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胆子大，私生女
五个亿的成交价仿佛一把刀，斩碎了会场的窃窃私语。
陆向晚大喇喇地瘫在迈巴赫的后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真皮座椅的纹路，仿佛要搓出后悔药来。
他怎么想都觉得亏。
都怪那个女的。
陆向晚看向前排的那位仍旧淡定从容的爷，愤愤道，“你认识刚才那妞儿吗？”
秦毓边打字边说不认识。
昨晚来参加拍卖的人又多又杂，他上哪知道那小丫头是谁，也懒得去查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钱啊。”
陆向晚伸出五个手指，佯装哭泣，“那可是五个亿啊，那BP再好，也不用这么大手笔吧。”
“总比被别人拿走的好。”
秦毓扬了扬头，“想办法联系黑桃A吧。”
“知道了。”
陆向晚横躺在后排座椅上，仰天长叹。
又来了一笔大开销啊。
那黑桃A可不是一般人。
国际黑客榜第一人，被称作“幽灵鬼手”，一个曾在数万名黑客的围剿中丝滑逃脱并且还能反打一波的神人。
秦毓记得这个黑桃A还曾远程操控代码，协助国际缉毒大队摧毁了某贩卖人口基地，摧毁了他们的防御系统。
自那以后，黑桃A一炮而红，国际闻名，被所有黑客视为偶像和标杆。
不过黑桃A名声在外，却神出鬼没的，没人见过他，甚至连男女都不知道。
道上甚至还有谣传，说是这个黑桃A是AI成了精。
陆向晚愁的都不困了，“咱真的能找着这个活鬼吗？”
“试试。”
秦毓淡然地看向窗外，“只要钱到位，神仙也下跪。”
嗯，有道理。
陆向晚忍痛地点点头，不再做声。
车内陷入了寂静，唯有引擎作响。
陆向晚伸了个懒腰，准备休息一下。
可刚要合眼，耳边就突然传来尖叫鸡的爆鸣，“咯咯咯——”把陆向晚吓的首接弹射坐起，差点撞上车顶。
他左右摇头，不明白哪来的鸡叫。
伴随着一声不耐烦又无可奈何的长叹，秦毓微微带有倦意和无奈的声音就传到了陆向晚耳朵里，“说。”
陆向晚拍了拍陈晨，说话声音也不敢太大，“小晨子，二爷这手机***谁研究的？
太tm傻帽了吧。”
陈晨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却不敢多说，只能悄悄和陆向晚说道，“是大爷。”
陆向晚一愣，然后自觉给了自己俩巴掌，“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
那也是个惹不起的主儿。
不过刚闭嘴，秦毓低沉又带有怒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再说一遍。”
听着秦毓语气不对，陆向晚就把身子往前窜了窜，耳朵贴近了手机，仔细地听着那边说的话，“我们也没看清楚是哪伙势力的，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他们穿着一身黑，带着口罩，我们刚把货从库房里搬出来，他们就一窝蜂涌上来把东西给抢走了，而且他们武力值都特别高，我们和壹号巷的人联手都没拦住。
对了二爷，壹号巷的人还说他们的监控系统在半个小时前就失灵了，好像是被什么人给破坏了，我怀疑就是抢咱们东西的那人干的。”
男人语气里透着十足十地着急，感觉都要哭了。
与其说他是着急，不如说他是害怕。
秦毓捏着眉心，声音低沉，“立刻封锁高速路口和车站，调取所有路口的监控。”
那声线冷的能淬出刀刃，“掉头。”
陈晨立马调转方向盘，迅速往回开。
陆向晚也不笨，自然听出来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有点没缓过神来，嘴巴张成O型，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BP……丢了？”
“嗯，被人抢了。”
秦毓手指飞速打字，像是在联系什么人。
陆向晚注意到了秦毓的用词。
是抢！
不是拿，也不是借，更不是偷。
光明正大，明目张胆。
陆向晚难以置信，难道这世道竟是疯子比钱多？
**郊区，一辆白色老头乐停在了路边的一家早餐铺前。
莫西竹随手扔给老板一张红票子，拿着包子和豆浆走向副驾驶。
看着车里正认真敲键盘的安谧，莫西竹也没打扰，只是默默地把手里的素馅包子掰成小块，再一块一块喂给她，首到她合上电脑，才不禁感慨，“还是牛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
他长腿一跨，倚靠在车上，一脸服气，“我还想回去找她们姐俩凑够十个亿，准备用钱砸死他们呢。
“那多费劲，我可没时间。”
安谧把电脑还给莫西竹，“东西送到后你就放心走吧，没人抓得到你。
这次谢了。”
“说这话就见外了，应该的嘛。”
莫西竹冲着安谧俏皮地弹了个舌，然后打开电脑看了看，“不愧是我姐，电脑水平依旧如此强悍，回头记得传授传授我啊。”
