些冰冷的编号和简短信息。

突然,他的呼吸停滞了。鼠标光标停留在列表中间的一行记录上。

赠者编号:D-735捐赠器官:肝脏、肾脏、角膜获取医院:本医院死亡原因:锐器刺伤,

失血性休克备注:遗体发现于西郊废弃厂区,警方已介入,身份待确认。D-735。

获取医院,是这里。他所在的这家医院。死亡原因:锐器刺伤,失血性休克。

发现地点:西郊废弃厂区。梦境里那个仓库……破碎的画面翻涌上来——生锈的机器残骸,

高高的、积满灰尘的窗户……西郊,正是旧工业区。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急速爬升,

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猛地转头,看向窗外。楼下,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面包车正停在员工通道入口附近。两个穿着医院后勤制服的男人,

正从车上抬下一个长长的、深色的、看起来异常沉重的裹尸袋,动作熟练而迅速,

悄无声息地将其转运进去。和昨晚地下室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的目光死死粘在那辆黑色面包车上,直到它像一个吞食了秘密的幽灵,无声地滑入车道,

汇入车流,消失不见。病房里的恒温空调似乎失效了,刺骨的寒冷从四面八方涌来,

钻进他的病号服,渗入皮肤,冻结血液。他僵硬地坐在电脑前,

屏幕上的那行字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进他的视网膜,烙进他的脑髓里。D-735。

锐器刺伤。西郊废弃厂区。身份待确认。

而那颗正在他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强健有力的、属于“D-734”的心脏,

正以一种几乎要震裂他肋骨的力度,咚咚!咚咚!地撞击着。

每一次收缩都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不再是手术伤口的疼痛,

而是某种更深层的、来自器官本身的、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嘶鸣。

它不是来自一场干净利落的交通意外。它来自那个黑暗的仓库,来自冰冷的锐器,

来自缓慢而痛苦的失血,来自那双凝固着极致恐惧的眼睛。

他们给他移植了一颗来自谋杀受害者的心脏。并且,精心篡改了记录。

电脑屏幕的光幽幽地照在他惨白的脸上,瞳孔缩得极小,

里面是一片彻底崩塌的信任和席卷一切的恐怖。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一只手,

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上。掌心下,那颗心,别人的心,受害者的心,正疯狂地跳动着。

试图告诉他一个未被完成的、血腥的真相。而他,困在这具刚刚开始复苏的躯体里,

成为了这可怕秘密唯一的、活着的囚笼。那只手,冰冷,带着医院消毒凝胶过后的微潮,

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林潜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整个人剧烈地一颤,

像是被高压电流击中。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猛地转过头,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是陈主任。那张惯常带着慈祥微笑的脸,

此刻在电脑屏幕幽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质感。笑容还在,但眼底没有丝毫暖意,

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疲惫的审视。他的目光越过林潜的肩头,

落在那块显示着D-735记录的屏幕上,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小林?这么晚了,

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到这里来看电脑?”陈主任的声音依旧温和,甚至比平时更轻缓,

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卧床静养,这些仪器数据有我们医生盯着呢。

”他的手没有离开林潜的肩膀,那轻柔的按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林潜的喉咙发紧,

干得冒火。他想说话,想尖叫,想质问屏幕上那具尸体,

想问那颗在他胸腔里尖叫的心脏到底是谁的!但所有的声音都被冻住了,堵在喉咙里,

只剩下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啸着危险。

陈主任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他的恐惧,或者说,完全不在意。他自然地俯身,

另一只手熟练地操作鼠标,关闭了查询界面,清空了浏览记录。动作行云流水,

没有一丝迟疑。“看来是镇痛泵的剂量有点不够了,都开始出现梦游的迹象了。

”陈主任自言自语般低声说,更像是说给可能存在的第三方听,“走吧,我送你回病房,

得给你调整一下用药。”那搭在他肩上的手, subtly 加重了力道,

带着一种温和的、却无法抗拒的强制性,将林潜从椅子上半扶半拽地拉了起来。

林潜浑身瘫软,几乎无法站立。剧烈的恐惧和心脏的狂跳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被陈主任架着,脚步虚浮地往外走。走廊的灯光苍白刺眼,却照不进他此刻冰冷的黑暗。

一路无话。只有两人脚步拖沓的声音和林潜无法控制的、急促的呼吸声。回到病房,

陈主任将他安置在床上,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但林潜只觉得每一个触碰都让他毛骨悚然。

“好好睡一觉,”陈主任从护士台上取来一支注射器,排尽空气,

针尖在灯光下闪过一点寒芒,“用了药,就不会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了。

”冰凉的酒精棉擦过手臂皮肤,林潜猛地一缩,却被陈主任牢牢按住。“别怕,很快就好。

”陈主任的声音低柔得像催眠。针尖刺入静脉,冰凉的药液推入体内。几乎在瞬间,

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困意就如黑潮般席卷而来,

粗暴地淹没了他所有的惊恐、疑问和挣扎。意识沉沦前最后的画面,是陈主任俯视着他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再次醒来时,窗外阳光刺眼。

头痛欲裂,嘴里发苦,思维像是被厚厚的棉絮包裹着,迟钝而麻木。

昨晚的一切——电脑屏幕上的记录、陈主任冰冷的眼神、那支注射器——变得模糊不清,

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带着一种不真切的梦幻感。是梦吗?又一个过于逼真的噩梦?

护士进来量体温测血压,笑容甜美语气正常。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

但当他下意识地抚摸胸口时,指尖下的心跳平稳而强健,

却莫名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冰冷的异物感。下午,心理医生如期而至。

“听说你昨晚休息得不太好?”医生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语气一如既往地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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