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穷陪男友创业第五年，他拿我给的最后一笔投资款，给他白月光校花买了辆法拉利。
车牌号，是那个校花的生日。而他送我的五周年礼物，
是一个拼夕夕九块九包邮的兔子钥匙扣。我收到车钥匙照片的时候，正在出租屋的油烟地里，
给他炖最后一份补身体的鸡汤。照片是林梦发来的，那个他挂在嘴边五年的白月光校花。
照片里，她坐在火红色的法拉利驾驶座上，长发，红唇，笑得一脸得意。
配文只有三个字：“谢谢你。”谢谢我？是。该谢谢我。这五年，
我为了给他凑创业启动资金，把我妈留给我的所有珠宝首饰，一件一件，全卖了。
我跟着他挤在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夏天没有空调，冬天没有暖气。我为了省钱，
每天自己买菜做饭，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我身上这件T恤，穿了三年，领口都洗得卷了边。
而他，江辰，拿着我卖掉妈妈遗物的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给另一个女人买了辆五百万的跑车。我关掉火。鸡汤的香味，在那一刻，
闻起来像一场恶臭的笑话。我没回复林梦。我只是平静地把那张照片，点了保存。晚上，
江辰回来了。他身上带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不是林梦那种甜腻的，是另一种，更成熟的，
女人的味道。他看起来很高兴，眼睛里都是光。他从背后抱住我，
把那个廉价的兔子钥匙扣塞到我手里。“晚晚，五周年快乐。”他说，“等公司上市，
我就给你买大房子，买跑车，买最好的包包，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捏着那个塑料兔子，没说话。他有点不高兴，松开我，转到我面前。“怎么了？
”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又因为我没时间陪你生气？晚晚，你要懂事。
我现在是最关键的时期，明天就要路演，后天就敲钟了，我哪有时间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我爱了五年的脸。这张脸，曾经在没钱吃饭的时候，对着我说“晚晚，
有你真好”。这张脸，曾经在项目失败的时候，靠在我怀里哭。现在，这张脸，
只剩下了“懂事”两个字。我笑了。“江辰。”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很轻，“你爱我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敷衍地点点头。“当然爱。不爱你，我跟你在这里耗五年？
”他指了指这个破旧的出租屋，像是在控诉我拖累了他，“行了，别闹了，我累了。
明天敲钟仪式，你穿得体面点，别给我丢人。”说完，他脱掉外套，直接进了卧室，
倒头就睡。外套的口袋里，掉出来一张酒店的房卡。金沙酒店，总统套房。我捡起房卡，
看着床上那个熟睡的男人，心口那个叫“爱情”的东西，一寸一寸，碎成了冰冷的粉末。
体面点。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体面”。22江辰不懂。他永远不懂，
我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是怎么拿出上千万的资金，一次又一次，
在他公司即将倒闭的时候，把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的。他问过我。我告诉他，
我有一个一直在国外做生意的远房表哥，很看好他的项目。他信了。他信了五年。
他甚至在喝醉的时候，搂着我的肩膀，跟他的兄弟们吹牛：“我老婆，就是我的福星。
她那个表哥，人傻钱多，我画了几个饼，他就乖乖投钱了。”我当时就坐在旁边，给他倒酒，
听着他那些不堪的炫耀，微笑着，没说话。敲钟仪式的前一天晚上，江辰在外面应酬，
一夜未归。我知道他在哪儿，在金沙酒店，陪着他的投资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富婆。
那个兔子钥匙扣，大概也是那个富婆送的，打发乞丐的玩意儿。我给他打了个电话。
“明天敲钟，我穿什么衣服？”我问。他在电话那头很不耐烦，旁边还有女人娇媚的笑声。
“你自己看着办，穿得干净点就行。对了，让你那个表客哥也来，我得当面感谢他。”他说，
“以后有的是他赚钱的机会。”“好。”我说。挂了电话，我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陈叔。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电话那头，是我家里的老管家，声音恭敬。“准备一套衣服，
明天我要出席一个上市仪式。”我说，“另外，帮我约一下万星资本的王总，就说，
我要跟他谈一笔关于‘辰星科技’的收购案。”“收购？”陈叔愣了一下，“大小姐，
辰星科技明天就要上市了，这个时候收购……”“撤资。”我打断他，“我，沈晚，
代表我个人，以及我背后的所有资本，将从明天上午九点三十分开始，
全面、无条件、不计成本地，撤回对辰星科技的所有投资。”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很久，
陈叔才说：“明白了，大小姐。车和保镖，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楼下。”我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旧T恤，一脸憔悴的自己。这张脸，
骗了江辰五年。也骗了我自己五年。我以为，抛弃所有，就能换来一份纯粹的爱情。
现在我明白了。在垃圾堆里，是找不到钻石的。我亲手把他捧上了天，那么，明天，
我也会亲手，把他从天上，拽下来。让他摔得，粉身碎骨。33敲钟仪式，
在金融中心最顶层的交易所举行。现场铺着红毯，摆满了香槟塔，闪光灯亮得晃眼。
江辰穿着一身高定西装，站在舞台中央，被一群记者和投资人围着，意气风发，
像个真正的王。他看到了我。我穿着陈叔送来的那条白色连衣裙，很简单，