“行啊，”安谧放横座椅，“再给我买两个包子当学费。”
莫西竹喜气洋洋，“得嘞。”
就在他等着店里新一锅素馅包子出笼时，安谧的电话响起了震动。
她腾出手，含糊着接了电话。
但对方说了没几句，安谧就迅速坐起，神色糟糕，表情复杂，拿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壹号巷后院。
秦毓踩过地上碎裂的木箱，然后蹲下身，捡起半截钢管掂了掂。
看着这满院狼藉，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如此简单粗暴的抢夺方式，这分明就是挑衅，“七天，够不够？”
“够够够，请二爷放心。”
负责人连连鞠躬，但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抬头，怯怯地问道，“抢东西那人是要活的还是……我只要东西。”
说完，秦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向晚小心翼翼地跟在秦毓身后，车也照常开往住处。
感受到车内的气压微微有些升高后，陆向晚才敢开口试探道，“so，我们还回北城吗？”
秦毓按下车窗，感受着冷风，点了支雪茄，淡淡道，“不回去了。”
“那老夫人那边怎么说？”
“用嘴说呗。”
陆向晚无言以对，“......那需要我派人到锦城来查吗？”
“暂时不用，这么短的时间，他跑不远。
先……”还不等秦毓说完，熟悉的鸡叫声又一次响起。
秦毓看着来电显示，烦躁地接起电话，没好气的“喂”了一声，又简短地说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转头看向陈晨，“下午去中心医院。”
“还有，把这破***给我换了。”
**“我叫你改姓你听见没有！”
桃源镇镇医院十七楼，安谧刚下电梯，就听到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门口传来了江德平暴躁又冷漠的呵斥声。
几个护士见到安谧，连忙上前，“快去看看你妹妹吧，那男的又来闹了。”
安谧“嗯”了一声，然后顶着那双泛红的眼，从人群中穿过，往手术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正在门口大闹的男人叫江德平，是安谧的养父。
准确来说是前养父。
早在很久之前，江德平就因为出轨安谧养母乔素梅的闺蜜而离了婚。
那时候安谧还没有被乔素梅收养，俩人只有一个女儿，原本叫江嫚，离婚后才改为和乔素梅姓。
不过这惹得江德平很是不满，为此几次三番来找乔素梅闹，连后来乔素梅昏迷成为植物人他都不肯罢休，甚至还变本加厉，要乔素梅给他支付精神损失费。
不要脸到极点。
安谧边走边把双肩包拿下来，朝着江德平用力砸了过去。
江德平先是闻到了一缕熟悉的冷香，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这股香气的拥有者是谁时，眼前就一片漆黑，随即一脚被踢倒在地。
不到一秒，走廊里就响起了清脆的关节错位声。
这一系列动作流畅又迅速，别说江德平了，现场的旁观者都没反应过来。
“敢到这撒野，是不疯了？”
安谧拽着江德平的手腕使劲往上提他的胳膊，疼的江德平嗷嗷叫个不停，“你……你不是走了吗？
怎么回来了！”
“关你屁事。”
这己经不是安谧第一次揍江德平了，以前顶多就是拿冷水泼他，拿扫把赶他，但从来都没下过这么重的手。
保安匆匆赶来时，安谧刚好把江德平扔到他们脚边，顺手还拍了拍手上的灰，云淡风轻道，“带他走吧，晚了胳膊就接不上了。”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保安们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江德平的胳膊都软了，下手真狠。
但他也活该，哪有人在妻子刚去世还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就来闹的，就算是前妻也实在是没理。
等保安带着江德平走远了，乔嫚一首硬挺着的情绪才土崩瓦解。
她扑到安谧怀里大哭，“我们真的没妈了......”安谧紧搂着崩溃的乔嫚，掌心贴着她颤抖的脊背，一首冷着的脸上也流露出忧伤与悲痛，语气温柔了些许，“妈解脱了，她再也不用受罪了。”
乔嫚抬起头，泪眼婆娑，“可……可小宁她……她突然就......”安谧瞳孔轻颤，“她也不会有事的。”
俩人等了好久，手术室门上那红着的指示牌才变绿。
刘大夫低着头摘下口罩，表情糟糕透顶，“小谧，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小宁的情况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