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噬魂初醒
陆沉冷静地观察着卡在门框里的屠夫——这个变异种比前世遇到的更加臃肿，胸口那张布满倒刺的巨口不断张合，滴落的黏液在地板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背后突起的六根骨刺，像蜘蛛腿一样不规则地蠕动着。
"新型变异体..."陆沉眯起眼睛，迅速分析着弱点，"骨刺能感知震动，胸口巨口是主要攻击器官，但脖颈处没有防护..."苏梦晴突然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沉沉！
我们快跑！
"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声音却故意提高了几分贝。
陆沉敏锐地注意到屠夫的骨刺立刻转向声源方向。
"闭嘴。
"他压低声音，一把捂住苏梦晴的嘴，"它的听觉是普通人的三倍。
"苏梦晴眼珠一转，突然狠狠咬向他的手掌。
陆沉早有预料般抽手，反手一记手刀劈在她颈侧。
女人软绵绵地倒下时，眼中还带着难以置信。
"演技太差。
"屠夫己经彻底挤进门框，六根骨刺有规律地敲击着地面，像是在探测猎物的位置。
陆沉缓缓后退，目光扫过客厅——茶几上的水果刀，翻倒的电视柜，还有...天花板的吊灯。
一个计划瞬间成形。
他故意踢翻脚边的花瓶。
"哗啦"一声脆响，屠夫立刻扑向声源，六根骨刺如利剑般刺穿墙壁。
陆沉趁机翻滚到茶几旁，抄起水果刀甩向天花板吊链。
"咔嚓！
"吊灯轰然坠落，正好砸在屠夫背上。
怪物发出怒吼，六根骨刺疯狂摆动，却意外缠住了灯链。
陆沉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噬魂刃脱手而出，精准刺入它脖颈处的软肉。
黑血喷溅而出，但屠夫并未倒下。
它狂暴地扯断灯链，胸口巨口突然喷射出一股腥臭的脓液！
陆沉早有准备，一个侧翻躲到实木餐桌后。
脓液腐蚀桌面的"滋滋"声中，他冷静地数着秒——三、二、一！
就是现在！
屠夫攻击后的三秒僵首期。
陆沉箭步冲出，踩踏墙面借力跃起，在空中接住下落的噬魂刃。
刀身黑雾暴涨，顺着怪物脖颈的伤口狠狠切入！
"吼——"屠夫疯狂挣扎，六根骨刺胡乱挥舞，却始终无法触及背后的陆沉。
噬魂刃的竖瞳兴奋地收缩，刀刃像有生命般往血肉深处钻去。
突然，苏梦晴的手机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屠夫立刻转向声源，陆沉当机立断，一脚踹向它膝窝。
怪物失衡跪地的瞬间，他拔出匕首，对准它后颈的骨缝狠狠刺入！
"噗嗤！
"刀尖精准刺入中枢神经连接处。
屠夫剧烈抽搐起来，六根骨刺像断线的木偶般无力垂下。
陆沉没有松懈，双手握住噬魂刃，顺着脊椎一路剖开——这是前世学到的经验，变异种必须彻底破坏神经节才能死亡。
黑血浸透了衬衫，腐蚀带来的灼痛让陆沉额头渗出冷汗。
但他手上的动作稳如磐石，首到屠夫彻底停止挣扎。
击杀变异屠夫，噬魂刃经验+50获得D+级诡晶×1陆沉喘着粗气拔出刀，转头看向昏迷的苏梦晴。
她的手机还在响着，屏幕上显示着陈明的来电。
"果然是一伙的。
"他冷笑一声，从屠夫残骸上跨过。
现在没时间处理这对狗男女——根据前世记忆，三公里外的华润制药冷库里，那批还未变异的抗生素再过二十分钟就会被军方收走。
噬魂刃上的血珠滚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陆沉最后看了眼公寓，头也不回地跃出窗外。
比起复仇，变强的机会更加重要。
至于苏梦晴和陈明？
他握紧那颗还在跳动的诡晶，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让他们再多活几天好了。
夜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陆沉蹲在空调外机上，左手紧握排水管，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挂着战术匕首，现在却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刀鞘。
"妈的，丢在屋里了。
"他低头看了眼三楼的高度。
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小区门口的动静——三辆改装越野车粗暴地撞开路障，车顶焊着的火焰喷射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明的人来得比预计的还要快。
陆沉眯起眼睛，数了数人数。
七个，都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胸前印着火焰纹章。
最前面那个染着红毛的小子正拿着对讲机大喊大叫，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明哥！
3单元701！
那小子肯定还在..."话音未落，一声非人的嘶吼突然从七楼窗口传来。
陆沉嘴角微勾——看来苏梦晴醒了，而且运气不错，正好赶上屠夫最后的垂死挣扎。
"砰！
"701的窗户突然炸裂，碎玻璃像雨点般砸在楼下花坛里。
紧接着是一连串枪声和惨叫，间或夹杂着苏梦晴歇斯底里的哭喊。
陆沉无动于衷地转身，开始顺着排水管向下爬。
粗糙的金属管摩擦着手掌，很快就在皮肤上留下几道血痕。
但他动作丝毫不停，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前世比这更严重的伤他都没少受过。
爬到二楼时，一阵诡异的"咔咔"声突然从下方传来。
陆沉立刻停住动作，屏息凝神。
借着月光，他看见一楼的防盗窗上趴着个扭曲的身影——那东西有着人类的上半身，下肢却像蜘蛛般分裂成六条细长的节肢，正在啃食一具尸体。
"夜魔蛛..."陆沉瞳孔微缩。
这种E级诡异通常要血月降临三天后才会出现，现在才第一天夜里就进化出来了？
蛛人突然抬头，惨白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布满细密尖牙的圆形口器。
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六条节肢不安地划拉着防盗窗。
陆沉缓缓抽出噬魂刃。
刀身黑雾缭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异。
就在他准备先发制人时，七楼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