没有任何logo，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顶奢品牌从不公开发售的纯手工定制款。
我化了点淡妆，把头发盘了起来。江辰的眼睛亮了一下，朝我招了招手。他把我拉到他身边，
低声说：“今天还行，没给我丢人。”我笑了笑，没说话。
他把我介绍给他身边的人：“这是我女朋友，沈晚，陪我吃了五年苦。
”那些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用一种审视的、带着一丝轻蔑的目光打量着我。他们大概觉得，
我就是那种熬到头的糟糠之妻，马上就要被一脚踹开了。林梦也来了。
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挽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她看到我，
故意扬了扬手腕上的钻石手链。“晚晚姐，你也来啦。”她笑得天真又恶毒，
“江辰哥真厉害，以后我们可都要靠他了。”江辰看着林梦，
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痴迷。他甚至，当着我的面，对林梦说：“梦梦，等敲了钟，
我第一个送你的礼物，就是辰星的原始股。”林梦惊喜地捂住了嘴。周围的人，
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是没说话。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
走向九点半。九点二十五分，主持人宣布，敲钟仪式，正式开始。江辰在一片欢呼声中，
走上了敲钟台。他拿着那个小小的金锤，脸上是梦想成真的狂喜。他清了清嗓子，
对着麦克风，发表他准备已久的感言。“感谢我的团队，感谢我的投资人，
感谢这个伟大的时代……”他说了很多。最后，他顿了顿，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
落在了林梦的身上。“最后，我要感谢一个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他深情地说，“是她，
在我最黑暗的时候，给了我一束光。这束光，支撑我走到了今天。梦梦……”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看向林梦。林梦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而我，那个陪他吃了五年苦的女朋友，
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江辰，甚至都懒得再伪装了。就在他准备敲响那个钟的时候。
我拿起了旁边主持人桌上的另一个麦克风，一步一步，走上了台。4“等一下。”我的声音，
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所有人都愣住了。江辰的动作僵在半空中，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脸上充满了愤怒。“沈晚！你干什么！给我下来！”他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恶狠狠地骂道。我没理他。我站在他身边，
站在那个金色的铜钟旁边，看着台下几百双眼睛。我举起麦克风，平静地开口。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晚。”“同时，我也是辰星科技，从创立之初到今天，
唯一的天使投资人。”一句话，让整个会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江辰的脸，
瞬间变得惨白。“你……你胡说什么！”他慌了，想来抢我的麦克风。我后退一步，
避开了他。我看向台下的记者席，闪光灯已经对准了我，疯狂地闪烁。“江辰先生，
可能忘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在你公司A轮融资失败，
账上只剩下一千块钱的时候，是我，给你投了三百万。”“在你B轮融资被竞争对手截胡，
技术骨干集体辞职的时候，是我，又给你投了一千万，帮你渡过难关。”“在你准备IPO，
需要大笔资金进行市场推广的时候，还是我，通过海外账户，给你注资了五千万。
”“这五年，我以个人名义，累计向辰星科技投资，八千三百万。”“这些钱，江辰先生，
你不会都忘了吧？”江辰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台下，
已经彻底炸开了锅。投资人，记者，公司高管，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没给他们太多反应的时间。我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展示给台下的摄像头。
“这是我与江辰先生签署的，所有投资协议的正本。”“协议中，有一条特殊条款。
”“‘在任何情况下，我，沈晚，作为投资人，都有权单方面、无条件地，
撤回我的所有投资，并要求对方，在二十四小时内，偿还全部本金，
以及按年化百分之五十计算的利息。’”我看着江辰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笑了。“所以，
现在，江辰先生。”“我，沈晚，以万星资本唯一继承人的名义，正式通知你。
”“我——撤——资——了。”说完，我把那份文件，狠狠地摔在了他的脸上。55“疯子！
你这个疯子！”江辰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红着眼睛向我扑了过来。
“沈晚！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贱人！你想毁了我？我跟你拼了！”他面目狰狞，
伸手就要来掐我的脖子。但我身后，两道黑影，比他更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
戴着墨镜的保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们一人一边，像拎小鸡一样，
架住了江辰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江辰还在疯狂地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哪来的钱！还万星资本继承人？你装什么！你就是一个穷鬼！
你全家都是穷鬼！”整个会场，乱成了一锅粥。记者们冲到台前，话筒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
“沈小姐！请问您说的都是真的吗？”“您和江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辰星科技真的存在这么大的资金风险吗？”我没有回答任何问题。我只是看着江辰，
看着他那副歇斯底里的、小丑一样的嘴脸。就在这时，交易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
缓缓推开了。一群穿着同样黑色西装的保镖，簇拥着一个满头银发，精神矍铄，
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身上，穿着一件看似普通的中式对襟衫，
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瞬间让整个喧闹的会场，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京圈里，稍微有点头脸的人，都认识这张脸。这张脸，
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的头版头条上。万星资本的创始人，沈氏集团的董事长，那个跺一跺脚，
整个京城都要抖三抖的传奇人物——沈万山。也就是，我的爷爷。爷爷的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落在了被保镖架住的江辰身上。他的眼神，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压迫感。
他缓缓地举起拐杖，指向江辰。“把他，给我扔出去。”爷爷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江辰彻底傻了。他看着我爷爷，又看看我，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沈……沈董？
”他结结巴巴地说，“您……您怎么会在这里？”爷爷没有理他。他走到我身边，
用他那双布满皱纹，却依旧温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晚晚，受委屈了。
”“回家。”66“爷爷……”江辰看着我和爷爷，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他脑子里那根弦，好像终于接上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晚……晚晚？”他声音颤抖，“他……他是你爷爷？沈万山……是你爷爷？
”“所以……你不是什么孤儿……你是……你是京圈的那个……沈家大小姐？”我看着他，
没说话。有时候，沉默，是比任何语言，都更残忍的回答。他的脸，在一瞬间，
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汗水，从他的额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他终于明白了。他明白了一切。
他明白了为什么我能一次又一次拿出巨款。
他明白了为什么我那个所谓的“表哥”从来没有露过面。他明白了这五年，
他自以为是的聪明和算计，在我的面前，是多么的可笑。他不是在创业。他是在吃软饭。
吃京圈龙头大小姐的软饭。而他，这个吃了五年软饭的男人，拿着大小姐给的钱，
去讨好另一个女人，还在大小姐面前，耀武扬威，让她“懂事”。
“不……不可能……”他疯狂地摇头，像是要甩掉这个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这不是真的……沈晚！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是我骗你？”我终于开口了，
声音冷得像冰，“还是你，一直在骗你自己？”“江辰，你扪心自问，这五年，我对你，
到底怎么样？”“你没钱，我给你钱。你没资源，我动用我自己的关系，帮你找资源。
你生病，我三天三夜不睡觉地照顾你。你说你喜欢简单的生活，
我就陪你挤在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吃了五年的外卖和泡面。”“我为了你，
放弃了我自己的人生，抛弃了我的家人，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赌在了你的身上。
”“而你呢？”“你拿着我的钱，给林梦买法拉利。你穿着我给你买的西装，
去跟别的女人开房。你站在这个你用我的血汗钱堆起来的舞台上，
感谢那个从来没有为你付出过任何东西的白月光。”“江辰，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在骗谁？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他的心上。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从惨白，
变成了死灰。他想说什么，但是爷爷，已经没有耐心了。“还愣着干什么？
”爷爷冷冷地开口，“扔出去。”两个保镖，不再有任何犹豫，直接架着江辰，
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他往外拖。江辰，这个刚刚还站在人生巅峰的男人，就这样，
在所有媒体的镜头下，被狼狈不堪地，拖出了他梦想的殿地。他路过林梦身边的时候，
林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满脸惊恐，生怕和他沾上一点关系。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77江辰被扔出去之后，会场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没有人敢说话。