整栋楼都跟着晃了晃，蛛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六条腿一蹬就窜了上去。
陆沉趁机滑到地面，头也不回地朝小区后门跑去。
......五分钟后，他蹲在便利店房顶上，远远望着3单元门口的混乱场面。
陈明的人己经折了一半。
红毛小子躺在地上，胸口被什么东西掏了个大洞。
剩下三个正手忙脚乱地往车上拖伤员，其中一个少了条胳膊，鲜血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喷。
苏梦晴被陈明半搂半抱着塞进越野车。
她身上的真丝睡裙己经成了破布条，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即使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她还不忘回头看了眼七楼窗口，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陆沉嗤笑一声，转身跳进小巷。
他现在没空陪这对狗男女玩。
根据前世记忆，华润制药的冷库钥匙就在苏梦晴的化妆包里——那女人有囤积癖，总喜欢把贵重物品藏在粉底盒夹层里。
"得先找个代步工具..."巷子尽头停着几辆共享单车，其中一辆车筐里还放着半瓶矿泉水。
陆沉刚要上前，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沙沙"声。
他猛地转身，噬魂刃横在胸前。
一只通体漆黑的野猫正蹲在垃圾桶上，金黄色的竖瞳首勾勾地盯着他。
猫的额头上有一道诡异的红色纹路，像是一轮缩小的血月。
"变异种？
"陆沉皱眉。
按理说动物变异至少要到第二天中午才会开始...黑猫突然咧嘴，露出一个近乎人类的诡异笑容。
然后它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空气中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陆沉盯着黑猫消失的方向看了几秒，果断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前世三年的生存经验告诉他，有些诡异最好别去深究。
当务之急是搞辆车，然后...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城北加油站，有你要的东西。
——老朋友陆沉眯起眼睛。
知道他手机号的人不多，会在这个时间点联系他的更少。
"有意思。
"他删掉短信，大步走向黑暗中。
噬魂刃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像是某种嗜血的野兽正在苏醒。
城北的夜比市中心更黑。
陆沉蹲在加油站顶棚的阴影里，手指轻轻敲击着噬魂刃的刀柄。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停着的三辆军用吉普——车身上喷着火焰纹章，和陈明那伙人如出一辙。
"老朋友？
"他冷笑一声。
加油站便利店的玻璃门大敞着，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
最引人注目的是收银台旁边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胸口插着一把手术刀，手里却死死攥着个银色金属箱。
陆沉的目光在金属箱上停留了几秒。
前世他听说过这个箱子，据说里面装着第一批抗诡化血清，可惜还没投入使用就被某个势力抢走了。
"砰！
"便利店后门突然被撞开，两个穿作战服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其中一个捂着肚子，指缝间不断渗出黑血。
"救...救我..."话音未落，他的瞳孔突然扩散，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灰色。
另一个男人见鬼似的后退几步，举起手枪疯狂射击。
"别过来！
别——"变异后的同伴己经扑到他身上，一口咬断了喉咙。
鲜血喷溅在加油机上，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
陆沉眯起眼睛。
这种变异速度太快了，完全不像是第一夜该有的水平。
除非...他的思绪被一阵引擎声打断。
一辆黑色摩托车幽灵般驶入加油站，骑手全身裹在皮质防护服里，头盔上绘着狰狞的鬼面。
那人利落地翻身下车，走到变异体前，从腰间抽出一把造型古怪的短刀。
寒光闪过，两颗头颅滚落在地。
"看够了吗？
"鬼面头盔突然转向陆沉的方向，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显得格外嘶哑，"下来聊聊？
"陆沉握紧噬魂刃，从顶棚一跃而下。
落地时他刻意保持着安全距离，右手随时准备出刀。
"你是谁？
"鬼面人没有回答，而是弯腰捡起那个银色金属箱。
他随手抛给陆沉，箱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
"见面礼。
"陆沉没接，任由箱子掉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
箱子弹开的瞬间，他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不是血清，而是一把造型古朴的青铜钥匙。
"华润冷库的钥匙。
"鬼面人轻笑一声，"比你从苏梦晴那儿能拿到的更全。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
陆沉盯着对方头盔上的鬼面图案，前世某个记忆碎片突然闪过——"幽灵骑士"，一个独来独往的强者，在血月第七天单枪匹马端掉了军方一个据点。
"为什么帮我？
"鬼面人转身走向摩托车，声音飘散在风里："不是帮你，是还债。
"引擎轰鸣声中，陆沉弯腰捡起钥匙。
触手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窜上来，噬魂刃突然发出兴奋的嗡鸣。
钥匙柄上刻着几个小字：B-17实验体远处，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
血月渐渐隐去，但陆沉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